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稍做喘息,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一輛馬車前,拔下發簪。
“幫個忙!”
她用金簪換了馬車,將昏迷的車夫扔上馬車,牽著馬往城里走。
不過,她沒有回凌府,而是直接去了藏予花藏身的宅子。
辰千折剛走沒多久,藏予花還在回味兩人商議的計劃,沒想到凌汐竟然拖了個半死的男人進來,一時間懵逼了。
“這是哪來的男人?”
“路上遇到的!”
凌汐白眼:“要綁了我,卻被我反殺了的!”
“……這么刺激!?”藏予花來了興趣,蹲在車夫面前:“知道是什么人嗎?”
“不知道,所以才交給你,”凌汐揉著手腕:“我這個人膽小,怕血,逼宮這種事就交給你了,明天我在過來,希望你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藏予花呵呵一笑:“這個沒問題,只要他背后有人有故事,保證不讓你失望!”
頓了下,他翻看著車夫身上的傷。
“他身上這些傷是哪來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打的!”
“……你?”藏予花一怔,收斂了笑意。
車夫身上的傷,可不是花拳繡腿能弄出來的。
他神色凝重了很多:“我還真沒看出來,凌小姐……竟然是有些手段的!”
“呵,我也沒看出來!”凌汐懶得解釋,反正解釋也解釋不清,干脆不解釋了:“好了,我現在渾身骨頭都疼,得回家養著去,你先審著,明天我再過來。”
剛才打車夫的時候沒覺得什么,現在緩了一會后,感覺渾身都在疼。
等回到凌府之后,疼痛感更明顯了,揉著肩背往閨房走。
“死丫頭,不過就是拿著玩的,又不是拿走了不給,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攔著我……滾開!”
隨著樊美蓮的怒罵聲,凌汐聽到“啪”的一聲。
“啊……大夫人,你怎么打人?”花蘿隱忍的哭聲傳來:“明明就是國棟少爺的問題,這是大小姐的閨房,他闖進來已經不合規矩了,還亂動大小姐的東西,還要強行拿走……”
“他是我弟弟,就是凌家的主子,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和我弟弟,和我叫囂,來人,給我張掌嘴!”
房間里,樊美蓮怒氣沖沖的沖著自己的嬤嬤示意,讓她上去掌花蘿的嘴巴。
嬤嬤卻為難低頭:“大夫人,她可是大小姐的貼身丫環啊……”
“那又怎么樣?那不還是個丫環,難道變成主子不成?”
“大夫人糊涂啊,花蘿以后肯定是要跟著大小姐入宮的,若是以后封了女官,做了姑姑,那……”
只要凌汐做了皇后,花蘿這樣的陪嫁丫環肯定是要做掌教姑姑的,這樣的女官身份,來拿樊美蓮見到都得禮讓三分。
如今打她,那以后還怎么見面?
“入宮?呵呵,”樊美蓮不屑笑道:“大小姐能不能入得了宮還不一定呢!你倒是先怕上了!怕什么?打!給我打!”
“大嫂,你怎么知道我不一定能入宮呢?”凌汐悠哉的提裙跨過門檻。
見到她,樊美蓮失態的一聲驚叫:“你,你怎么……”
那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這婆娘,怎么這表情?
怎么見我比見鬼還可怕?
難道說,我不應該此時出現的嗎?
等會!
我,不應該,此時出現!!
我,應該,被……綁走,才對!!
所以說……
那個車夫……
凌汐心中瞬間有了猜測,但是卻不動聲色。
“大嫂,我怎么了?”
“啊?哦,哦,哦……我……”樊美蓮明顯的慌了,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倒是躲在她身后的樊國棟嘴巴快:“我姐姐是說你怎么就回來了……”
樊美蓮臉色大變,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惡狠狠的瞪眼:“你給我閉嘴!”
凌汐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但還是佯裝不知:“大嫂,他這是什么意思?”
“沒,沒什么,就是想你回來的怎么快,還以為你要留在宮里,陪,陪太后用膳呢……”
“哦,太后說有客人要請,就打發我回來了,我早就出宮了,大嫂不知道嗎?”
“我,我怎么會知道?”樊美蓮肉眼可見的慌張了,但還是強裝鎮定:“既然你回來了,那,那我們就走了……”
說著,抓著樊國棟就往外面走。
身后,傳來凌汐的冷笑:“大嫂,且慢走,我還有事要說呢!!”
“你,你還有,有什么事?”樊美蓮倏然站住,眼神明顯慌亂起來。
凌汐慢慢的走到她身側,歪著頭,看著她的眼睛:“大嫂啊……”
聲音軟糯,但是聲線很陰冷。
樊美蓮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抽,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這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讓她很不舒服。
凌汐的眼尾漫上猩紅的笑:“大嫂,那盒子是我的!”
“……啊?”
樊美蓮這才注意到,凌汐正盯著樊國棟的手。
他手中捧著一個上了鎖的妝奩匣。
凌汐斂眸:“那里面沒什么有錢的東西,不過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所以大嫂還是還給我的為好!”
“你這孩子,怎么胡亂拿姐姐的東西?快把東西還給姐姐!”樊美蓮呵斥著,示意樊國棟將東西放下。
但是樊國棟被驕縱壞了,再加上他恨死了凌汐,怎么會把東西還給她?
“不給,這是我的,我要玩,不給,不給……”
樊美蓮見他這樣,直接上手搶。
姐弟倆爭奪間,樊國棟突然將妝奩匣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就不給!”
什么破東西,他得不到的東西,就是砸壞了也不給凌汐!
樊美蓮也沒料到他會這么決絕,一個沒抓住,眼睜睜的看著妝奩匣摔了個粉碎,里面的東西也被砸了個稀巴爛。
在東西被砸爛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尤其是樊美蓮,驚駭的盯著地上的東西。
“這,這是……”
凌汐的嘴角暈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戾冷抬眸:“大嫂,你可真是……這是我母親,也就是你婆婆的靈牌!怎么,不認得了?!”
樊美蓮當然認得靈牌。
可是……
“母親,母親的靈牌,怎么,怎么會在你的妝奩匣子里?”她磕磕巴巴,臉色煞白。
當兒媳的摔了婆婆的靈位,那和掘了婆母的墳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