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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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謹記教誨。”姜月俯身拱手行了一禮,南宮城主親自出面幫她解圍,她自然是很樂于配合的。
南宮城主英氣俊朗,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端坐在寶座上頗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概。
“南宮尊主,還有一件事……”武陽山掌門開口,可是話剛說一半就有一聲長嘯從遠空激蕩而來。
有恐怖級的人物進去太安城了,徑直朝著城主府而來。
“是那只老蠱雕來了。”有人低語道。
“刷”
光華一閃,大殿中多了一個金羽老人,看起來能百來多歲的樣子,姿容老態,可是身段卻很魁梧,穿著樸素的布衣,卻自然散發著一種王者之氣。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在妖族威震一方的妖王,金翅蠱雕的爺爺。
“喲,老蠱你怎么也來了?”南宮煌笑著打了個招呼。
“滾一邊去。”蠱雕妖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失了禮節,俯身拱手向著高座上的南宮城主行了個弟子禮,而后一雙凌厲如刀的眸子直接鎖定了角落里站著的姜月。
“南宮尊主你年紀大,拳頭也大,小王自認打不過你,既然你要保這個女娃娃,小王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意見,讓她把人人放了就行了。”
蠱雕妖王開口了,主動放低了姿態,以小王自居。
“我們宗門的圣子、圣女也被此女一并鎮壓了。”武陽山掌門也緊接著道,這也是他剛才想要說的,要讓姜月放了他們的圣子、圣女。
南宮城主有些詫異地看了站在大殿角落的姜月一眼,倒是沒想到姜月居然在外面會這么鬧騰,連圣子、圣女都給鎮壓了。
“放人吧。”南宮城主淡淡開口。
姜月點頭,掌指攤開,一只精巧的紫銅火爐出現在手掌上,她拂手抹去了上面的所有禁制,只聽見“哐當”一聲,火爐的頂蓋被瞬間頂開了,三道身影從中飛沖了出來,周身皆籠罩著熾盛神輝,讓人無法直視。
“殺!”
神威鼓蕩,三位年輕天驕同時出手,一齊向著姜月攻殺而來。
他們被鎮壓在紫銅火爐內,與外界完全隔絕,感受不到時間流逝,也不知道被關了多長時間,心中也不知積攢了多少怒火與殺意,在此刻完全爆發。
“叮咚”
南宮城主彈指輕輕一點,所有神力波動與攻殺手段都在瞬間被瓦解磨滅了。
“不得放肆!”蠱雕妖王和武陽山掌門同時厲喝道,真怕這三個小后生會沖撞到南宮城主。
姜月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道:“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幾位海涵。”
金翅蠱雕身段魅偉,氣勢迫人,周身有熾盛的金色神火在熊熊燃燒,雙眸中寒芒閃爍。
“海涵個屁!殺你一千遍也難解我心頭之恨!”他抖手祭出了八荒槊,一頭濃密的長發凌亂狂舞。
另一邊,武陽山圣子的體表上亦綻放出了璀璨奪目的光芒,如一尊太陽神祇般,立身在那里,渾身彌漫著一種讓人戰栗的氣息,同樣殺意無限。
武陽山圣女明艷動人,曼妙多姿的仙軀被一層月華籠罩,朦朦朧朧,如夢似幻。
“都是難得的驚艷奇才。”南宮城主微微點頭,出言贊賞。
金翅蠱雕暗中得到了蠱雕妖王的傳音與警告,但他向來桀驁不馴,將八荒槊立在身旁,直視南宮城主,道:“你是尊主,我打不過你,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聞言,南宮城主頗有興趣的問道:“怎么?你難道還想與本尊動手?”
在得知姜月一連鎮壓了武陽山的圣子、圣女,以及一代妖王的子孫時,他的心中就有了些許波瀾,尤其是看到被姜月鎮壓的三位還都是當今年輕一代中數一數二的天驕翹楚,更是勾起了他年少時在荒州闖蕩的那一段經歷回憶。
“晚輩不敢。”金翅蠱雕雖然桀驁,但也沒敢在南宮城主面前失了分寸,他用八荒槊遙指姜月,眼眸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咬牙切齒道:“我要與她生死一戰,請南宮城主準許!”
“胡鬧!”一旁把蠱雕妖王沒忍住呵斥出聲,道:“這里是你胡鬧的地方嗎?少在這里給人丟人現眼了,隨我回去!”
這個親孫子的性格太張狂了,即便是面對南宮城主這樣的尊主強者,也依舊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如果再讓他待下去,指不定又要捅出什么幺蛾子來。
“無礙。”南宮城主抬手示意蠱雕妖王留步,而后又看向金翅蠱雕,道:“你可以與她一戰,至于是要分勝負還是分生死,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本尊不會出手做任何干涉。”
說罷,他抬眸掃視殿外那些隨家中長輩而來的諸多年輕強者,道:“你們也都可以與她生死一戰。”
“不過有一個前提,要等到她達到洞虛境之后,上面說的才可以成立。”南宮城主補充了一句。
“我……”金翅蠱雕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結果嘴里剛蹦出來一個字,就直接被蠱殿妖王給收押到了大袖之中。
“同境界一戰,無論是何結果,本尊都不會干涉,但如果有超過了洞虛境界,亦或者是在她還沒有達到洞虛境之前對她行殺伐滅絕之舉,本尊絕不姑息。”
南宮城主這句話明顯是在警告那些老一輩的人物。
“期待千鶴道友早日進軍洞虛境。”武陽山圣子微笑著道,他早已將所有殺意內斂壓制,在說完這一句后,與武陽圣女一同走到了武陽山掌門身后。
比起金翅蠱雕的桀驁張狂,姜月其實要更忌憚武陽圣子這種能對自身情緒收控自如的人。
這種人的城府太深了,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布局謀劃著什么,與這種人產生瓜葛是最麻煩且最讓人頭疼的了。
同時她也心中納悶,南宮城主到底是想給她解決麻煩,還是想給她制造麻煩?
不用想也知道,等到她正是踏足洞虛境的那一天,肯定是不會再有一天清閑日子的了。
“說起來,你們三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都在那口紫銅火爐中捕捉到了一縷圣人道韻,這種造化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南宮城主指了指姜月,道:“你們都應該謝謝她才對。”
聽他說話,整座大殿頓時就變得鴉雀無聲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圣人的一縷道韻?這可是莫大的造化,如果能夠悟透,等同于是參悟了一篇圣人經典!
“雖然僅僅是一縷,但如果可以參透其中奧妙,也足以讓你們受益終身了。”南宮城主這樣說道。
“南宮尊主,那口爐子是什么來頭?為何會留存有圣人的道韻?”有人主動詢問道,其他人也都很默契的沒有出聲,靜等南宮城主的下文,迫切的想知道那口爐子的來歷。
“太蒼年間,一位圣人在證道前使用過的兵器,上面的那些符文紋絡皆是那位圣人親手所纂刻,蘊含有他的些許道韻,只是無法被輕易覺察捕捉到而已。”南宮城主不緊不慢道出了真相。
所有人都呆住了,沒想到這爐子竟有如此驚天的來歷。
而且這種圣人遺物偏偏就落入到了姜月的手上,這著實讓人心中不忿。
別說他們,就連姜月自己也是愣了有h好幾秒,她有想過這口火爐的來歷肯定很不簡單,但是卻從未往圣人遺物的那個方向去想,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上面感應過一絲一縷圣人的氣息。
至于上面的那些符文圖刻,更是看不出有什么神奇之處。
據南宮城主所說,媯家的那口焚天爐,當初在祭煉的時候就是借鑒了這一口紫銅火爐。
“虧了虧了,虧大發了啊!”姜月心中暗罵,這口爐子留存有圣人的道韻,而她卻沒有絲毫發現,反倒是讓金翅蠱雕和武陽山的圣子、圣女給撿了大便宜。
她寧愿自己什么好處也沒有撈到,也不想看到那三人得到好處,而且還是從她自己得到的好處!
“還有什么恩怨過節?本尊今日一并替你化解了。”南宮城主再次看向姜月。
姜月略微思索了片刻,搖頭咕噥道:“好像沒有了。”
“那么諸位可否賣本尊一個面子,讓昔日之事就此翻篇?”南宮城主的目光掃視大殿中的每一個人。
沒有人開口,畢竟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能不賣他這個面子嗎?
最終,除了北御司的人以外,所有人都陸續離開了太安城,包括南宮世家的家主及眾多名宿、宗老。
“你倒是有心了。”
城主府的一片園林中,南宮城主和姜月慢步行走在一條由青石鋪成的小路上。
南宮城主這話的語氣很微妙,有感謝的味道也有一絲無奈。
“你傳我武穆真義,讓我有了應對強敵的自保能力,這是大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姜月實話實說。
如果不是南宮城主將武穆真義傳授給她,沒有修行功法又沒有一宗可以自保的攻殺手段,她根本就走不到如今的這個成就,往大了說,這都能算是再造之恩了。
“說起來,你倒是挺能折騰的,能在荒州這一州之界上掀起那么大的風波動蕩,倒是與本尊少年之時有幾分相似。”南宮城主說道,像是在打趣,又像是在感慨。
“自保而已,也沒想到會弄出那么大的動靜。”
“你難道就不疑惑本尊今日為何會在大殿上對他們說那些話嗎。”
南宮城主駐足,回頭看著她道。
“你這么做肯定是有你自己的思量,我相信你肯定是不會害我的。”
雖然心中的確是有不小的疑慮,但姜月相信南宮城主城主肯定是站在了她的立場上來考慮一些事情,是不會害她的。
南宮城主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緊接著卻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神色一冷,隔空拍出一只大手印,將躲藏在虛空里的七道身影給拘了出來,而后反手一震,一團黑煙從指縫間飄散溢出。
“什么人?!”駐守在附近的守衛在聽到這邊的動靜后,都迅速從了過來。
“幾個試探者罷了。”南宮城主擺了擺手,遙望著天際,沉默了良久才再次開口道:“本尊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已經走過的地方看看。”
“老祖……”眾人聞言,都面露憂色,因為南宮城主現在的身體狀態還是極其虛弱的,并沒有將鯤鵬仙藥完全煉化,沒有真正的活出第二世,這要是在出行的過程中出現了什么意外,對他們而言將是無法言喻的損失。
可是南宮城主心意已決,誰敢勸阻?
最后,姜月也離開了城主府,準備收拾好東西就離開太安城。
她剛一走出城主府,就有不少勢力的人對她發出了邀請。
有南宮城主這樣一位尊主的庇護,自然沒有人敢在太安城內打她的主意,更多的人想的是通過她來與南宮城主拉進關系。
姜月心里只覺得好笑,并沒有理會那些人的邀請,其中有不少人都還都是剛才在大殿里揚言要將她抽筋剔骨,碎尸萬段的人呢。
如果不是南宮城主親自出面庇護,她現在這樣走在大街上,估計都已經能死上幾百幾千回了。
“抓緊修煉吧,等你到達洞虛境后,本ri少爺就能名正言順的將你鎮壓,收回去當侍女了。”一名少年迎面走來,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衣袂飄飄展動,如降世之謫仙。
一身錦緞華袍,看起來纖塵不染,發絲烏亮,皮膚白皙如雪,雙眸內蘊靈秀,若兩顆黑寶石,唇紅齒白精致,具有一種陰柔之美。
不是別人,正是那北冥山莊的姜少云。
“南宮城主說過了,只要你到達洞虛境,同境界之間,任何人都可以跟你生死決戰,本少爺不會要你的命,只會將你收回去當個側身侍女,這是你的福分,可要珍惜好了。”
“別的不說,你這小白臉長的還真是水靈,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這小白臉倒是水靈的很,你……該不會是女扮男裝的吧?”小梼杌抱著酒壇子,一幅醉醺醺的樣子打量著眼前的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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