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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眼看高樓起,眼看樓倒塌


更新時間:2024年08月20日  作者:陽子下  分類: 都市 | 勵志 | 逆襲 | 刁民 | 現實 | 國術 | 陽子下 | 獵戶出山 

作者:陽子下

字數:2471

韓詞站在臺階下,仰頭看著“東方醫館”四個大字,怔怔出神。

當年老先生寫下這四個字的場景,還恍若眼前。

到現在,他仍然難以相信,老先生就這么不在了,從第一次見到老先生,他就是一副老人的形象,在他的認知中,老先生這樣的人怎么會死呢。

“韓老先生”。

一聲輕呼打斷了他的思緒,洪思賢手里拿著兩本線裝書,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韓詞哦了一聲,抬腳上了臺階。

洪思賢放下手里的書,扶著韓詞坐下,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

“韓老先生,您的氣血很虛啊”。

韓詞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來找你開兩副藥”。

洪思賢眉頭微皺,“您這一跤摔得不輕啊”。

韓詞嘆了口氣,“年紀大了,經不起摔啊”。

洪思賢說道:“您先坐一會兒,我去給您抓藥”。

韓詞嗯了一聲,獨自坐在椅子上,不自覺地看著醫館里的一切,所有的陳設還和當年開館時一模一樣,有種讓人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錯覺。

洪思賢抓好藥回來,見韓詞神色悲愴,也不由悲從中來。

“要是我早點發現師傅的病情,或許、、、”

韓詞勉強地笑了笑,安慰道:“別自責,生老病死,天道使然,任何人都逃不過”。

洪思賢嗯了一聲,問道:“韓老先生,您和我師傅認識很久了吧”。

韓詞淡淡道,“記不住了,只記得醫館開張的時候,我還來幫過忙”。

說著,韓詞指了指洪思賢坐的凳子,“你坐的凳子,包括醫館里的家具,都是我親手做的”。

洪思賢驚訝地看著韓詞,他聽師傅說過,這家醫館開了有五十年,也就是說,他們認識至少有五十年了。

“能和我講講師傅的事嗎”?

韓詞想了想,對于老先生的評價,他有很多話可以說,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半晌之后說道:“你只要記住,他是一位老中醫,濟世救人的醫者就夠了”。

說完,韓詞放下兩百塊錢,起身拿起藥走出了大門。

洪思賢在身后說道:“韓老先生,您身上的傷倒是其次,心里的郁結才是根本,我不知道您在擔憂什么,但請不要太憂慮,多靜養”。

韓詞停頓了一下,走出醫館,走出巷道,匯入了大街的人、流。

路上行人匆匆,行走在其中,一種迷惘的惆悵油然而生。人人都想活得更久,甚至想長生不老,但事實上活的時間太長,反而會成為一種煎熬。

他現在就隱隱感受到了這種痛苦,這種痛苦與身體的疼痛不一樣,它是來自靈魂深處,精神之源頭。

身體上的痛苦,醫藥可以治好,精神上的痛苦,唯有從精神層面對癥下藥。

他現在深刻地理解老先生為什么要創造組織的信仰。

但信仰會一直是信仰嗎,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一生信仰。

堅持做一件事情,就已經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堅持一生信仰不變,更是難上加難。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單靠信仰是難以維持住信仰的。

現在,無論是納蘭子建,還是那位藏在更深處的人,都令他格外的擔憂。

他當然希望他們兩人能夠和睦相處,就像老先生在世時一樣,但是,人心,這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事情,最經不起琢磨。

作為組織里的老人,隱隱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危機。

韓詞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人頭攢動的人群,站立了幾秒,才抬腳繼續前行。

上了公交車,年輕人們要么低頭刷手機,要么滿臉疲憊地打著瞌睡,沒有人因為他是老人,手里還提著中藥,就給他讓位置。

他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太累了,當一個人太累的時候,跟他講五千年的優良品德,似乎并沒有什么說服力。

韓詞在組織的地位很高,但住的地方一點也不高檔,老舊的小區,狹窄的巷道,走在其中,看上去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頭兒。

還有幾百米就到家,韓詞停下了腳步,在一棵大樹下花臺坐下。

不多久,一個中年男人緩緩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也不說話。

韓詞拍了拍花臺邊緣,“跟了我好幾天了吧”。

中年男人挨著韓詞坐下,打量了半晌,試探地問道:“不知該怎么稱呼您”?

韓詞淡淡道:“叫我韓老頭兒就行”。

中年男人微微點了點頭,“韓老先生好”。

韓詞看了他一眼,“你是那位派來的人吧”?

中年男人神色微微一變,再次點了點頭。

韓詞淡淡道:“兩條線除了首領之外,其余任何人不能接觸,這不合規矩吧”。

中年男人說道:“韓老先生說的是,但是,大先生、、、”

說了一半,中年男人似乎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

韓詞眉頭微微皺了皺,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你所說的那位大先生不信任我們的新先生”?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是那位新先生不信任我們大先生,所以大先生有點擔憂”。

韓詞不悅地說道,“新先生是老先生親自選定,你們那位大先生多慮了,回去告訴他,一切照舊,不要壞了規矩”。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問道:“難道韓老先生就一點不擔憂嗎”?

韓詞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中年男人說道:“韓老先生一路走走停停,難道就沒有故意等我的潛意識在嗎”?

韓詞眉頭皺得更深,“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想法對組織來說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猜忌是破裂的前兆,不管猜忌的內容是否真實存在,但一旦開始猜忌,確實就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放任這種猜忌繼續加深,更不能視而不見把頭埋進沙子當作不存在”。

韓詞警惕地看著中年男人,“你們那位大先生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苦笑道:“韓老先生這個語氣,似乎先入為主認為大先生有額外的想法”。

“難道不是嗎”?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反問道:“如果新先生讓你們去殺大先生,你們會動手嗎”?

“當然不會”。

“但是你們又怎么知道你們殺的人不是大先生呢”?

韓詞眉頭緊皺,“你到底想說什么”?

中年男人緩緩道:“兩位先生只有他們彼此才知道對方是誰,你們既然不知道大先生是誰,又怎么敢保證殺的人不是大先生呢,你們這條線掌握著強大的武力,是一把想殺誰就能殺誰的刀”。

韓詞說道:“你這種臆想有個前提,那就是我們這位新先生覬覦組織的財富”。

中年男人說道:“我不敢說沒有,但也不敢說一定沒有”。

韓詞說道:“即便真有,他殺了你們的大先生就能拿到財富控制權嗎?不但不能,反而會割斷兩條船之間唯一牽連的線,從此不但財富完全失控,還會失去組織運行的資金來源,當年老先生之所以設置這種制度,就是為了平衡”。

韓詞義憤填膺地說道:“我看是你們那位大先生有想法吧,老先生一走,就想擺脫組織的監督,把財富和權力牢牢掌握在手里”。

中年男人無奈地笑了笑,“韓老先生,您這樣的想法也很危險啊”。

韓詞額頭冒出一抹冷汗,他也意識到這種想法很危險,連他都有了這種猜忌,那么納蘭子建的猜忌只會更大。

中年男人緩緩道:“您看,連您都對大先生都有了這種誤會,更何況你們那位新先生,哎,現在是到了不得不解決的程度了啊”。

韓詞半晌不語,說道:“他們兩位應該已經見過面,要消除隔閡,也只有他們兩位才能解決”。

中年男人說道:“您說得沒錯,但多做一些防護措施對大家都好”。

中年男人繼續說道:“韓老先生,您是組織的老人,雖然您沒見過大先生,但大先生是知道您的,他相信您的信仰與他一樣堅定不移,從某種程度上說,相比于那位新先生,他更寧愿相信您”。

韓詞眼神再次警惕起來,“既然知道我信仰堅定,你就別想挑撥離間,他是老先生欽定的人選,不僅是我,這條線的所有人都不會背叛他”。

中年男人緩緩道:“韓老先生誤會了,大先生只是想把他的身份告訴你”。

“什么”?韓詞大吃一驚,“不行,組織的規矩不能突破”。

中年男人說道:“正如我剛才所說,你們這條線只有新先生知道大先生的身份,告訴你,也只是以防哪天新先生讓你們動大先生的時候,你能夠知道要動的人是誰”。

“我也說過,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動機”。

“韓老先生,我當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不防一萬只防萬一,誰都不希望發生那種事情”。

中年男人還欲繼續說,被韓詞抬手打斷,“不用說了,規矩就是規矩,兩條線的其他人,都不能知道另外一條線的首領,這是基本規矩。”

韓詞起身,說道:“還有,麻煩回去提醒一下你們的大先生,也千萬別亂了規矩把新先生的身份告訴任何人”。

韓詞走后,中年男人撥了個電話出去,“大先生,韓詞很固執啊”。

電話那頭傳來平淡的聲音,“沒關系,猜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漸漸生根發芽,不著急,給它點時間生長吧”。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繼續說道:“他去了東方醫館,手里還提著藥,看來是傷得不輕。他們那邊確實在與陸山民火拼”。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真真假假,這世上的事,耳聽未必為真,眼見也未必為實,得小心是障眼法。派人查查吳崢的情況,我不希望被人當傻子耍”。

“好,,大先生”。

“怎么了”?

“我覺得韓詞的話也有些道理,他沒有理由與您為敵”。

“我當然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晴天備傘,有備才能無患”。

中年男人掛了電話,呼出一口氣,滿臉的擔憂。

這段時間,柳澤陽成了東北最知名的人物,不過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最悲催的悲催事。

柳家私建軍事堡壘,私藏大量軍火,單單是這一條罪名,就夠柳家覆滅的了。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隨著深入調查,各種舉報、污點證人紛至沓來,警察局門口舉報柳家違法犯罪、欺行霸市的隊伍從早上排到晚上,絡繹不絕。

柳依依死了,柳正其也死了,柳澤陽就成了最大的背鍋俠。

以他為首的柳家上下幾代人,血緣關系越親的越罪孽深重,嫡系兩代以內的血親幾乎全被抓了進去。

整個柳家村,姓柳的人也被抓了一半。

東北的地下勢力,在章成和李云兩個老江湖的帶領下,如風卷殘云般被清除,地下資產,也風卷殘云般以最快的速度被陳然帶隊洗劫干凈。

柳家旗下的公司、資產,也開始一件件一樁樁地被清理出來,吸引了全國不少資本的關注。

鯨落而萬物生,這注定是一場饕餮盛宴。

陸霜也嚴格按照陸山民的要求,并沒有鯨吞所有,放出了一多半讓全國各地的資本共享這場盛宴。

同樣,天京也在上演著差不多的戲碼。

呂家徹底倒下了,不同的是,呂家相對來說沒這么慘,除了呂漢卿等少數幾個呂家人被法辦之外,其余人并沒有吃牢飯。

但是,違法所得被沒收,侵吞的股權和資產也被法拍,從政的呂老二也提前退休,呂氏集團還在,但已經不再是呂家的呂氏集團。

曾經的天京四大家族之首的呂家,不復存在。

田家要稍微好一點,田衡見勢不妙,主動上交了最掙錢的能源、礦產等壟斷資源,稀釋了三家跨國公司的股份,從控股股東變成了參股股東,才勉強保住了田家的門楣,不過這一下來,也從頂級財閥淪落到二三流家族都不如。

眼看高樓起,眼看樓倒塌,終究是沒有逃脫那雙藏在暗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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