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記憶,且是別人的記憶,也不是許知念她自己的,所以對許知念來說,只有干瞪眼瞧著人家吃的份,自己是吃不到的。就算她想吃,人家賣家也不會給她單獨盛上一碗啊!許知念思索著,無奈搖了搖頭,然后找了個空著的椅子坐了下來,雙手拄著自己的臉頰,托舉著自己的下巴頦,眼巴巴地望著一旁蒸紅和她那師父吃的狼吞虎咽。
雖然此刻,許知念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可實在不會有人能聽見。本身就不屬于這份記憶中,許知念也納悶,就算不是記憶,在那封信的歷史的回憶之中,自己也不應當會覺得肚子餓啊!這會兒肚子咕咕叫,反倒是讓許知念有了錯覺。正思索間,許知念也沒成想那店鋪的服務員竟然從里面端出來新的一份腸粉,放置在了許知念面前那張桌子上。
就好像能瞧見許知念坐在那里一樣,給許知念嚇了一跳。她緊緊盯著端著腸粉過來的那個服務員,心中的疑惑是越聚越多。按道理來說,這記憶中的其他人應該看不見她才對啊,既然瞧不見這桌上有人,那為什么要平白無故地端過來一份腸粉呢?許知念不解,甚至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我,我也沒說要點腸粉啊……”
奇了怪了!許知念這句話是毫無意義,自己喃喃自語的產物,甚至她也覺得站在這右手旁那個人的記憶中,是不會有其他人能夠聽見的。可是,剛才端著腸粉過來的那個服務員在快走回到廚房里面時,忽然一駐足,然后轉過頭朝著許知念坐著的方向微笑,就好像能看見她一樣,一邊自言自語:“位置不錯,誰說非得有別人餓了,點了餐才能端著腸粉過去。等會兒,我過去吃不也是可以的嘛?”
一旁坐著的蒸紅和她師父正吃的起勁,忽然聽見服務員自言自語的這幾句話,連送進嘴里的筷子都停了下來。蒸紅她師父先轉過頭,隨后蒸紅也順著她師父瞧過去的方向也望過去,發現那服務員站在原地自言自語,兩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蒸紅身體不禁發抖,然后問她師父:“師父,你說那服務員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站在原地發抖啊?你說那人,不會是中邪了吧?”
“中邪?!”蒸紅她師父聽見蒸紅說這話時,自己也嚇了一跳。雖說自己在職級上已經很大程度領先這研究所內的許多人,可說起中邪這樣玄乎的字眼,蒸紅她師父還是會被嚇一跳。即使蒸紅她師父本身還是一位科技學者,可對于現在這種含糊不清的情況,他根本沒法把這一幕歸結到科學能解釋的地方。這就是中邪,可他又不能那樣對蒸紅說,于是只好換了種更含糊的說法:“那服務員這樣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好一個有他自己的道理,許知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見蒸紅她師父這般畫大餅,自己都想笑。也罷,反正這些都是蒸紅她師父的記憶。許知念是影響不了已經發生的記憶的,如果能影響,豈不是同另外一個魔法發生了沖突,那魔法的名字叫做記憶篡改。許知念思索著,有一個問題直接襲來。若此時此刻那服務員這樣做真是因為,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又聽見自己喃喃自語那兩句,于是才這樣做的呢?
這,這可是記憶啊!蒸紅她師父親身經歷過的記憶,別人沒有篡改過的記憶。至于為何說這記憶沒有被篡改,許知念之前用魔法探究記憶的時候,就同時探過了他與自己左手邊那人的記憶有沒有被篡改過,所以知道沒有。可這若完全是記憶,那個服務員,豈不是好久之前,久到許知念都不知道是什么時間,就已經做出了現在這一幕?所以,到底是現在影響了之前,還是之前就有預示?許知念想不明白,但她也不能多想什么,只能靜靜地坐在這椅子上面。
后來,等蒸紅和蒸紅她師父吃完了那份宵夜,許知念也不得不站起來跟他們走了。就是在臨走前,那位蒸紅和她師父都認為中邪了的服務員,輕輕地哂笑起來,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幾句話:“其實不走也可以,一定得雙腿行動嗎?反正坐在這里,等會兒也能嗖的一下過去。”聽見他說這話,蒸紅和她師父直接嚇傻,走得更快了。
這些話,似乎就是說給許知念聽的。確實,她如今不向前走也可以,就坐在這椅子上,脫離了那個距離之后,許知念會按照那服務員口中敘述的一樣,嗖的一下就傳送過去,閃現出現在蒸紅和她師父的范圍之內。尤其,是在蒸紅她師父的周身范圍內。可是,這些話為何會從這樣一個服務員的口中說出來?就好像是,那個服務員知道許知念的身份,所以會對著許知念說這些話。
但這些話到了不認識人的耳中,就比如那蒸紅和她那位師父耳中,就會覺得那服務員有點問題。瘋瘋癲癲的模樣,就像是中邪了一樣。許知念一琢磨,微微一笑,可不就是中邪嘛!若非如此,倒是要叫看見的人怎么解釋?從三樓的連廊往回走時,許知念瞧到了剛走過來,想必是也要吃夜宵的“無臉人”,果然在那人的記憶中,毫無意義的路人也不必瞧清楚臉的模樣。他們似乎也瞧見那服務員的“中邪”一幕,吵嚷著千萬別去那家吃腸粉。
許知念聽著就想笑,也不知道在這三樓,還有沒有另外的店鋪,也對外出售腸粉?仔細想了想,也覺得無所謂,許知念繼續緊緊跟上前面蒸紅和她的師父。兩人還是沒有直接下樓去,反而是向樓上走去。剛才走過路過時,許知念知道四樓上面是天臺,可四樓是什么地方,她確實不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親身經歷過才能明白。
沿著一旁的樓梯,順著臺階走上四樓后,四樓的景象倒是讓她真的大吃一驚。許知念著實沒想到,研究所內,竟然還有這樣的設施?左邊是電影院,右邊是游戲廳。這不是來做科學研究,也不是錄入數據,反倒是像過來嬉戲打鬧了。
真是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