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
女帝臉色平靜,眼眸之中卻帶著一抹淡淡的哀傷。
“小冬子,你帶著青陽走吧。我是大周的帝王,怎么可能拋棄自己的百姓于不顧呢?”
“況且青陽腹中,已經有了皇室的血脈。即便是……即便是朕死了,大周也后繼有人!”
啥玩意兒,
女帝說出來的這個消息,再次讓楊東瞠目結舌,自己這回又是喜當爹了?
他一臉驚訝的望向女帝,換來的卻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以為你在皇宮里做的事情,能瞞得住朕么?”
“沒,沒有。”
楊冬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
女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臉頰上卻露出了一抹自嘲。
“說起來,若是沒有你,我恐怕也支撐不到今日。”
楊冬抱緊了懷中的姬紫月,柔聲道:
“放心吧,我不會留你一個人的。不過就是些土雞瓦狗,小爺一只手就辦了他們!”
這大話剛一說出口,就引得姬紫月一陣白眼。
“你得了吧!就憑你連先天境都不到的實力,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
“其實這場混戰,最終決定未來局勢的,還是那些強者之間的戰斗。說到底啊,咱們這些普通人,不過都是螻蟻罷了。即便是朕,也只是那只更大一些的螻蟻。”
楊冬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沒有出言反駁女帝的話語。
他心里很清楚,在大周這個地方,武者的實力,就代表著一切,這種觀念早已經是深入人心。
但楊冬想告訴她,陛下啊,時代變了,武者什么的,也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尤其是火炮出來之后,那些武者憑借單槍匹馬,又能如何?
當然,楊冬不說出來的原因,就是自己即便是說出來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放心吧,我不會棄你于不顧的。”
楊冬的語氣沉穩而堅定,對姬紫月做出了承諾。
姬紫月還想說什么,卻被楊冬直接壓在了身下。
“今天,小爺要在上邊……”
一夜無話,神清氣爽。
楊冬醒來之后,并未躲在龍榻上停留。
面對即將到來的決戰,他必須要做出一些屬于自己的準備。
正所謂實力不夠,當量來湊。
只要當量足夠,我管你什么先天后天,統統炸飛好嘛!
楊冬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開始準備半個月之后的大戰。
如今的局勢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秦帝與血玉盟已然聯合,而且還與武盟之間糾纏不清。
而這個武盟,正是當初摧毀“律”的主要力量之一。
除此之外,大將軍楊延身死,他手底下的那些將軍,現在一個個的都是群龍無首的狀態。
這些人的存在就是一個十分大的不確定的因素。
如此分析下來,局勢就變得明了了起來。
大秦乃是主力,血玉盟和武盟,基本上代表了高端戰力。
至于楊延手底下的那些個所謂的將軍,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根本左右不了大局。
而自己這邊,情況似乎還要更糟一些。
雖然有了破立軍和勇武軍的存在,但是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戰斗人員的訓練,明顯都遠遠不夠。
現在倉促登上戰場的話,怕是會出現極大的損失。
而大周的家底又很薄,想要彌補與對方的差距,就只能是從科技上彌補。
就比如魯老五
打造的火車頭,還有那上百門火炮。
火炮是有其局限性的,楊冬心里很清楚。而且他也并不覺得,僅僅依靠數百門火炮,便能逆天改命,橫掃大秦這么多年來積蓄的力量。
因此,火炮只能當做奇兵,卻并不能當做橫掃戰場的利器。
而除了大洲本身的實力之外,其實也還是有一些盟友的。比如說魯老五這些人,還有以王玲玲為首的,“律”的殘留人員。
可是如此一來,很清晰的就能看出來,
半個月之后的決戰,雙方之間的實力,相差還是比較懸殊的!
也難怪魯老想讓自己帶著女帝離開!
想到這兒,楊冬不由得一陣唏噓。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得自己動腦子想辦法。
楊冬坐在西廠小樓之中,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著。
怎么做,才能做到橫掃對方,甚至不戰而屈人之兵?
楊冬盡可能的讓自己回憶,上一世那些經典的大戰。
兵法三十六計,更是一一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正所謂,兵者詭道也,
可問題是,大周的京城一馬平川,根本無險可守。
唯有雄關那里,可以說是一處險要的關隘,可若是面對大秦的全部兵力,怕是有些捉襟見肘!
怎么辦,該怎么辦?
楊冬只覺得腦袋有些亂糟糟的。
水淹七軍?放火燒山?
暗中埋伏,亦或者炮火覆蓋?
一個個的想法,從腦海之中冒出來,然后又一一的被他放棄。
水淹七軍,沒有水。
放火燒山,雄關就保不住了。傷敵一千,自損兩千。
至于炮火覆蓋……
目前的大周,還沒有這么富裕。
楊冬緊皺著眉頭,正盯著窗外出神之際,突然耳旁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
“師兄,你在想什么呢?”
師兄?
楊冬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旋即他想起了什么,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師妹,你怎么來了!”
“多日未見,你怎么瘦了?”
顏冰月十分自然的,抱住了楊冬。一陣溫存之后,方才開口道:
“師兄,我都聽說了。”
“你放心,我和青、白蓮教,永遠都是你的后盾。”
楊冬感動的點點頭,隨后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等等,怎么是青白蓮教?
莫不是青蓮與白蓮之間,再次聯合了?
見到楊冬滿臉疑惑,顏冰月卻故意調皮的眨了眨眼。
“師兄,青蓮教的師妹,人家已經見過了呢!”
“不愧是師兄,讓人家可是朝思暮想,死心塌地呢!”
楊冬感覺到顏冰月的語氣有些古怪,正要開口解釋呢,忽然感覺自己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他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瞬間飛向了云端。
與此同時,幽州官道之上,
一名信使神色匆匆,一路快馬加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