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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7章 勝負手


更新時間:2024年08月18日  作者:陽子下  分類: 都市 | 勵志 | 逆襲 | 刁民 | 現實 | 國術 | 陽子下 | 獵戶出山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薄霧,輕柔地灑在河面上,蘆葦的尖尖細葉在微風中搖曳生姿,隨著風的節奏輕輕起舞,發出沙沙的響聲。

河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與蘆葦的翠綠形成鮮明的對比。

偶爾一只水鳥掠過水面,激起一圈圈漣漪。

陸山民站在河邊的一塊巨石上,閉著眼,仰著頭,面向朝陽,迎風而立,像一座雕像般紋絲不動。

氣機如同江河湖水,在筋脈中流動,寬廣處風平浪靜,狹窄處激流澎湃,堵塞處巨浪翻滾。

隨著氣機的涌動,一條條筋脈在皮膚下起伏跳動。

從天不亮到朝霞滿天,陸山民的臉色從潮紅到慘白,全身從微汗到大汗淋漓。

海東青站在一側,兩個多小時,目光沒有移開過。

隨著一群野鴨從蘆葦蕩中飛出,陸山民悶哼一聲,身體微微一晃,海東青一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怎么樣”?

陸山民彎著腰,呼吸急促,半天沒說出話來。

“幾個要緊的關隘始終沖不破”。

“欲速則不達,傷到了根基,能恢復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奇跡,不要強求”。

陸山民握住海東青的手,柔軟細膩,“我不想下一次,還是你獨自一人去冒險”。

海東青抽出手,面向河水,沒有說話。

陸山民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是郁悶,自從上一次情到濃處之后,海東青就再也沒有那般熱情過了。

想到秦風那張傻笑的臉,恨不得撕得稀碎。

“咳、咳、咳、咳”。

“又怎么了”?

陸山民捂著胸口,喘息了幾口氣,“不知道為什么,放開你的手,就感覺心悶氣短”。

海東青秀眉微蹙,主動伸手握住了陸山民的手。

陸山民喜笑眉開,“哎,你的手真是神奇,不但能緩解筋脈疼痛,還能提神醒腦,要是、、能抱抱你,估計效果更好”。

“你腦袋里除了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就沒有別的了嗎”?

陸山民幽怨地說道:“那天,你明明很主動啊”?

海東青淡淡道:“那天是鬼使神差昏了頭,現在清醒了”。

陸山民拉著海東青的坐下,河水潺潺,清風吹拂。“我知道,我身上的情債讓你不舒服,但是啊,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哎,沒想到我也有成為渣男的一天”。

海東青淡淡道:“控制不住可以割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勞”。

陸山民一臉苦瓜相,死皮賴臉地靠在海東青肩膀上,看來還是得從長計議了。

海東青身體緊繃了一下,漸漸又放松了下來。

“你真打算與吳崢合作,這種反復無常的小人,很容易反咬一口”。

陸山民說道:“我是個很大度的人,他追殺過我,我可以不跟他計較。但,有時候我也是一個特別小氣的人,他背刺過黃九斤,還差點害死你,我忍不了”。

陸山民一邊摸著海東青的手,一邊說道:“納蘭子建是誰,人精中的人精,吳崢那點小伎倆怎么可能騙得過他”。

海東青淡淡道:“你也說了納蘭子建不好騙,你這點借刀殺人的小把戲,都是人家玩兒剩下,又豈能騙得過他。只有吳崢還有利用價值,他未必會對他下手”。

“所以啊”,陸山民說道:“我一開始的合作對象就不是吳崢,而是納蘭子建”。

海東青眉頭帶著一抹深深的憂慮,“現在想來,從柳依依最開始的見死不救,到柳依依在大雪山中對我們追殺,再到我們反過來滅了柳家,都在納蘭子建的算計中。他其實早就有拋棄柳家的打算,而我們有意無意成了他手中的刀”。

陸山民抬起頭,說道:“影子那位老先生的死,肯定會讓上面的人產生顧慮,原本搖擺不定的人就會傾斜向清除影子,納蘭子建順應東北掃黑除惡的大勢,還交出一份厚禮當投名狀,為的就是穩住那些搖擺不定的人”。

海東青說道:“與這樣的人合作,就是在與虎謀皮”。

陸山民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趁著新舊交替,明暗兩條線存在隔閡的空檔期,要是不做點事兒,等兩條線的老大融合默契了,我們就再沒機會了”。

一群野鴨飛入河邊的蘆葦蕩,其中幾只膽子大的,探出頭,好奇地看著坐在石頭上的兩人。

海東青看著那幾只大膽的野鴨,思緒沒來由回到了十幾年前,回到了父母還在的時候,回到了苦苦撐起海家的時候,回到了這一路走來的報仇之路。

其實,從大雪山一戰之后,從看到陸山民白發蒼蒼那一刻起,她心中的仇恨就消散了大半。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曾經是她堅持活下去的支撐,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好像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如果可以,她寧愿放下一切,就這樣兩個人坐著,清風伴側,一直坐到天荒地老。

但是,她不是一個充滿幻想主義的女人,深知入局之后,就沒有輕易出局的道理。對弈雙方,最終活下來的,只能有一方。

“你確定算得過他”?

陸山民搖了搖頭,“我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清楚,再來十個陸山民加一起也不可能算得過他”。

海東青轉頭看著陸山民,很想說,要不我們離開華夏,但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她有些害怕,害怕說出這樣的話,陸山民會對她失望。

陸山民握了握海東青的手,“所以我壓根兒就不跟他算,偉人有句話說得好,他打他的原子、彈,我打我的手、榴、彈”。

海東青眉頭抬了抬,“什么意思”?

陸山民緩緩道:“納蘭子建的骨子里是個讀書人,準確的說,是個瘋、批的讀書人。他看上去放浪形骸,毫無野心,也不在乎名利,但實際上、、、、”

說到這里,陸山民突然停了下來,仰頭望著天空。

海東青看著陸山民的側臉,都說男人認真思考的時候是最帥,她以前從未發現過哪個男人思考的時候帥,現在第一次覺得總結出這個道理的人很是有點水平。

思考了半晌,陸山民接著說道:“準確的說,不僅是看上,他確實是個放浪形骸、毫無野心,也不在乎名利的人。但是讀書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總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總想干出點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才華,總想來這世間一遭干出點豐功偉業來”。

海東青眉頭微皺,她不懷疑陸山民的話,但卻不太能夠理解。

“這世上,真有這么無聊的人”?

陸山民點了點頭,“真有,我見過的就不止一個。左丘是這樣的人,納蘭振邦也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們比較謙遜低調,也沒這么瘋、批而已”。

海東青好奇地看著陸山民,陸山民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有東西”?

“你算不算讀書人”?

陸山民想了想,“我所說的讀書人,不是指大學生,不是指會英語、俄語、法語的人,甚至不是指某些大學教授,也不是指某些坐在主席臺上侃侃而談的人,而是真正的讀書人”。

“至于我是不是讀書人”,陸山民揉了揉腦袋,“剛到東海的時候,我以為我不是讀書人,后來我讀書多了,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我小學就能背四書五經,十三四歲就能背下整本史記,已經算是神童了。還有我爺爺給我講的那些話,教育我的那些東西,要是編輯成冊,也不下幾十本好書”。

“所以,我覺得我至少能算半個讀書人,否則也理解不了左丘和納蘭子建這種人”。

海東青皺著眉頭,“我從小就不喜歡讀書人,現在聽你一說,更加反感了”。

“嗯”?陸山民腦袋轉得很快,趕緊解釋道:“我跟他們可不一樣,我頂多算半個讀書人,這半個剛好去蕪存菁,讀書人那些壞毛病我一點都沒有”。

海東青哼了一聲,嘴角微微一翹,滿臉的不信。

“我發誓”!陸山民的求生欲很強,“當年我下山的目的不為錢不為名,也絲毫沒有想著要干點什么豐功偉績的大事,到了東海一樣,我也一直想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烤燒烤。但,實在是因為我太優秀、太耀眼了,想平平凡凡,老天不允許啊”。

看著陸山民著急解釋的樣子,不知為何,海東青心里甜滋滋的。

“真讀書人也好,假讀書人也好,我不關心,我只關心、、”。

話到一半,海東青閉上了嘴,她本想說只關心他能好好的,但這種肉麻的話,對于她來說,實在難以啟齒。

見海東青臉上帶著笑容,陸山民才松了口氣,“納蘭子建怎么算我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懶得去想。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想干一件大事,但要想干成這件大事,他就必須要拿下明面那條線,明暗都抓在手上,他才有足夠的實力去干想干的事,他絕不滿足只當一個暗處的監督者,只要抓住這一點,我們就有機會”。

海東青說道:“明面那人并不在明,比納蘭子建隱藏得還深”。

陸山民微微低著頭,情緒低落,神色悵然,“瑤瑤的死,我一直以為最大可能是納蘭子建,但現在,從各方面信息匯總來看,最有可能的反而是明面上那人”。

海東青點了點頭,“暗線的人就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利刃,老中醫死了之后,他未必信得過納蘭子建。實際上按照你剛才說,他也確實不能信任納蘭子建。利用韓瑤的死,借你這把刀除掉納蘭子建,動機上很說得通”。

陸山民苦笑道:“兩人都把我當成殺人的刀,甚至朱老爺子也未嘗不是把我當成一把刀,人人都把我當成殺人的刀啊”。

見陸山民情緒低落,海東青溫柔的握了握陸山民的手,“多少人都想當這把刀,但并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你能當上這把刀,不正說明了你的價值嗎”?

陸山民心情好了許多,不是因為海東青說的話很有價值,這么簡單的道理,他豈會不懂,而是因為這話是從海東青嘴里說出來的,就要溫暖多了。

“其實我并不太在意被別人當刀使,而是我這把刀害死了無辜的人”。

海東青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岔開話題道:“朱老爺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陸山民說道:“沒有消息本身就是一種消息,他現在應該是不想讓我回天京”。

海東青眉頭皺了皺,“因為王元開”?

陸山民點了點頭,“估計有人對我意見很大,想借東北的事兒把我弄進去,以維持任何人都不能挑戰、反抗他們的威信”。

海東青身上氣機抑制不住四溢,驚得蘆葦蕩中的野鴨振翅飛走。

陸山民安慰道:“別生氣了,你我都不算是普通人,我們的所見,遠不是普通人的眼睛能看得見的,這世上啊,確實有那么一個階層存在”。

“這世上就真沒有王法嗎”?

陸山民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和失落,“經歷了這么多,我早已不是曾經那個路見不平就義憤填膺的山野村民,天下不平事何其多,生氣除了氣壞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海東青緩緩收斂起氣機,其實她很滿足現在的狀態,離開紛紛擾擾的爭斗,整個世界只有你和我,清風和明月。但是她也知道,時間拖得越長,局面會愈發不利。

“什么時候能走”?

陸山民搖了搖頭,“朱老爺子現在的壓力估計也很大,至少也要等到他扛過這一波才能走”。

說著,陸山民眼中滿是擔憂,“固執的黃冕總算是被大黑頭拿下,但是大黑頭傷得很嚴重,左丘又離開了,我很是擔心”。

海東青說道:“能不能聯系上劉妮,讓她過去”。

陸山民搖了搖頭,“朱家和納蘭家的基因都很優秀,她怎么可能是傻丫頭,她只不過是不愛動腦筋而已,真正動起腦子來,聰明得很”。

“你知道她在哪里”?

陸山民說道,“小妮子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沒有誰比我更了解她,這一點,我敢很自信的說,納蘭子建即便比我聰明一百倍,也絕不可能比我更了解這丫頭”。

海東青不太明白陸山民的話,不是因為她不夠聰明,而是她確實沒有陸山民了解納蘭子建和劉妮。

陸山民淡淡道:“小妮子現在不能動,說不定她才是最關鍵時刻的勝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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