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瑞閣。
這是靈族在大樂神域的駐地，更是靈族權力中心。
由一眾長老負責的靈瑞閣，不但需要決策靈族的族群發展，更要決定每百紀元的靈皇、瑞帝之位的議選，以及靈族大統的決議。
在靈族沒出現一錘定音的混沌神靈前，靈瑞閣的地位猶在靈皇和瑞帝之上。
“也就是說，目前大長老，男靈族長老，女靈族長老全都偏向靈絲郡。”王夜邊走邊道。
“對。”靈姝頷首：“所以靈皇孤掌難鳴，加上她不在這里，無法與其它長老們協商。”
王夜點點頭。
靈瑞閣這邊的決策，還是比較民主的，少數服從多數。
現任靈皇，瑞帝各有一票。
大長老，男靈族長老，女靈族長老也各有一票。
大長老之位是恒定的，但男靈族和女靈族的長老，其實代表的是靈族兩大派系內部意見。
總體來說，靈瑞閣權力會更大一些。
畢竟三個長老就有三票，就算靈皇和瑞帝同意也沒用。
當然，瑞帝現在的態度也有些舉棋不定。
“你想怎么做？”靈姝撲閃著大眼睛，看著王夜。
“先接觸看看。”王夜道：“看看大長老的態度，再做決定，他才是靈瑞閣的主心骨。”
“好。”靈姝頷首。
如果回來的是靈皇，她相信靈皇定能勸服諸位長老。
不過王夜……
“應該也可以吧。”靈姝看著王夜的側臉，心中其實挺佩服他。
王夜的能力在高維族群之戰中，早已證明。
唯一困難的地方是，王夜他并非靈族，要令三位長老改變主意……
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靈瑞大殿。
“你就是人類王夜？”大長老上下打量著王夜。
王夜也在同時打量著他。
大長老是男靈族，曾坐上過瑞帝之位，之后激流勇退。
但他還有個更具份量的身份——
混沌神靈的子嗣。
靈族曾有過混沌神靈，將靈族帶到過頂峰，只可惜最后殞落了。
“見過大長老。”王夜微微俯首。
“坐。”大長老很客氣，淡淡道：“你的來意靈姝已經和我說了，但此事是我靈族內部之事——”
王夜不動聲色地取出玉人神族的晶玉，晶亮光芒，美輪美奐。
霎時令大長老瞪大眼睛，要說的話直接卡在喉嚨里。
唰！一照面，王夜就將晶玉收起。
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只有大殿中凝固的氣氛，傾訴著剛才剎那的微妙。
“這是——”大長老連問道。
“我們繼續談吧。”王夜沒解釋。
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晶玉代表什么，但從大長老的表情差不多能推斷出一些。
這確實是玉人神族之物！
“好。”大長老眉頭微蹙，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對王夜的身份，腦袋中充滿問號。
“大長老怎么看待靈皇和靈絲郡。”王夜轉開話題。
“女靈族兩大天縱之才。”大長老沉吟：“靈皇精于謀劃布局，各方面能力都出類拔萃，沒有弱點更沒有短板，未來無可限量。”
“至于靈絲郡……”
“是鴻蒙掌控者給予我靈族的希望。”
大長老眼瞳炯炯有神：“修煉天賦得天獨厚，是我靈族突破至高和最強者，速度最快的一個，哪怕天賦絕倫如靈皇，修煉速度也遠不及她。”
“未來，她可能成為女靈族第一個混沌神靈。”
“繼承大統，統率靈族重回混沌族，再攀高峰！”
王夜點點頭。
從大長老這一席話，差不多就知道他心中偏向。
一代新人換舊人。
靈皇，失寵了。
“把握有多大？”王夜問道。
“不管成功幾率如何。”大長老道：“這對于靈族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靈絲郡有這等天賦和際遇，族群定當全力以赴助她。”
“理應如此。”王夜點頭。
大長老：？
你難道不是來當說客的嗎？
王夜笑道：“大長老誤會了，靈皇非自私自利之輩，況且靈絲更是她晚輩，同為女靈族，她自當助靈絲郡一臂之力。”
大長老寬慰點頭：“靈皇做事確實很有分寸。”
“只不過——”王夜頓了一頓，道：“凡事無謂孤注一擲，琉璃死境當下有際遇，靈絲郡有此機緣當竭力爭取，但若失敗了也該有條退路。”
大長老明白王夜的意思，笑道：“這倒沒問題。”
相視一笑，王夜起身：“既如此，我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了。”
大長老笑道：“小友遠道而來，不如在靈瑞閣小住時日，讓我靈族一盡地主之誼。”
“會不會太麻煩？”王夜道。
“不麻煩，不麻煩。”大長老笑呵呵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靈犀樓。
“這么快談好了？”靈姝怔道。
“對。”王夜道：“和大長老談妥了，目前全力幫靈絲郡抓住機遇，突破混沌神靈。”
靈姝：？？？
你到底站哪邊的？
王夜道：“連男靈族長老，也全力贊成助靈絲郡突破混沌神靈，你就該知道這已經是不可阻擋的大趨勢了，與其改變，不如順應。”
靈姝道：“那你見大長老的意義何在？”
王夜道：“保留機會，從巔峰最強者突破到混沌神靈談何容易，當下因為有琉璃死境的際遇，靈絲郡才有此良機，如果琉璃死境的際遇結束了會如何？”
靈姝思索道：“境界桎梏于此。”
“對。”王夜點頭：“到時靈瑞閣自會站在靈皇這一邊，派兵增援。”
靈姝有些混。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王夜道：“兩者在時間線上并不沖突，琉璃死境的際遇短則幾十年數百年，長則頂多數萬年，對高維宇宙地盤的爭奪，不值一提。”
“就算靈族現在增兵，難不成靈皇就能攻城略地，大展宏圖？”
“沒有對吧，所以不如退而結網，慢慢等待良機。”
“靈絲郡若能突破自然是好，不能突破，靈皇計劃也能達成。”
“橫豎都不虧。”
靈姝點點頭。
王夜說的，確實在理。
“那我們現在，是等待結果？”靈姝想了想道。
“當然不。”王夜雙瞳炯亮：“我們要主動出擊，配合靈絲郡行動，助她一臂之力！”
靈姝：？
王夜正色道：“你怎么這么狹隘呢，靈姝！我們都是靈族，更是女靈族，自當團結友愛，互幫互助，靈絲郡好，就是女靈族好。”
“女靈族好，就是靈皇好。”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靈姝懵然地點了點頭。
道理她都懂。
但……
你什么時候也變成女靈族了？
舒服！
王夜站在靈犀樓頂層，俯瞰靈瑞閣美景。
一覽眾山小。
不愧是靈族招待貴賓的閣樓。
豪華，上檔次！
“你真打算幫靈族？”古刀王站在身后。
王夜微笑道：“為什么不呢，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這不像你的作風。”古刀王道。
王夜回過頭來，說道：“還是古哥你了解我，靈族是靈族，人類是人類，我幫他們自然有原因，說到底大家還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那你這么做是為了？”古刀王問道。
王夜不答反問：“古哥，我們為什么來鴻蒙宇宙海？”
“找機緣，破死局，救元古星。”古刀王虎目精湛。
王夜嘴角揚起：“所以，眼下不正是個好機會嗎？”
“你指的是靈絲郡？”古刀王道。
“準確來說是琉璃死境。”王夜道：“琉璃死境是目前大樂神域范圍內，熱度最高的先天混沌境之一，大機緣的出現，引來各大族群強者爭奪，相繼前往。”
“還記得我們殺的金翼神族至高嗎？”
古刀王點點頭。
“他就是在琉璃死境被重創，拼了命才逃出生天。”王夜道：“神族和混沌族的強者，都在琉璃死境爭奪，廝殺激烈，不惜一切。”
“正常以我們目前的能力和背景，別說去爭奪機緣，可能連進都進不去。”
“去了琉璃死境，還沒摸到地方，很可能就掛了。”
“但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靈絲郡，已經觸碰到琉璃死境的一些機緣，哪怕只是小機緣。”
“但如果我們能跟著靈族順勢混進去，不但能省略許多步驟，更能直指核心秘密！”
“而且，天塌下來也是先砸靈族，我們能有更多機會。”
王夜笑道：“當然，我也不指望能從一堆神族和混沌族的最強者手中搶到機緣，但哪怕只是分一杯羹，都足夠我們受益匪淺。”
“就算失利，能結識到一個未來的混沌神靈，對我們也沒壞處。”
古刀王道：“你這么肯定靈絲郡能成為混沌神靈？”
王夜道：“她就算不能成為混沌神靈，也是女靈族最出色的天才之一，靈皇最強的競爭對手，幫她就是鉗制靈皇，對我們人類有百利而無一弊。”
古刀王道：“但我們不屬于靈族，他們不見得會讓我們參與其中吧？”
王夜靠在欄桿上，張開雙手：“古哥你不想想，我們現在身在什么地方？”
“靈犀閣，可是靈族招待尊貴賓客的地方。”
“大長老若不重視，怎么會招待我們來這里。”
“我們，可不是普通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