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聽她心聲聽的煩躁,不耐煩的一揮手:“外面都在傳,說你凌汐用刀挾持陛下,還傷了龍體,但是陛下仁心,不追究你傷體的罪責……小四,你是想要我們全家跟著你一起陪葬嗎!”
凌汐瞬瞬的看著他。
片刻后,赤腳下床,透過鏡子檢查脖子上的淤青:“花蘿,送三哥!”
“小四,你這什么態度……”
“三公子,快走吧,”花蘿連忙攔下要暴走的凌睿,連推帶搡的將他給推走了。
回來時,一臉委屈:“小姐,你怎么不好好的和三公子解釋呢?”
“有什么可解釋的?他從一開始就不信我,我說的越多,在他眼里就是越心虛。”
對于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最好的解釋就是閉嘴。
反正有茍爹在,他自然會和三哥細說原委。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外面的輿論……花蘿,你去外面打聽打聽,看看外面是怎么說這場宮變的!”
花蘿一頭霧水,但還是聽話的拿了銀錢出門。
宮里剛發生了暴亂,外面的百姓非但一點不害怕,反倒是一個比一個興奮。
不管酒肆還是茶館,那都是人滿為患。
老百姓們一個個打了雞血般興奮,都在說這場宮變。
花蘿一上午轉了十多個場子,開始的時候還聽的很高興,后來是越聽越生氣。
凌汐見到她的時候,那張臉就幾乎要掉到地上了。
“小姐,你說那些人是不是都腦子有坑,怎么比我還蠢!?”
“他們說什么?”凌汐搬來瓜子糕點,等著吃瓜的表情。
“他們竟然說,這場宮變是因為你,是你對陛下不尊,持刀威脅陛下,侍衛們為了救陛下而放松了宮城守衛,才讓那些暴民趁虛而入……”
花蘿越說越生氣,小臉漲紅到青紫,氣到七竅生煙。
“他們也不想想,皇城是紙糊的嗎?沒有了侍衛,暴民就能沖進來為非作歹?那分明是有人放進來的嘛……我這么笨的人都能想清楚的事,他們竟然不明白?”
“好了好了,咱不生氣,”凌汐笑嘻嘻的摸摸她的頭,忍著笑的安慰:“再說了,這是好事啊,說明咱們家花蘿并不笨。”
“小姐,你少誆我,我笨不笨我心里清楚,反正不聰明……但是他們更蠢!!”
“胡說,我們家花蘿一點都不蠢……”
孰知,花蘿嫌棄的拍開她的手。
“小姐,看你那眼神我就知道,你就是在騙我,我又不蠢……對了,他們還說,是皇叔力挽狂瀾,在關鍵時刻掌控局面,鎮壓了暴民,救了皇上,小姐,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不氣人啊,”凌汐還是笑眸嫣嫣,磕著小瓜子:“因為確實是皇叔出手,才收拾了那些暴民嘛!”
辰忘川是開了外掛的男主。
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化。
這就是作者親媽賦予他“逢兇化吉”的玄學。
這一場暴亂,因為周昌的擅自行動,打亂了皇叔的計劃,逼得他不得不自斷羽翼,親手斬殺了那些暴民。
一來,可以維護好他的聲譽,解決后顧之憂。
二來,也能維護他皇叔的大男主人設。
如今,再將消息放出去,世人就都知道他忠君愛國,愛護皇侄,保護皇族的偉大博愛。
若是日后君臣對峙,叔侄反目,暴君還要落一個忘恩負義的惡名!
總之,這一波,皇叔辰忘川是贏麻了!
不過。
她和暴君雖然落入下風,但能保住腦殼,繼續故事線,他們倆也是大贏家!
至于后來和皇叔的博弈怎么走,就看雙方各自的手段了!
“父親,父親……”
凌睿一路小跑著沖進凌宰輔的院子,推門而入。
凌宰輔正端著一盆花往外走,冷不丁一個黑影閃過,撞翻了花盆。
“呀呀呀……”
他張牙舞爪的去抓,還是抓了個寂寞,眼睜睜的看著花盆砸了個稀巴爛。
“父親,你怎么還在這里?小四她……父親?”
凌睿順著老父親的視線看去,發現他正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花盆。
這是一株蘭花。
蘭花倒栽蔥的砸在地上,砸兩個稀巴爛,唯一的一株花枝也折斷了頭,紅白相間的花苞都甩飛了。
“父親,我和你說話呢,”凌睿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這盆破花有什么可看的?”
“破花?”凌宰輔要吐血了:“你知不知道,這是要給你妹妹陪嫁的!!它是你們母親當年唯一留下來的花種,名為鳳凰滴血,是孤品,孤品你懂嗎?就是唯一的一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
“父親?!”
凌睿對花花草草的不感興趣,但是聽父親提到母親還是吃了一驚。
在他記憶里,父親很少提到母親。
看了看蘭花,他還是不以為意道:“就是一枝花而已,父親,有時間我再給你找一盆過來,但是小四的事情你可要管……”
“找一盆?凌老三,你是不是聽不懂什么叫孤品?!”凌宰輔歇斯底里的一聲嘶吼:“孤品就是死了就死了,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這是孤品,你以為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隨隨便便都能弄回來的嗎?”
“父親……”
“對了,你回來干什么?”凌宰輔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要回來就回來,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這個時候回來,滾開!”
他提衣跪到地上,招呼人重新拿了花盆,小心翼翼的將蘭花收起來,放入花盆。
“父親啊,這都什么火候了,你怎么還管這花呢?”
凌睿湊到父親身邊,無奈又生氣的抓住他的手腕。
“咱們凌家都到火燒眉毛的地步了,你就不能先放放蘭花嗎?”
凌宰輔惱怒的將他的手甩開,不再理會,捧了花就走。
凌睿緊跟其后:“父親……”
“既然回來,明天就帶著你妹妹去串串門,家里那些親戚朋友的,該走動就走動。”
“我?帶著小四去串親戚?父親,你說笑呢吧?”
凌宰輔回了他一個白眼:“有什么話,等明天回來再和我說。”
“父親……”
“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