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鬼吹燈小說:、、、、、、、、、、、、
最終,徐鶴還是決定回去。
這次陪他回來的是陳應詔。
因為周弼熟悉練兵事宜,一整套流程都離不開他,反倒是剛剛入營的陳應詔還沒有投入到工作中,暫時可以抽身。
自打出了遵化,一行人便疾馳而行,忙著趕路。
好不容易到了打尖休息的時候,陳應詔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同知大人,你這次回京,能不能救出那豐坊是一回事,就算救出豐坊,但恐怕也會陷入儲位之爭的漩渦中。”
“其實按照我的意思,你有什么辦法救人告訴我,我去拿著你的名帖去辦。”
按照滑頭陳應詔的路數,能讓他說出這番話,已經說明,他鐵了心上徐鶴的船了。
不過徐鶴非但不喜,反而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次回去,我必須要親自出面才行,而且,我還要跟大伯商量一下將來之事,你去我雖然放心,但很多事,必須要我出面方可!”
聽到要跟徐嵩商量事兒,陳應詔不說話了。
其實徐鶴有些話沒有說透。
他之所以要去找徐嵩,其實是因為秦家眼看就要倒下了,這時候,正是解決徐嵩單車閣老窘境的時候。
徐嵩自從入閣之后,身邊得用之人,只有謝鯤、顧守元、姚純臣等人。
這些人,別看一個是皇帝的小舅子,一個是未來很有前途的中年官員,一個是能接觸機要的秘書型人才。
但想要在朝廷說話頂用,這點人簡直少得可憐。
徐嵩又沒有做過會試主考,門生一個沒有。
那秦家倒臺后,秦家的黨羽很多都是有才有德之人,放他們被打倒,跟著秦硯一起滾蛋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能將這些人收歸己用,將來徐嵩在朝廷里的話語權自然水漲船高。
而豐坊……
就是一個“千金市骨”的好“馬骨”啊!
等趕路回到北京,剛回到公主府,張鶚和劉表就向徐鶴匯報了這段時間里京師的情況。
情況比徐鶴想象的更加糟糕。
朝廷里現在“倒秦”的呼聲愈演愈烈,甚至已經有人要求皇上下旨抓捕秦硯以及其黨羽一并問罪。
更是有人直接說秦硯禍國殃民,猶如秦之趙高、漢之王莽,唐之盧杞、宋之秦檜了!
當徐鶴聽到這時,眉頭緊緊皺起。
秦硯該不該殺?
說實話,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皇帝的意思,當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的事情他做得太多了,不勝枚舉,當然可以殺。
可自宋以來,漢人朝廷當權者很少殺士大夫。
到了國朝,太祖張士誠更是為邀結士心,就算士大夫犯法,也是降罪一等,除了謀逆的重罪,朝廷五品以上官員就沒有明令典刑的。
當然,除了砍頭,想殺人辦法多的是,但終究官場上還是講道理的,意見不合、政見不合動輒殺人,那誰還敢當官?
可現在竟然有官員想要破壞規矩,可想而知情況已經到了多嚴重的地步了。
劉表道:“駙馬,今早回宮里,聽干爹的意思,小閣老秦闕可能這一兩日就要三法司會審,結果不會太好!”
秦闕沒有功名在身,徐鶴在聽到有人想殺秦硯時,就知道秦闕想要保命可就要看天意了。
張鶚這時也道:“秦家在朝廷里的黨羽如今很多都已經被抓,關在錦衣衛詔獄里了。”
“就連天官吏部尚書李希顏都停職在家待參了!”
連李希顏都被參了?
此公以前雖然是秦家的鐵桿,但前陣子不知道因為什么,跟秦家起了齷齪,兩家早就不往來了。
連天官都被參了,那這把火,距離內閣首輔也不遠了。
聽完兩人將這段時間京師的情況說了個七七八八,徐鶴這才回到后院。
聽說徐鶴回來,張徽姮、顧橫波等人早就等著了。
就連豐筱竹也藏在屏風后滿含期待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徐鶴你回來了?”
“亮聲!”
徐鶴見公主和顧姐姐二人早就等在此處,剛想來個左擁右抱,誰知二人慌忙掙開,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后面有人。
徐鶴老臉一紅,這陣子呆在山里,早就按捺不住,看見妻子,哪還沒有動手動腳的?
可誰曾想屏風后面竟然有人。
張徽姮輕咳兩聲道:“信你收到了吧?豐家伯父的事情,你既然回來了,想必已經有了主意?”
徐鶴看了看屏風,已經猜到后面站著的是豐筱竹,他點了點頭道:“我今晚就去郭指揮使家里一趟!”
聽說他要去找郭珠,張徽姮沒好氣道:“我拿著帖子去找郭珠都沒用,你去了他就能放人?”
徐鶴微微一笑大聲道:“還請公主放心,豐家伯父我徐鶴一定救他出來,不管用什么辦法!”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豐筱竹聽的。
顧橫波心領神會道:“那豐家妹妹定然能夠安心不少,她這幾日都沒好好吃飯呢!”
徐鶴聞言看了一眼顧橫波,心知這蕙質蘭心的女子已經猜到了什么,于是笑了笑道:“那就請顧姐姐勸勸豐姑娘!讓她別急,我現在就出門!”
豐筱竹聞言,這些日子以來的擔心、焦躁,好像一下子消減了不少。
以前那個在沙洲中互相扶持、互相取暖的徐鶴,恍惚間又回來了。
徐鶴的話仿佛有什么魔力似的,一下子就讓她整個人安心了不少。
徐鶴朝二位夫人點了點頭,屁股都還沒落座,就轉身出去尋郭珠了。
等見到郭珠時,郭珠還是那副死人臉道:“你不該這時候回來!”
徐鶴笑道:“郭指揮使好大的面子,連公主的名帖要人都不給!”
郭珠道:“你來了我照樣不給,哼,你覺得你比公主還尊貴?”
徐鶴道:“郭指揮使,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豐坊是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清楚,皇上心里也清楚。”
“到時候,你跟皇上報豐坊一個傷重急需醫治,我想皇上對于豐坊這樣的小角色,也是沒有什么興趣的!”
郭珠冷冷一哼:“我這人,從不欺君,而且,這錦衣衛里,也未必就是我說了算,豐坊你可以帶走,但我有言在先,他出去后是死是活,你別找我!”
徐鶴聞言大驚:“豐坊真受刑了?”
“嗯!”
“為什么?”
“因為太仆寺的馬金他拿了!”
徐鶴:“……多少?”
“三萬兩!”
“不可能,他窮得都快當褲子了!”
“是,但他拿著貪來的錢,送人了!”
“誰?”
“很多,廢太子、吳興邦,甚至還有蜀王!”
徐鶴聽到這,差點罵娘,這特么豐坊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為了做官,什么錢都敢貪,什么門路都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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