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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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要歸附我？”在營地外，已經穿上盔甲的娜梅莉亞和林德正準備大打出手，但卻被眼前這群野人首領們的話給弄懵了。
要知道邊疆地的貴族和野人部落前前后后打了上千年，雙方都沒有還沒開戰就投降的先例，更加不存在整個部落主動投靠歸附的例子，更別提十幾個部落一起來投靠了。
林德當初在知道自己的封地會是邊疆地之后，就已經做好了大打出手，用武力征服這些野人部落的打算了，可現在他的大軍還沒有來到，僅僅只是帶著一些人巡視一下自己的領地，就有這么多野人部落來投靠，他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是的，伯爵大人。”其中一名運用通用語頗為熟練的野人部落首領代表眾人點頭道。
“為什么？”娜梅莉亞掃看了一眼這些野人部落首領，疑問道。
那名野人部落首領解釋道：“您和神選者林德大人都很強大，我們沒有辦法戰勝您，等你們派人來打我們，我們要么被你們剿滅，要么就只能遷徙到其他地方，只是遷徙到其他地方既會被其他部落吞并，也會被其他山外人的貴族攻擊，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干脆投靠您呢？”
娜梅莉亞皺了皺眉頭，又問道：“僅僅只是因為我強大嗎？”
“不完全是。”野人部落首領繼續說道：“還是因為您和林德大人在騰石鎮收編部落后，并沒有把他們打壓成奴隸，也沒有解散他們的部落，還給了他們和山外人一樣待遇，這種待遇是我們從未得到過的。有人說那是謊言，但我去看過，那并不是謊言，”說著，他指了指身后其他的野人部落首領，道：“他們也有一些族人無意中被伱們收編了，他們也傳信給我們，告訴我們那邊發生的事情。”
一名老年的部落首領用不太熟練的通用語，說道：“既然打不過，投靠后又能夠有很好的待遇，部落也不會被拆散，我們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怎么選擇。”
娜梅莉亞嚴肅的說道：“你們只是看到了那些部落歸附的好處，但你們還沒有看他們需要盡的義務，你們需要交稅，需要按照我制定的法規做事，需要在我需要的時候派出青壯參加我的軍隊，為我而戰。”
“這難道不是應該做的事情嗎？我們的部落現在也是這樣做的，只不過是向野人王交稅。”年輕的部落首領反問道。
一旁沒有說話的林德有些無語的看著這些部落首領，他和娜梅莉亞給那些野人部落的開出的條件實在算不上好，除了礫石部落以外，其他的部落給出的待遇比起普通人都要差一些。
雖然那些部落沒有被打散，但他們也被限制在了一個地方，不被允許挪移駐地，招募部落的人做事也都是做一些苦力之類的事情，絕對算不上什么好待遇。
然而，這種待遇在這些野人部落的首領眼中竟然是非常不錯的待遇，這讓林德很好奇過去那些領主們給這些野人部落的投降條件到底有多差。
不過，即便這些部落首領將歸附娜梅莉亞的理由說得很充分，但他依然覺得這些部落首領還有真正的原因沒有說出來。
于是，林德上前一步，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和娜梅莉亞伯爵都想要聽真話，我們不喜歡有人對我們撒謊，剛才你們所說的原因雖然聽起來都很合理，但我卻感覺你們還隱瞞了你們真實的原因，我希望能夠聽到你們說出你們主動歸附我的真實原因。”
野人部落的首領們聽到林德的話，小聲的嘀咕著，快速的商量著。
最終，那名年齡最老的部落首領站出來，說道：“大人，極寒天災讓我們的部落損失慘重，并且也耗盡了我們部落的存糧，哈米爾又以野人王的身份召集部落的戰士，打算出去劫掠，但我們很清楚，他是想要用我們的人當消耗別人戰力的棋子，最終即便獲勝了，我們部落的人也會死傷慘重，所以歸附伯爵大人就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聽完了老人的敘述，林德和娜梅莉亞相互看了一眼，交換了彼此的想法。
娜梅莉亞朝神色有些緊張的部落首領們說道：“我同意你們的歸附，等你們向我們立下誓言后，我會調撥一批糧食過來，幫你們度過難關，至于歸附后的具體事務，我們會專門派人來處理這些事情。”
眾部落首領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紛紛朝娜梅莉亞和林德行禮，口中說些聽不懂的語言，不過看他們的神色應該是一些恭維的話語。
隨后，娜梅莉亞和林德搭建了一個臨時祭壇，讓羅索斯捕捉了一只用來獻祭的獵物，然后在祭壇前按照古老的儀式，向七神、向舊神進行獻祭，接下來各個部落首領都以各自信仰神靈的名義立下忠誠誓言。
雖然這種歸附儀式看上去非常簡陋，但依然擁有其效果，眾部落首領臉上最后一絲緊張感也在娜梅莉亞和林德發出相應的領主誓言后，徹底消失了。
老部落首領那布滿褶子的臉上露出了有些難看的笑容，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回到部落后，會整理好物品，只要聽到您的吩咐，就可以立刻進行遷徙。”
“遷徙？不，你們不需要遷徙。”娜梅莉亞搖了搖頭，說道。
“啊？我們不用遷徙到騰石鎮嗎？”聽得懂通用語的部落首領都是一臉疑惑。
“不用。”娜梅莉亞搖了搖頭，指了指林德說道：“就在前不久，林德大人已經被勞勃國王封為盛夏廳伯爵了，盛夏廳周邊地帶都是他的封地，另外梅斯·提利爾公爵也將維爾河以北、紅衛河以西的邊疆地封給了他，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是你們的領主，也是你們應該效忠的人。”
聽到娜梅莉亞的話，眾部落首領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剛才還有些疑惑為什么自己的忠誠誓言要對娜梅莉亞和林德兩個人發，而且也是他們兩人回應領主誓言。
“能夠成為神選者的領民是我們的榮幸。”眾部落首領紛紛朝林德行禮，臉上也沒有半點不悅，反倒他們一個個都無比高興。
在這些野人部落首領心中，能夠投靠一個擁有著強大戰力的傳奇人物，遠遠要比投靠一個女領主更加符合他們的心意。
林德將這些部落酋長領到了營地中，讓仆人為他們端上美酒和食物。
這時候，游蕩在外面的榮耀發現了幾名鬼鬼祟祟潛伏在營地附近的野人，從這些野人身上的裝備以及行為舉止來看，他們應該和眼前這些野人部落首領不是一伙的。
“你們來這里找我們有多少人知道？”林德朝部落首領們詢問道。
部落首領們相互看了一眼，年長者回答道：“有很多。”
“很多是多少？”林德加重語氣問道。
“所有的部落長老。”年長者又回答道。
林德繼續問道：“那么你們打算歸附我們這件事又有多少人知道？”
“所有長老。”年長者給出同樣的答案。
“他們能夠保守秘密嗎？”林德再次詢問，只是這一次不需要回答，他也能夠從這些部落酋長愣神的樣子猜測出答案。
林德神色嚴肅的說道：“你們來找我的事情應該已經被其他部落的人知道了，在我的營地外有人在窺探，那幾個人應該不是你們安排的吧？”
眾部落首領臉色一變，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安排人在營地外窺探。
林德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然后直接吩咐榮耀對那幾人動手，留下一個活口，帶回營地。
沒過多久，便看到榮耀叼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部落野人進入到了營地中，鉆入到了帳篷里面，隨后將人丟在了地上，又轉身跑出了帳篷，到外面玩去了。
看到榮耀出現，雖然眾部落首領已經聽聞過榮耀的名聲，但依然還是莫名的感到慌亂，直到榮耀離開，那種慌亂的表情還沒有從臉上消退下去。
林德沒有理會部落首領們的情緒，朝一旁的瓊恩示意了一下，瓊恩上前檢查了一下這人的狀況，說道：“沒有致命傷，只是嚇昏過去了。”
“有人知道他是來自哪個部落嗎？”林德朝其他部落首領詢問道。
很快就有人回答道：“是來自野人王的石山部落，他臉上紋的圖案是野人王的紅焰圖騰。”
林德立刻吩咐道：“你和我的人下去拷問他，我要知道他跟蹤的目的和野人王部落的情況。”
瓊恩立刻領著人將那個部落野人給帶了出去，那名部落首領也不敢怠慢，連忙跟了上去。
林德又朝其他人說道：“你們現在說說這個野人王的情況。”
其他部落首領立刻七嘴八舌的將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關于野人王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順帶說了他們紅衛氏族各個部落的情況。
紅衛河兩側的地區都被稱作紅衛地區，這里的野人部落是來自于不愿意降伏安達爾人的先民，既有多恩的，也有河灣地，還有河間地的，最終他們都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現在的紅衛氏族。
也正是因為氏族本身的血脈多元化，使得紅衛氏族比起其他野人部落氏族也更加開放一些，所以也有到外面捕捉一些男女來補充自己氏族部落血脈多樣性的傳統。
野人王哈米爾的母親就是石山部落的一名矛婦，她和部落的人下山劫掠的時候，抓到了一個男人，和那個男人生下了野人王，之后又和那個男人離開了部落，到山外生活，十幾年后，野人王回到了他的部落，逐漸在部落中組建了自己的勢力，然后壯大，最終成為了部落領袖。
之后，他又通過各種方法吞并和結盟一些野人部落，使得石山部落成為了紅衛氏族中最大的部落，最終在幾年前也就是篡奪者戰爭前后，成為了紅衛氏族的野人王。
有意思的是在哈米爾成為了野人王之后，曾試圖帶領整個紅衛氏族攻打風息堡，襲擊風暴地，最終因為各個部落領袖反對不得不放棄了。
不過，哈米爾依然還是帶領著石山部落的人嘗試進攻了一下風息堡，但卻被圍困風息堡的提利爾家軍隊當成了敵人，給打敗了。
另外，在野人部落之間，也有一個傳聞，說野人王哈米爾的血統不一般，他的父親其實是維爾城的現任領主懷蘭·維爾，所以哈米爾在成為野人王的過程中，始終有大量資源支持他，比如其他部落很難獲得的鐵質武器，石山部落的戰士幾乎人手一把，如果不是有大貴族在后面支持，哈米爾是絕對不可能如此闊綽的。
“維爾城？”林德遲疑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領地內的一個野人氏族的野人王竟然牽扯出了維爾城，要知道維爾城并不在林德這一次領地巡視的目標地之列。
在林德的計劃中，他打算先解決了風暴地的幾個領主，沒有后顧之憂后，再專門解決多恩的領主。
多恩人的性格已經決定了他和維爾城極有可能會動手，到時候牽一發而動全身，他面對的敵人可能不會只有一個維爾城。
因為他從和紅毒蛇的閑談過程中，知道以伊倫伍德城為中心，多恩骨道一線的邊疆地領主們都有攻守盟約，一旦一個城堡受到攻擊，其他領主也要支援。
到時候，他或許要面對好幾個多恩領主的圍攻，所以后方他必須保持穩定。
不過，現在這個野人王哈米爾的出現，倒是給了林德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攻伐維爾城，而其他多恩領主都不會出兵支援的機會。
只是，這里的前提是他必須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維爾城的領主懷蘭·維爾真的是野人王的父親，并且真的暗中提供各種物資支援野人王，攻擊風暴地。
瓊恩和那名部落首領這時候回到了帳篷內，將審問的結果告訴給了林德。
那名探子的確是野人王哈米爾派來的探子，只不過他們并不知道這些部落首領來找林德是為了歸附林德，他們只是以為這些部落首領是想要和林德做交易，從林德手中購買武器裝備，好對付石山部落。
聽了審問結果后，林德腦海中也有了一個計劃，于是他便開始安排這些部落首領們該做的事情，之后直接寫信給綠谷城的埃伍德伯爵，向他借調一批糧食和武器，運到盛夏廳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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