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困獸之斗,
并不是大兵壓上,以硬碰硬的姿態,與猛獸戰斗。
而是盡一切可能,消磨猛獸的意志,讓它饑餓,讓它疲憊……
直到它徹底沉不住氣,陷入疲倦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
老周深諳兵法之道,
他很清楚,如今楊延的手底下,可謂是山頭林立,
誰手里的兵多將廣,誰的話語權就高。
因此他并不想,讓自己麾下的士卒,有太多的折損。正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他才沒有立刻讓自己手下的士卒沖上去。
反而是打算,先打磨一下江城等人的意志。
只不過,江城這些人的反應,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因為它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些人完全沒有絲毫泄氣的狀態。反而是隨著時間的沉積,變得愈發的氣勢如虹起來。
老周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驚訝。
他是萬萬沒想到,即便到了如此的地步,江城的手下竟然還能爆發出這么強的戰斗力。
這個江城當真是可怕到了極點的對手。此刻若是不除掉的話,將來怕是大將軍的心腹大患。
想到這里,老周心中已經明白這場戰斗已經是一場硬仗,而且是非打不可的硬仗。
于是他當即不再猶豫,開口下命令道。
“所有人聽令現在開始發起進攻!”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操作,也沒有什么所謂的排兵布陣。
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顯得沒有任何意義。
真正歷史上的以弱勝強,其實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有也是存在著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依舊有著很大的難度。
至于面前江城的這些人,不過十余人,就他們這么點兒人數,又能爆發出什么樣的戰術?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除非他們能請過來一名先天之境的武者。
老周搖了搖頭,很快便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如果江城他們真的能請來一位先天之境的武者,那他們這一路上也不會走的如此艱難與血腥。
況且先天之境的武者,即使是放在整個平州來說,那都是少之又少,每一個都是大將軍的座上之賓客。
老周搖了搖頭,忽然感覺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于是他拔出手中的佩刀,朝天一指!
“殺!!!”
事實上戰場上的廝殺,并沒有中描寫的那么絢麗。反而是充滿了血腥與殘酷。
無非就是兵器入肉,發出一聲慘叫,帶出大量的鮮血。
然后就有士卒不甘心的倒下,眼眸中寫滿了對生的渴望。
生命如草芥,生命本來就是草芥。
在這一刻,人命變成了最不值錢的物件。
“咱們還不出手么?”
百花望著戰場的方向,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旁的楊冬,臉頰上同樣寫滿了猶豫。
不過片刻之后,他還是重重的搖了搖頭。
“罷了,也是時候出手了,雖然有可能會暴露咱們的存在。但是像江城這樣的人,不應該這么憋屈的死在自己人手里。”
話還沒說完呢,楊冬便已經出手了。
只見他身子一閃,便出現在了戰場的中央,而后周身的氣血之力瞬間爆發開來。
如此強大的氣血之力,瞬間便讓殺作一團的兩群人,不自覺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停在了原地。
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楊冬,眼眸之中卻寫滿了深深的忌憚。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身上的氣血之力如此豐沛,難不成是個武師境界的強者?
可是這樣的強者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呢?
他難道就不怕得罪大將軍嗎?
要知道大將軍的手底下,可是有好幾位先天之境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又其是區區一個武師所能對付的。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閃爍著差異與不解之色。
老周則是陰沉著臉,臉上寫滿了憤怒。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這次任務,已經是十拿九穩,根本不需要太過擔心。
畢竟對付區區十余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太難的事情。況且他手下帶來的人足足有對方的十倍之多。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想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別的不說,如果這個武者真的出手的話,那么今日這場戰斗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
想到這里之后,老周陰沉著臉盯著楊冬,低吼道:
“敢問這位前輩,現在出現在此地到底是何用意?”
“你是想要與我們大將軍為敵嗎?”
楊冬冷笑一聲,不屑的掃了老周一開口道:
“你口中的那個什么大將軍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叛徒,不過是個亂臣賊子罷了。”
“你覺得我會在意他嗎?”
此言一出,無論是老周麾下的士兵還是江城麾下的士兵,臉上都露出了震驚與不解之色。
無論他們心中對于這大將軍到底是何看法,但是所有人都承認大將軍手底下兵多將廣,實力強勁。
即便是武者,也不敢如此的在大將軍面前放肆。
畢竟要知道大將軍手底下,可是有好幾位先天之境的高手。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將軍才能坐穩平州與大周分庭抗禮。
可此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也太過大膽了吧?他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詆毀大將軍,說他是個亂臣賊子,這件事情若是傳到了大將軍耳中,怕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好,好好,你小子有種?我不管你是誰,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詆毀大將軍,你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平州。”
“笑話,就憑你們這些臭魚爛蝦,也想阻攔我?”
楊冬冷笑一聲,根本都不帶猶豫的,便催動自身的氣血之力,朝著老周以及他身后的士兵身上壓了上去。
這一刻無論是老周還是他身后的士兵們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加在了身上。
在這股巨大的壓力之下,他們的雙腿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幾乎搖搖欲墜將要倒地。
這時候也就看出了這支軍隊的軍紀如何了。
即便是搖搖欲墜,即便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可這些士兵卻沒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這讓楊冬不禁對他們高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