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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告訴裴望,父親愿意放她出去了,可以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母親的高興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后面就發生了其他的事情。
母親生病了,一場大病,而這一場大病讓她徹底的禁錮在了陸家別墅內,而她一直向往的工作再也做不了了。
母親的生命定格在了那一個寒冷的冬天。
許多的細節裴望已經忘記了,只能夠記得零星碎片,不能拼湊出完整的記憶。
裴望手上戴著鐐銬在房間內也不允許打開,行動特別地受限。
雖然現在被暫時關押在看守所內,但他是這個看守所那罪名最重的人,以至于他身上帶著了這些枷鎖,甚至可以說超過了死刑犯。
死刑犯在房間內,手腳起碼可以自由活動。
裴望不能改變現在的窘迫,這一切都是父親從小對他做的,用來磨練他的意志,只是為了讓他有能力坐在陸氏集團的執行者位置上。
后來他成功的坐上了,幾年后又被父親拉下去了。
父親的野心永遠不會隨著身體發生疾病而減小,甚至欲望燃燒的會更加的強烈。
在裴望的記憶里面,父親的眼里不允許有任何沙子,只要是不聽從他話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想著想著眼前模糊了一片,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潰散。
裴望終于熬不住,睡著了,但這一覺他睡得并不踏實,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意識很清醒,但卻醒不過來。
夢里面有的只有無盡的黑暗,他看著曾經的自己坐在黑暗的牢籠里,那個時候他才三歲,根本就不能享受正常家庭所擁有的親情,不得已接受陸振霆給他的鍛煉。
母親不滿這件事公開地挑釁陸振霆的權利。
裴望看著母親死死的揪著陸振霆的領子,眼眶微紅,但她還是在想著為自己的兒子爭取機會,就算知道不能更改什么。
“陸振霆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你根本就不配當一個父親,你就是一個禽獸,他今年才三歲,是一個小朋友。他現在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他現在正需要爸爸媽媽陪在他身邊呢,你要把他放在這樣的一個環境里面,要是出了事情,你的良心能夠過得去嗎?”
陸振霆對此不屑一顧,把母親的手一一的掰開。
母親咬著手臂不肯發出任何的聲音。
當時的裴望完全不知道母親做了這些事情。
“他既然是我陸振霆的兒子,就必須要經歷這一切,要是不從現在就開始鍛煉的話,那么他長大以后難道要跟著你一樣懦弱吧,那該怎么管理整個陸家,怎么當上陸氏集團的執行者。”
陸振霆的手劃過母親的臉龐,容顏跟的那一個女人實在是長得太像了。
“商場上的人沒有善茬,難不成你指望著他們以后老老實實的聽著他的話?你別做夢了,這么多年你沒有去工作過,你個早就不知道職場變成了什么模樣,要是不狠心,到時候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會更加難受的。”
這一些記憶是裴望不知道的。
印象中,他從黑暗的屋子出來后,就看到母親的手指上纏繞著許多的繃帶,甚至有一些地方還帶著夾板,好長時間母親的手不能動彈。
縱然是這樣,母親從來沒給她說過過。
在裴望的面前依舊保持著微笑,一遍遍的耐心的哄著他睡覺,讓他把黑暗的屋子的床被當成母親對他的陪伴。
那個被子是他小時候唯一的精神寄托。
這一個夢還在繼續,小小的自己身體不斷的在長大。
轉眼見,來的母親生前最為慘痛的幾年。
母親的死是裴望這一輩子的痛。
一直以來都是母親用他的身軀保護著小時候的自己,可是自己連母親都保護不了。
等到他開始意識到母親身體發生變化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
母親的身體逐漸虛弱,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后整個人只能坐在輪椅上。
只有在人的攙扶下才能夠離開床,在別墅內兜兜轉轉。
生病后的母親哪里也去不了,便把整個希望放在了別墅的花園,那些花的花苞開的好不好?全部都看著母親那一段的精神狀況。
當時的裴望正在國外讀書,再后來就開始接手公司的一些事情,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有一次他提前把父親安排給他的任務做完,從國外急忙的飛過來,就是想要陪陪母親。
新來的傭人可能不知道陸家別墅的規矩,也可能是心軟,把他拉在旁邊,給他說了許多事情。
母親一直吃的藥的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樣,身體上也出現了許多傷痕。
所有的事情都在指向一個人,那個男人又開始打母親了。
母親的身體因為疾病,四肢已經發生了退化,生活必須得靠著其他人才能夠處理。
母親精神狀況也時好時壞,到最后甚至連他這個兒子都不記得了。
裴望不止一次向陸振霆詢問過母親到底患了什么樣的病,為什么不去國外再去看一看,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陸振霆告訴過裴望,母親的病是因為她做了自己不應該做的事情遭到了報應,這是命運在怪罪她。
對于母親的事情,陸振霆是無能為力,只能任由病痛一點點吞噬母親。
到最后去世的時候,母親的身體狀況不到30公斤。
就算是母親病重,陸振霆保持著對母親的虐待。
母親說她餓的時候陸振霆并沒有給她吃飯。
當母親說冷的時候,她的屋子里面并沒有暖氣,并且陸振霆還讓傭人把窗戶打開。
陸振霆想要利用這種方法把母親虐待至死、
這些的事情全部是后來照顧母親的傭人告訴他的,除此以外還有許多更加過分的事情。
縱使是在回憶里面,裴望他也不愿意回想。
母親在神志不清后,天天呆呆地坐在輪椅上,眼神空洞的盯著遠方。
花園里面的花再也沒有人照看,鮮艷的花朵逐漸的衰敗,最后落在土地上。
“啊!”
母親無奈地發出怒吼,而那一天他站在椅子上給母親削蘋果,照顧著她的起居。
母親吶喊著從輪椅上摔落,抱著頭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