“什么意思?”唐哲寧一懵。
雪秋書笑道:“就是字面意思。或者換種說法,常人眼中正常的修者,是上不了百名榜的。像羅小鷹和羅小鶴,他們最高記錄曾二人聯手戰勝二十九名辟神境修者。”
“多少?”唐哲寧目瞪口呆,“他們戰勝多少辟神境修者?”
“二十九。”雪秋書含笑道。
唐哲寧吸一口氣,忍不住轉頭問褚機危道:“你萌光境的時候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褚機危挑眉,“別說二十九名,兩百九十名我都戰勝過。”
唐哲寧根本沒信,只當他在說大話。
“那他們人呢?”她對這對兄妹特別感興趣,“我剛剛進來遇到的那些弟子,哪一個是羅小鷹哪一個是羅小鶴?”
“他們不在其中。”雪秋書道:“他們一到地方就跑去賭錢了?”
“賭錢?”唐哲寧瞪大眼睛。
連褚機危都忍不住看了過來。賭錢這種事,不管是在世俗世界還是在修者世界,都不是能沾的東西。
雪秋書道:“這兩個人有點迷信,來的時候找人算卦,說他們到了白琥星有財運,這不,兩人急急忙忙去賺錢了。”
似乎……挺有個性的?
唐哲寧更期待了。
褚機危卻是忍不住蹙起眉頭,不到二十的少男少女,實力是夠了,但這心性,到時可別惹麻煩。
雪秋書就跟他肚里的蛔蟲一樣,開口道:“你放心,這次帶隊的是三人,除了羅小鷹和羅小鶴,還有祝冬兒。”
“居然是她。”褚機危的表情明顯放松下來。
“這個祝冬兒又是誰?”唐哲寧好奇道。
“祝冬兒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萬神宗內門弟子,而且資質尋常。唯一不普通的是她出身世俗的皇宮,曾是一名公主。她曾和親敵國十二載,最后卻得以活著回到故國,還搶了其兄長的皇位,于眾人的反對聲中創立國之偉業。因其一生成就,最后史官都不忍抹黑她,將其記載為是以一己之力讓王朝多延續三百年的神之女帝。”褚機危道:“有這樣的人帶隊,我至少不用擔心有人犯蠢。”
唐哲寧驚訝,“你們說的這個祝冬兒既然能和親十二載,那她當皇帝的時候少說也要三十歲了吧?那她拜入九神宗是在什么時候?”
她只以為祝冬兒在拜入九神宗的時候就已經修煉了,不想雪秋書卻道:“祝冬兒出身新興文明,她年近五十的時候其所在文明才出現薩爾約之門。雖然在進了薩爾約之門之后她覺醒了魂鑰,但為了自己所在的王朝能平穩度過時代的浪潮并在其中生存下來,百姓能安穩適應新的時代,她放棄了修煉,一心放在公事上。她退位的時候已經七十好幾,百病加身,沒幾年好活了。但是五師叔卻覺得她這樣的人就那么死去太可惜了,不惜動用老底,讓她重返青春,并將她收徒帶回了九神宗。雖然祝冬兒修煉兩百年才堪堪進入萌光鏡,又在萌光鏡蹉跎了四百年,至今沒有晉級辟神鏡,但五師叔可一直是拿她當寶貝的,樂天峰上下都是她說了算,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她在管。五師叔的生意,也有一半是她在管理。”
唐哲寧這會真的只有贊嘆了,誰能想到啊,一代女帝,到了九神宗,居然……雖然雪秋書話里祝冬兒在那什么樂天峰似乎很威風的樣子,但是,怎樣也不會及她當女帝的時候威風。
想到自己以后能有這樣一個厲害的朋友,她心里不知多歡快。
“那這個祝冬兒在外面嗎?”唐哲寧問道。
“在是在,不過……”她不喜歡帶毛的動物。
不等雪秋書說完,唐哲寧就沖了出去,星云板敲字的速度前所有未有的快。
“你們哪一個是祝冬兒?”她問道。
祝冬兒?
一眾九神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一個蘋果臉的女修指向角落道:“祝師叔在那兒。”
唐哲寧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書房靠北的屋檐下,一金衫女子正倚靠在欄桿上,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花盆里的茶花。
哪怕只看側臉,女子也美極了,五官仿若濃墨勾勒而出,美得明艷而張揚。
唐哲寧想也不想就沖過去,將腦袋湊過去道:“你好,我是唐唐,我可以叫你冬兒嗎?”
祝冬兒被嚇了一跳,盡管面上沒有半分異色,人卻忍不住后退了好幾步。
唐哲寧也沒多想,只以為自己太突然了,見祝冬兒離自己遠了,直接將手搭在欄桿上站了起來,將腦袋往她近前湊去。
“你不要過來。”祝冬兒也猜到她的身份了,因此盡可能語氣溫和道:“咱們保持一下距離好不好?”
“為什么?”唐哲寧不解。
自打她成為大熊貓,可從來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祝冬兒眉頭微蹙道:“我對動物毛發過敏。”這個說法是最不傷和氣的。
但唐哲寧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剛好安澤思之前跟她科普過,說普通人成為修者之后,如過敏這樣的小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祝冬兒肯定不是真的過敏,那她……
“你是不是討厭我?”唐哲寧忍不住發出兩聲委屈的嚶嚶聲。
誰能想到啊,她成為熊貓后向來無往不利,誰知道今天居然就滑鐵盧了。
褚機危在屋內聽到那兩聲帶著無限委屈的嚶嚶聲卻是坐不住了,走到門口喊道:“唐唐過來。”
唐哲寧將祝冬兒看了又看,但不管她怎么看,對方臉上都只有尷尬和抱歉,沒有半分要上來安慰自己的樣子。
她一步三回頭地來到褚機危身邊,直接委屈地將腦袋撞進他懷里,嚶嚶哭道:“太過分了,怎么能有人不喜歡我?”
她為大熊貓感到不服!
褚機危本來正心疼呢,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小家伙是不是有些過于自戀了?
雪秋書也從書房里走了出來,看向遠遠站著的祝冬兒,挑眉道:“冬兒?”
祝冬兒輕咳一聲,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了過來。
見她站得離自己八丈遠,唐哲寧不由悲從中來,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