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
藏予花的表情漸漸開始失控,難以置信的起身,看著辰千折一字一頓。
“是……藏海陵??我三哥??”
辰千折打了個響指:“就是他!”
“不可能!”藏予花下意識的否決:“有太子在,怎么會讓他做新帝?!”
隨即,他就意識到什么:“太子呢?我二哥呢?”
辰千折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他……他死了?”
“我的線報上說,二王子身亡,三王子繼位稱帝……至于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還要等那邊再傳消息過來!”
“……怎么,可能呢?!”
藏予花還是難以相信。
他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眼神渙散。
凌汐疑惑的看著他,坐到辰千折身邊,壓下聲音:“他這是怎么了?怎么受這么大的刺激?難不成他那個三哥……做皇帝就是天打雷劈的那一種?”
“東疆國的三皇子,最是溫文爾雅,就像是一本詩經,與世無爭,歲月靜好,是所有皇子中最沒有欲望,也最沒有稱帝之心的一個人……”
“……不可能吧?”凌汐滿臉不相信:“若是尋常人家,可能會有這樣的意識,會喜歡田園風光,賢妻稚子,可是對于站立在權力之巔的人來說,怎么會甘心平庸呢?”
俗話說的好,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做皇上的皇子,那就不是人!
人都是有欲望的!
生來如此!
尤其是看到自己可以覬覦權力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頂住成為至尊的誘惑。
“是吧,連你都看出來的問題,他卻沒看出來,”辰千折指向藏予花,幸災樂禍的搖搖頭:“所以說呀,他現在在這里哭,一點都不冤!”
“你什么意思?”藏予花紅著眼睛:“你是說,我三哥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不是那種人!”
辰千折完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失望的搖了搖頭:“所以你活該!”
凌汐也輕嘆:“花花,他們那么防備你,想要弄死你,為什么?難道不是因為你有野心,想做帝王嗎?”
“摸著你的心,問一下你自己,你會不想做龍椅?”辰千折敲了敲爐灶,繼續低頭鼓搗:“你不是圣人,你三哥自然也不是,他只是會更好的偽裝自己,隱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而已……”
“不許你們這樣說我三哥!”藏予花受不了別人這樣評價藏海陵。
在他心里,三哥藏海陵是比父王更好的人!
他是哥哥,但更像一個父親,對他們兄妹給予了無限多的保護和照顧。
他不允許心中那么高大上的一個人,被辰千折他們倆說的心懷不軌。
凌汐很失望:“花花,你這是沒救了!”
這家伙和他三哥,絕對是真愛!
都這樣了,還在心里袒護他三哥!
可惜啊!愿望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能在混亂中登上帝位的人,怎么可能是傻白甜呢!?
藏予花現在情緒激動,聽不了這些真心話,她也就在心里吐槽吐槽了。
辰千折看了她一眼,低語:“東疆國可不是咱們大皇朝,他們那邊娶妻不講門當戶對,也不講政治聯姻,更多的是為了繁衍生息,尤其是帝王這樣的身份,女人更是數不勝數,孩子也多……”
東疆國氣候惡劣,很多孩子死于冬季的寒冷和食物匱乏,所以那里的人們熱衷于生孩子。
因為生命的誕生,才是種族的延續。
一般來說,一個男人一生中最少會娶到五六個婆娘,這些婆娘繁衍不斷的生孩子,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家族更強大,在那么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能活下去。
再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母族特別強大,或者是男人的第一個孩子,否則不會受到父親的重視,即便是生在帝王家也是這樣。
辰千折壓低聲音,在凌汐耳邊低語:“對他而言,藏海陵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亦兄亦父,而他這次的沙場涉險,也是藏海陵的鼓動……”
“那……他被出賣是不是也是?那個,誰?”凌汐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激動的抓住辰千折的手臂,完全吃瓜的模樣:“你說,背刺花花的不會就是三王子吧?”
“噓,小點聲,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大,”辰千折示意她小點聲。
瞥了眼藏予花,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在東疆國算是比較受重視的王子,說起來也是藏海陵需要防備的對象之一,所以能忽悠走自然是最好的,死在外面就更好了!”
“辰千折,我能聽到!我又不是死了!”藏予花忍無可忍的爆跳起來:“你說的那么大聲,我聽的一清二楚!”
還小點聲!
是生怕他聽不到吧!?
藏予花心中也清楚,辰千折和凌汐這是要點醒他。
畢竟生死攸關,誰都不能感情行事。
叫嚷完了,他的暴躁也漸漸消退,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認的點點頭:“你們說的不錯……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下,怎么會沒有野心呢?尤其是他那樣璀璨的人,怎么甘心淡泊名利,真的放棄成為帝王的機會呢?”
越有才干的人,也越有野心。
仔細想想,藏海陵還真是這樣的人!
“三哥……他在我們東疆國的名聲,要在太子之上,因此更得人心,就連我都不止一次的聽過,說他比太子更適合做國王!”
藏予花越想越泄氣,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利用后又無情背刺一般。
“說真的,如果他當初站出來說,要繼承王位的話,估計兄弟們得有一半是放棄爭奪繼承權的……”
因為藏海陵真的太優秀了!
他是一個完全沒有缺點的人!
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都完美無瑕!
不管是朝堂大臣,還是平民百姓,都對他有著極高的贊譽。
之前不覺得什么,如今想想,藏予花也感覺到了細思極恐。
“一個人,怎么可能完美呢?除非是隱藏了心性和本性,將虛偽的善良展現在外面讓人觀看……而這樣的人,才最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