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一幕,被許知念看得真切。還好她擁有魔法,能夠窺探人的回憶。哪怕此時此刻是在歷史的回憶之中,她仍舊能夠依靠自身強大的魔力去窺探在歷史的回憶中人的回憶。若非如此,許知念倒是不知道,當時的事情竟然會這樣發生。蒸紅其實已經發現了問題,她擔心自己隨便猜測數據會導致之后的錯誤,還特意問了她那位師父一句怎么辦。
許知念是親眼看見蒸紅對旁邊坐著,正抱著那臺筆記本式計算機的她師父問了句“要不要去找下其他匯總,再查一遍”。可她卻得到了她師父很冷漠的回答,甚至因此諷刺了幾句。蒸紅無奈,在這個組織的任務中,她的師父是她的上方,她沒有權限繞過她師父去處理一些事情。更何況,有關數據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權限。一切都得聽她師父的安排,她無奈點頭,按照自己的猜測隨口胡謅了一句那是小寫的d。
等蒸紅思索了半天,對身旁她師父說出那是字母小寫的d之后,許知念雖然聽不懂數據有關的事情,但她也清楚,一定不是小寫的d而是小寫的a。許知念對此,沒什么可以表示的。即使表示了,這也只是那右手邊那個人的回憶,什么都改寫不了。如果這是真正的歷史就好了,許知念雖然不懂數據和代碼,但她可以操縱一旁蒸紅或者她師父的心念,讓他們將錯誤的數據改正確了。
很可惜,回憶就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可更改。許知念嘆了口氣,隨后繼續坐在椅子上,瞧著身前的兩個人行動。蒸紅一直低下頭,仔細地瞧著手里那個數據本子,然后跟自己身旁的她師父一個字一個字地形容,告知于他。然后坐在她身旁的蒸紅師父,按照蒸紅所述,將字母或其他內容轉化為二進制的代碼并說出口,一邊的蒸紅再仔細聽著回應,多重保障判斷二進制的數字是否正確。
許知念自己坐在稍遠一些的椅子上,這會兒蒸紅和她師父的對話,自己也聽不大清楚。不過,許知念并不是很在意,他們談論的數據,本來她也聽不懂,聽不見索性就不去琢磨了。琢磨那么久,又有什么意義。許知念思索了一下,這會兒她已經清楚了關于那數據出錯的原因,也就不想再琢磨很多。也就剩下這數據錯誤的部分,究竟會影響白色城堡內部構造的哪一部分,還有如何改造才能結果構造的錯誤了。
只是,許知念也很清楚,這些問題在這回憶之中恐怕瞧不出來。畢竟,蒸紅和她的那位師父,可并不清楚關于這些數據真的出錯了。即使蒸紅清楚,那數據其實有可能會出錯。那小寫的字母a還是小寫的字母的,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可到最后,蒸紅還是把這事情忘到了腦后。她和她師父很快,把今日該錄入的數據全部錄入那臺筆記本式的計算機中。
那人將數據全部錄入計算機中后,第一時間合上了筆記本式計算機的屏幕。他不是個拖拉的人,自己可懶得多耽誤一些時間在工作上。合上了筆記本式的計算機屏幕后,他站起身,將那臺筆記本放回到了之前那刷著銀色油漆的木質桌子上,旋即轉過頭招呼身后的蒸紅:“你也收拾收拾吧,把那個數據本子放回桌面上。今天雨下得大,我看看研究所里還有沒有空著的床位了,你就別回去了,在這里住下吧。”
蒸紅輕點著頭:“嗯,馬上我就把這數據本整理好。我先把上面今天的日期畫上紅線,免得明日我們再輸入數據的時候,找不到在哪里結束的。雖說有重復文本數據,對整體結構并不會有什么影響。那計算機的系統,會自動把數據重復的部分抹掉,或者說合并到一起,但那樣也很浪費時間。師父你先去看看有沒有空床位吧,我馬上就整理完這數據本子。”
“行,那你也稍微快點兒,放到桌面上,”蒸紅她師父瞧了她一眼,然后轉身朝著這間房的里面走去。許知念快速跟上,然后發現他走了幾步之后來到了內置的樓梯口前,已經邁開步子登了上去,又回頭道:“我先上樓去看看有沒有空床位,這幾天數據量大,有不少研究員都是熬夜在這住的。等我上去看看有沒有空床位,回來再給你簽字。”
蒸紅在他身后“嗯”了一聲,許知念瞧過去時,她已經站起身來,拿著那個已經劃了一道紅線的數據本子,放到了那臺銀色油漆刷著的木質桌子上。隨后,蒸紅將那數據本子翻到了她師父要簽字的那一頁,也轉身就走了。這數據本放在桌上,就算是安全范圍了。每個研究員雖然都能觸碰這臺桌子,但桌子正上方就有監控設備,誰拿的都是有編號的,所以根本也沒意義。
于是,蒸紅才能十分放心地把數據本子放在桌面上就走。她師父上樓去給她看空床位了,作為需要空床位的主人公,蒸紅自然得上樓瞧一瞧。由著這兩個人都上樓了,許知念作為來到蒸紅她師父記憶中的外來者,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在那兩個人都到了二樓之后,自己刷的一下閃現到二樓。這就是所謂的記憶禁錮,進入了被探尋者的記憶之內,自然也只能在那探尋者記憶中路過的地方行動。一旦超過,就會觸發記憶禁錮,重新回到記憶點。
許知念無奈嘆氣,她本來還想過去翻一翻那個數據本子。這會兒,看似不可能了。也罷,本來許知念也瞧不懂那些數據,看了也是白看。只是想著憑借自己的記憶力,將那些數據全都記住。這會兒,她不能離開蒸紅和她師父的記憶范圍之內,離不開也就算了。再者說了,許知念也不覺得那本子是完整的數據。因為這是那人的記憶,許知念可并不相信他的記憶能夠優秀到見過一遍的數據,全都記下來了。
跟著蒸紅向前走去,許知念略過了幾間房,見到了一些不認識的人。這里的不認識,應該形容成沒有臉的人。這就是許知念魔力的弊端了,她雖然也能依靠一些魔力總結,還原這記憶之中人的模樣。可并非所有人的模樣都能還原,因為所探究的人未必會將所有人的模樣都記憶深刻。這就導致了,一些人仍舊會以無臉的方式存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