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老瞠目結舌地看著蘇余，唇邊精神的長眉一抖一抖地，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你，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蘇余見他怒目而視的樣子，還以為自己猜對了，心下不免有點沮喪，沒想到師尊也會哄騙她。
誰知，這邊錢長老深深地大喘一口氣，“這么優質的丹藥，它怎么可能會有問題！”
快走兩步，湊到蘇余耳邊諂媚地問，“嘿嘿，請問這丹藥是不是貴人您所煉制？”
“拍賣行還管是誰煉制丹藥？”蘇余戒備地往后急退兩步，對于這一上來就問身份的長老頗為防備。
莫不是他看穿了她的偽裝？
錢長老見蘇余這一副防賊般的表情，臉上一僵，“額，這個……這個……”
“這位貴客，錢長老只是愛才心切，并沒有想探聽貴客身份。”
柜臺后面的藍色棉布門簾被一個年約五十上下的寸頭老人掀開，笑盈盈地看著蘇余。
錢長老看到來人，臉上閃過一絲氣惱，“我說你這姜老頭，你怎走的這么慢！”
店小二臉刷地一下白了，在一旁低聲叫了一句，“姜長老。”
錢長老是煙波拍賣行常駐長老，姜長老是掛名長老，不一定會在煙波拍賣行，他沒想到今日兩人同時出現在這里，還都出來見了蘇余。
細細思量方才行事，輕輕地虛出一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有過分得罪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丹師！
蘇余方才泛起的不舒適感稍稍減淡，“這些丹藥你們拍賣嗎？”
不管這兩老頭想干什么，她只要確定能有個途徑賺取靈石，如果不行，她也好去看看鬼市有沒有更好的銷售途徑。
“能！自然是能！”錢長老看出蘇余的猶豫與不耐，怕她拿著這頂級丹藥邊走，忙開口阻攔。
姜長老在心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哪有做生意是這么做的！
東家的錢包又要縮水了！
錢長老眼神示意下姜長老，快將這些丹藥留下呀！
姜長老施施然地將錢長老引到了內室坐下，“這位貴客，雖說您這丹藥的品質比普通丹藥要高上不少，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哪里見過立竿見影的養顏丹！至少增壽五年的延壽丹！培本固元還鍛體的增元丹！”
聽到可是兩字，錢長老在一旁立馬打斷，這么好的丹藥，不拿下它就是個傻子！
一氣兒說完他對這些丹藥的推崇，連姜長老明里暗里的提示阻攔也顧不上。
好東西可遇不可求！
最后還不忘加上一句，“這位貴客，您可愿意做我們拍賣行的煉丹師？”
姜長老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忍住！豬隊友也是你的隊友！
隨手將錢長老用禁言符定住。
蘇余見到那張符箓，眼睛一亮，那不是她繪制的符箓嗎？
沒想到都傳到鬼市這了！
“這位貴客，對于您這三類丹藥，我們是很有興趣收入，您對這些丹藥有什么要求？”
錢長老不能出聲，姜長老都覺得世界安靜了許多，心口也不悶了。
這老家伙一看到好東西便激動地不行，根本等不及他前來。
方才哪是他慢！
誰能料到前堂后院這么點距離，這老家伙居然會用上東家才分發到他們手中的加速符！
東家那么好的人，新拿到的好東西就交給他們，沒想到這犟老頭不珍惜便罷了，還老扯東家后腿！
你都告訴對方，這東西很好，這讓他怎么壓價！
白白姓錢了！
簡直是敗家縫兒大的錢簍子！
姜長老心下雖然吐槽頗多，面上卻是不顯，靜靜地等待蘇余回話。
談判嘛！誰穩得住，勝利的便是誰！
然而，他忘了，當一個人手中的東西對她無關緊要時，這場談判便是不公平的，誰在意，誰便輸了！
“二日后的拍賣會能將這些丹藥上臺拍賣嗎？”
蘇余現在急于變現。
姜長老心下一喜，這不，對方急了！
“嗯，是這樣的，”姜長老戰略性地遲疑一下，馬上跟上，“您這個丹藥對于其他丹藥來說，藥性上的確好上不少，可是，這些丹藥畢竟是普通丹藥。”
姜長老見蘇余還穩得住，不由暗探一聲，好家伙，接著道，“二天后的拍賣場是今年數得上的大型拍賣會，您這些，可能……”
姜長老并不將話說死，他想看看對方能退到哪里。
這是看不上這些丹藥？蘇余看看姜長老，又看看望眼欲穿的錢長老，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若是有很多同樣的丹藥，不知二日后的拍賣會能不能上？”
姜長老微微有些錯愕，卻是第一時間抓住了對方的兩個點。
一，她急于賣出丹藥。
二，她手中還有丹藥。
不過對于蘇余不按套路的回答，姜長老不置可否，對于她說的很多兩字，更是不信。
姜長老他不但是煙波拍賣行的丹藥檢測師，還是一名中級丹藥師。
對于眼前的這些初級丹藥，就是他也不能將藥效保存地如此完美，生生地提高了品質！
品質越高，煉制難度越大，煉制時長也就越長！這在煉丹界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如果每種丹藥都有二十瓶，以量為噱頭，倒是可以放在二日后的拍賣會上，想必那時的丹藥也能拍出更好的價格。”
姜長老摸著胡須，老神在在地道。
二十瓶，三種便是六十瓶。
他方才在檢測時也看過了，每一瓶內都裝得滿滿當當，十顆一瓶少不了。
六十瓶可就是六百顆！
這么多的量，想必也沒有哪一位煉丹師會積累這么多丹藥才來出售。
而且，二日后的拍賣會，他們可是將參商大陸的東南西北中五個區域的各大宗門、門派、世家全都請了，人數必定很多。
競爭力強了，拍賣價格自然就上去了！
他就等著蘇余求他。
“二十瓶就可以呀！”蘇余驚詫出聲。
她是預想過這些初級丹藥要想上拍賣臺可能會遇到些問題，卻也沒想到這么簡單！
而姜長老卻是以為蘇余聽岔了，忙道，“是每種丹藥二十瓶，總共丹藥數量至少需要六百顆！”
原本在一旁急瞪眼的錢長老聽此，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只可惜，他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只好邊怒瞪著姜長老，邊使勁地踹他。
死老頭！這么多丹藥！等下她跑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