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到底會不會對遠山叔的身體造成傷害!”蘇田眼底猩紅,音量不覺增大。
古芊芊拿起手中的茶盞便擲向蘇田的頭部。
蘇田沒有躲,他的的額頭馬上留下了條細長的血痕。
“嘖,真沒勁!”古芊芊懶懶地往后一靠,斜倚著欣賞了會兒蘇田緊張又惱怒的神情,“放心,逗你玩呢!”
“性命無礙?”蘇田再次確認。
古芊芊冷哼一聲,“呵,死了可不好玩!”
這陰沉沉的一句話,卻是讓蘇田緊張的心落到了實處。
只要性命無礙,那便都是可以有解決方法的!
想來,遠山叔他們最后也是會體諒他的。
“對了,他的院中,你可有察覺出什么不同?”古芊芊似想起什么,又多問了一句。
蘇田淡淡回憶之后道,“并沒有什么不同。”
古芊芊緊盯著蘇田好一會兒,見他并沒有什么慌張的表現,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了。
蘇田從屋內退出后,站在自己的院中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
古芊芊問遠山叔院中狀況,難道她是懷疑前兩天的天降異相是因為遠山叔?
也不知道那藥是什么藥,不過,遠山嬸在藥部,想來就算出了什么問題,也能很快解決。
“考慮得怎么樣了?”蘇田離開后,古芊芊屋內的秘密中走出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
“如果你給我的藥真的有效,合作又何妨。”古芊芊眼底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般平靜而又瘋狂。
黑色斗篷女子淡笑,“很好,七日后,祝合作愉快!”
時間轉瞬即逝,七日時間也不過彈指一揮間。
這一日,天和景明,柳詩詩難得休假,便起得晚些。
然而,老天注定她不能一覺睡到自然醒!
一只冰冷無情的無影腳,將她惡狠狠地踹下了床!
“你是誰?怎么在我的床上?”
本欲開口罵人的柳詩詩被這兩句問話給整懵了!
蘇遠山這用的是哪一招?
“蘇遠山!你有種!”
柳詩詩本來有三分氣的,消耗完這兩句話后,也變成了五分!
然后,一床被子劈頭蓋臉地蓋到了她身上,“這位夫人,請自重!”
請自重!
女兒都生了,自哪門子重!
整得她是多輕浮一女子似的!
柳詩詩這下是真的氣了!
再怎么樣,玩情趣也不是這么玩的!
憤怒地扯下被子后,“蘇遠山,你別后悔!”
已經穿戴整齊的蘇遠山卻是冷睨了柳詩詩一眼,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走了!
柳詩詩看到他那一眼毫無感情的眼神時,心下一咯噔,好似,可能,也許,她的夫君出問題了!
經過幾天觀察,柳詩詩悲催地發現,蘇遠山這憨子,記得所有人,獨獨不記得她!
而古芊芊那邊聽聞蘇遠山與柳詩詩兩人分房睡之后,心情別提有多開心了!
雖然,并沒有像她設想中的那樣,蘇遠山將她做為自己的妻子,但效果也算滿意。
與黑袍女子的合作,也就自此達成了。
再說蘇余這邊,她與陸無塵相會后,從他口中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瞿一仙還活著!
他追過去的那個藍袍人就是瞿一仙!
蘇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下不免一慌!
瞿一仙是誰!
那是制作尺魅的瞿老怪!
是將她爹煉制為毒人的瞿老怪!
“師尊,那他死了沒?”蘇余咬牙切齒地問道。
“沒有。”
很出人意料的回答。
許是蘇余驚詫的表情太過,陸無塵不由地開口解釋一句,“他用定點傳送陣跑了。”
定點傳送陣與隨機傳送符不同。
定點傳送陣可傳送的距離沒有限制,而隨機傳送符最遠距離不過千里。
“師尊可能查出他前往的地方是哪里?”蘇余雖說有些遺憾瞿老怪跑了,但她同時又有些激動。
這說明,她可以親手為父親報仇了!
“燭武殿。”陸無塵淡定無波的眼眸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微微起了波瀾。
“怎么會!”
蘇余也是一副震驚的樣子!
瞿老怪的目的地怎么會是燭武殿呢!
“嘖,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旁邊聽了一耳朵的白展呈插嘴道,“定點傳送陣又不一定就是目的地!”
這一句話如同迷糊灌頂般,蘇余心中的沉重感突然散去了一半。
而另一半也因著她聯系柳詩詩,被告知兩人一切都好,而父親蘇遠山已經進入了初級修仙者后,也消散了。
“看來,他這可能是故布疑陣。”蘇余微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她心中卻也存了一個疑惑,參商大陸那么多宗門,為什么定點會是在燭武殿呢?
而陸無塵卻是什么也沒說。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當時已經將他逼到了什么程度!
一個命在旦夕的人,會在那危急時刻還會想計謀嗎?
畢竟,在仙魔大戰遺址內對外使用傳送陣,操控者可是會被懲戒的。
也就是說,如果他當時同瞿老怪一起進入傳送陣內,等出了傳送陣后,瞿老將身受重傷,而他卻毫發無損!
柳詩詩收回靈力,靜靜地看著手掌上的聯絡石。
方才明朗幸福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
連搖老都對遠山哥的病癥毫無頭緒。
甚至,他都查不出,他有什么病!
也是在那時,她才知道,原來遠山哥曾經被人抓住當了那么多年的藥人!
柳詩詩右手微微收攏衣襟。
她的心好痛!
遠山哥從來沒與她說過他那段艱難的過往,每次她問起,他都是云淡風輕地說,“都過去了,沒什么好說的。”
滴答。
一滴清淚滴落到手背上。
遠山哥那么困難的處境都過來了,現在只是不記得她了,她有什么好傷心的!
柳詩詩眼睛逐漸明亮,嘴角輕輕上揚。
“那就讓你重新認識我!”
柳詩詩沒有注意到的是,她屋外的窗子邊,站著個眉頭緊鎖的男子。
正是蘇遠山。
蘇遠山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不認識這個女子,但身邊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一靠近她,他的身體便會下意識地做出抗拒行為。
但他每每看到她流淚,他的心就糾痛的厲害。
就如同此時,那滴落在她手背上的淚珠,卻如同利箭,將他的心射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