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細雨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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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他們沒去參加老陳家的所謂婚禮，不過還是從村里人的口中得知了當天老陳家發生的事。
“你們是不知道，老陳家有多開心，還請了廚子來做菜，兩口子打扮得像是城里人一樣，生怕咱們這些泥腿子去給他們的衣裳弄臟了，兩個兒子也在一旁招待人，不知道的，還當他們家有多好客呢。
我們原想著以地主家的那做派，少說也該弄輛騾車來拉著新娘子的，哪知道那些人都是走路來的，新郎官都沒見到，聽說是年紀大了，不經常走動，只說讓家里的管家來接過去。
也沒看到嫁妝，陳喜月也就穿上一件稍微鮮艷的衣裳就去了，聽說她一直不樂意，還是被她爹娘逼著嫁的，和他家隔了一個院子的鄰居都說前一天晚上還在吵鬧，哎，十四歲的孩子，竟然就嫁給一個糟老頭子，還是當一個小妾，造孽哦。”
“那到底是給了多少聘禮，他家竟然還這么光榮的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喜春也看不懂這一家人的路數，總是是一個賽一個沒良心。
“別提了，我們原本還在心里嘀咕，這究竟是給了多少聘禮，正好，那新娘子前腳剛出門，債主就找上門來了，聽說是給了五十兩，嘖嘖嘖，也難怪老陳家的人笑得那么歡，怪道這么多錢，誰不心動啊。
就連陳利忠他二叔二嬸，那都是笑得那叫一個開心，跟著招呼客人，仿佛嫁姑娘的是她家一樣，當初在村里四處說他大哥一家不孝順的好像不是他們一樣。”
“哎，攤上這樣的人家，那姑娘也真是倒霉了。”大伙也只能感嘆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對了，你們在這城里有沒有聽說陳喜鵲的事？”八卦的人正好就是住在陳喜鵲家隔壁的人家，今日來城里辦事，順便見識見識。
“什么事，我們整天就知道在攤子上，哪里有時間去關注那些。”張伯母搖了搖頭。
“喜春，你也不知道啊，那陳喜鵲聽說給縣太爺當了小妾了，這可是我親耳聽到她嬸子說的，還說從縣太爺那還拿了些銀子過來，孝敬她爹娘，這不，人家欠的錢都給還了，你們說說，這老陳家的風水是個什么風水，要是換咱們欠了錢，只怕半夜都睡不著。
人家呢，兩下子就把那一百多兩還了，嘖嘖嘖，還攀上了縣太爺，那可是咱們看都不敢看的人物，也難怪她們家陳喜鵲沒去了，原來是伺候縣太爺去了，那活可比你們在這干這個輕松多了。”
她一臉曖昧地說著，張伯母看了她一眼，阻止了她往下說。
“這什么時辰了，你家的東西都買齊了吧，要是有不知道的地方，我給你說說，我看買完了還是早點回去。”
“哎喲，我都沒注意，說著話的就到了下午了，那我先走了。”
人走后，張伯母這才悄悄給喜春使了個眼色，仿佛是在說晚上回去說，喜春自然也會意。
“這老陳家還真是，兩個姑娘都讓做了小妾，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看那陳喜鵲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現在成了縣太爺的小妾，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你耍什么陰招。”張伯母有些擔心。
“我看她也許真會搞什么貓膩，張伯母你們平日里在攤子上也多加注意，要是她真的讓人來找茬，也不必怕，你讓濤子來找我。”喜春心里也覺得應該防著些，畢竟這縣太爺可不是什么好人，就看一直要求加收攤位費就知道了。
還有入城費也在增加，巴不得將稅收加得高高的，多多斂財，要不是鄉紳們都是本地人，堅決反對，只怕這會兒大家都民不聊生，更別說擺什么攤子了。
喜春這邊一直小心防備，陳喜鵲那邊也并沒有的事反倒是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順利，兩個小妾一直防著她，還是她自己偷偷找到了機會，打扮了一番后假裝無意中遇上了縣太爺，這才順勢成了縣太爺的小妾。
加上年輕，縣太爺都快四十的人了，自然是愛護有加，好不容易撒嬌賣萌之下讓縣太爺松口，給了她三十兩銀子的聘禮，又遇上了兩位小妾的刁難，一時間也不敢再進一步。
杜氏一個過來人，偷偷來找她，教了一些不入流的法子，倒是讓她又得寵了。
因著她的得寵，陳利忠一行也就飄了起來，前段日子才灰溜溜從城外回來，讓城里不少人看了笑話，現下正是找回面子的時候。
聽說他的妹妹成了縣太爺的小妾，當初和陳利忠一起回城的兩人都來恭維他：“喲，縣太爺的舅子來了，你們還不趕緊好酒好菜招待！”
“搞這些做什么，你們兩個怎么想到找我了？”他雖是這么說，可是趕緊坐在了凳子上，就等著兩人獻殷勤，讓小二趕緊上菜好好吃一頓。
“陳大哥，想不到你這么快就發達了起來，我們都羨慕呢，我們幾個也算是有難同當了，你說說，就咱們這交情，請你來吃個飯算什么？”兩人的好話瞬間討好了陳利忠。
“我如今也只是個小人物罷了，哪里值得你們這番說話，現在還不是來蹭你們的酒喝？”他表面上推辭了一下，實際上心里也這么覺得。
“那怎么一樣，你可是縣太爺的舅子，以后就是當官的人了，我們算什么，在你面前屁都不是，你不知道，我們都羨慕你得很，成了縣太爺的舅子是什么感覺，威風吧？”
“威風什么，別人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啊，還不是那樣。”
“這怎么能行，我可是聽說了，只要是縣太爺的親戚，在城里吃飯誰家敢收錢，生怕你去縣太爺身前說他們的小話，那生意還做不做了，你得讓人知道你的身份啊，就像今天這頓飯，你信不信，只要我們亮明了你的身份，保管不用花錢。”
“真的，還有這樣的好事？”陳利忠也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人情世故，聽得這樣的話，心里還有些驚訝。
“那是當然了，你就看著吧，一會兒我們給你演示演示。”兩人那是巴不得這頓飯不花自己的錢。
“這可是縣太爺的舅子，能在你們這吃飯，那是你們的榮幸，要是你們不識相，那我們去縣太爺跟前說道說道，你說你們這酒樓還能保得住嗎？”兩人狐假虎威地扯著前來上菜的店小二說道。
“各位大爺，各位大爺你們別著急，我去稟報掌柜，你們吃好喝好。”小二也是圓滑的，當即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