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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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和我說話?”詩道涵沿著青石古階而下,微風將她的發絲吹起,衣袂展動,飄逸若仙。
“這里是九宮山,我在這里想說什么都可以,而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我代表星羅門而來,你不過只是一個弟子而已,有什么資格與我對話?”齊豐展開折扇,眼底輕蔑,渾然沒有將詩道涵與九宮山的眾人放在眼里。
“星羅門算什么?回去告訴你們掌門,給我準備兩千斤上品純凈靈石,再來跟我商討兩教合并的事情。”
詩道涵反手一掀,齊豐一下子就被抽飛了出去,橫空了數百丈遠,從數百級青石階梯滾落下去,狼狽不堪。
“你……大膽!我是星羅門掌門座下的第九弟子,代表星羅門而來,你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啪”
詩道涵抬手又是一掀,齊豐還未站穩身形,就再次被一股巨力撞著橫飛了出去,口鼻噴血,半邊臉都塌陷進去了。
“好!好!好!我看你們九宮山是真的想在這世間除名了!”齊豐臉色鐵青。
“你算個什么東西,回去叫你們掌門帶著兩千斤上品純凈靈石來九宮山謝罪,否則我便親自登門拜訪,滅爾道統!”詩道涵抬手一掀,齊豐直接就被抽飛出了九宮山,墜落向遠方的山脈之間。
“掌教,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出格了?”
幾位太上長老都有些憂慮,星羅門如果真的鐵了心要滅他們,以他們九宮山現在的實力,能抵擋得住嗎?
更何況還有蒼云居、艮山觀、和掩日宮這三個門派在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會撲咬上來,在這個時候與星羅門對上,真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無妨,我親自到這星羅門走上一遭,看看他們的整體實力如何。”詩道涵平淡開口,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道:“你們不用以掌教二字稱呼我,我說過了,你們才是這九宮山遺址的新主人,而我只是暫居于此而已。”
星羅門相距九宮山有九百多里,同時是建立在一片綠洲上。
詩道涵在數十里外降落,施展了改容換貌之法,幻化成一個中年道士的模樣。
一手持拂塵,一手端羅盤,身上背著本一尺厚三尺長的降妖譜,一柄七星銅錢劍斜插在背上。
詩道涵昂首闊步走了幾步,感覺不錯,而后又清了清嗓子,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三通是也。”
星羅門所在這片綠洲,一條條溝壑縱橫交錯,溪澗長流,古木遮空蔽日,老藤編成橋,連通各座溝壑與石山斷崖。
“來者何人?!”一道喝問聲從星羅門的山門內傳出。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三通,久聞星羅門大名,云游四海途徑此地,想與貴派掌門論道一二。”詩道涵一甩手中拂塵,掐訣誦了聲道號,倒是有那么幾分云游仙人的風范。
看守山門的弟子聞言,還真就被鎮住了,這主一開口就要與他們掌門論道一二,想來定不是凡俗之輩,因此也不敢得罪,禮敬回禮,道:“還請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稟告掌門。”
時間不長,星羅門的一位長老親自出來相迎,道:“不知是何方道友來訪我星羅門?”
“貧道三通,乃是一介散修。”
“三通?”
“通天、通地、通人,三者皆通,是謂三通。”
“好氣魄!”星羅門的長老恭維,但心里卻忍不住腹誹,暗道:“什么通天通地通人,牛皮都要讓你吹飛起來了!”
“不知道友有何見教?”這位長老笑著詢問道。
“聽聞星羅門法門奧妙,這次恰巧云游至此,欲與貴教的各位道友討論一二。”說到這里,詩道涵又掐訣誦了一聲道號。
“道友里面請。”這位星羅門的長老還真被唬住了,客客氣氣的將她請進山門,非常禮遇,解釋道:“掌門還有事務要處理,暫時脫不開身。”
這位長老將詩道涵引入星羅門的深處,來到一座亭臺中。
這位長老與詩道涵對面而坐,有童子奉上香茗。
只是相談了半天,也不見這星羅門的掌門到來。
“此地靈秀內蘊,甚是不凡,貴教將根基立于此處,果真眼光獨到。”
“哦?不知道長看出了什么?”這名長老笑著詢問道。
“我觀此地隱隱有龍氣繞動,有潛龍之氣韻,應當是曾有至圣大賢者在此駐足隱居過。”
詩道涵開始了神神叨叨,可誰知這位太上長老卻是騰地站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道長真是好眼力啊!”
詩道涵暗自撇嘴,暗道:“我敢說你還真敢信啊?就你們這種窮鄉僻野,能出圣賢就是白日見鬼了。”
可是當她認真觀摩此地格局之時,卻是當成愣住了。
她隨口就來的胡說,或許還真的成真了!
她散出神識,掃過一座座石山巖洞,還真的感應到了隱隱龍氣,除此之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的氣韻,玄之又玄。
“不知是哪一位圣賢在此隱居過?”詩道涵故作鎮定詢問道。
“不知,只有一座古洞和少量的刻字,無法推測出那位存在的身份。”星羅門的這位長老無比遺憾的搖頭道。
“能否帶貧道前去一觀?”
“道長請隨我來。”
星羅門的長老在前面引路,將詩道涵帶到了一處僻靜之地,這里石崖林立,非常幽靜。
來到這里,詩道涵更加貼切的感受到了那種極其玄奇的氣韻了,而那名長老卻什么也感覺不到。
“昔年也有一些玄門大教的長老級人物路過,感知到曾有圣賢暫居于此,遂進來探尋,可是卻毫無所獲,這里也不是什么密地,不知道友能看出什么端倪?”
詩道涵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星羅門在此開宗立派多年,難道就沒有什么發現嗎?”
星羅門的長老搖頭,道:“我們也曾認真的研究過此地,可惜并沒有找尋到功法之類的傳承,甚至連那位圣賢的身份都推測不出來。”
“事實上,昔年十大玄門之一的天仙學院,也曾有一位太上長老偶然路過,在此盤坐百年時間也毫無收獲,認為確有至圣大賢之人在此隱居過,可惜并無任何道法傳下。”
聽到他這么說,詩道涵心中的火熱一下子就涼了大半,連天仙學院的太上長老都沒有收獲,已經可以說明此地確實不會有什么道法傳承了。
前方,一座幽冷的石山,那里有一個古洞。
“鋪一張紙,蘸幾點墨,抒幾卷云煙故事,敘一段似水年華。
一字一句皆紅塵,醉影笑驚鴻。
皓月長空,提酒臨風,傾杯暢飲,盡長虹。”
在古洞旁的一面石壁上,刻有這樣一段字跡,也不知道過去有多少歲月了,那種滄桑之感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詩道涵心頭劇震,她知道來到圣地了!
她并沒有發現什么秘法傳承,也沒有覺察到什么大道奧妙,但那些字跡卻讓她無法保持平靜。
這種筆跡她太熟悉了,是墨尊的筆跡!
當時在無極山,那本玉書上刻有兩個大字——墨書,一撇一捺,一勾一點都與這面石壁上的筆跡一模一樣,完全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墨尊,詩道涵現在相信,這就是無盡歲月前的那位成仙者。
怪不得此地不凡,有玄秘難明的氣韻在流轉,竟是有一位成仙者在此隱居過!
“星羅門,這個宗門必定吃下來!”詩道涵暗暗下定了主意。
星羅門和九宮山一樣,都充當著土匪強盜的保護傘,有時候也會讓門人弟子充當土匪出去四處劫掠。對這樣的宗門下手,她心里完全不會有愧疚感,無非就是黑吃黑而已。
即便沒有發現墨尊的隱居地,她也是要對星羅門行殺伐之舉的,只有現在想要加快這個計劃了而已。
這個地方必須要攻下來,葉凡暗自決定,此地對他非常重要。
詩道涵沒有在古洞久留,免得對方生疑,她與星羅門的長老回到了之前的那個亭臺。
“實不相瞞,貧道此次到訪星羅門其實還有一事,其實是奉家師之命,要與貴掌門說一聲,家師現今正在九宮山小住,希望能與貴宗門和睦相處。”
說到這里,她用手在石桌上刻了一個“和”字,而后便直接起身告退了,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山門外。
她前腳剛離開,星羅門的掌門便出現了,在看到她刻下的那個“和”字后,當時就皺起了眉頭,道:“這個道士很不簡單啊,連我都恐怕不是他的對手,而他居然還有一個師父,偏偏還就住在了九宮山……”
這個時候,詩道涵已經徹底遠去,這一次探訪星羅門發現了墨尊的昔年的隱居地,這實在是意外收獲。
當她回到九宮山后,得知蒼云居、艮山觀、和掩日宮這幾個鄰近九宮山的門派都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隨時都有可能會出手攻過來。
“這幾個宗門早晚給端了。”詩道涵非常不爽。
她沒有去找這幾個宗門開刀,可他們卻一個個的跟蒼蠅一樣在她眼前不斷打轉。
“掌教,掩日宮的人來拜山,要讓他進來嗎?”九宮山的一名弟子跑來稟告。
“直接打走!”還沒等三位太上長老開口,詩道涵直接下了命令。
“可是……那人自稱是掩日宮掌教的大弟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那名弟子有些為難,扭頭看向了九宮山的三位太上長老。
“大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直接趕走,就說我們不見。”詩道涵頭也不回道。
“這……不太好吧?”九宮山的三位太上長老紛紛起身,耐心解釋道:“掩日宮底蘊深厚,綜合實力是我們這個幾個宗門里面最強大的一個。”
“他們有虛神境的強者嗎?”詩道涵回頭看向他們三人。
一位太上長老苦笑,道:“據我所知,掩日宮有兩位兩祖,都在百年前先后踏足虛神境了。”
“還有這等事?”
詩道涵蹙眉,百年前就已經踏足在虛神境了,現在應該已經是到中期了吧?
“兩個虛神境的強者,確實是有點棘手了。”詩道涵捏著下巴嘀咕道。
“掩日宮掌門座下大弟子裴衡,來訪九宮山。”這樣一道聲音從山門外傳來,直達九宮山的主峰。
“真是欺我九宮山勢弱,一個個都敢如此,直接站在山門外以道音擾動我安寧之境!”三位太上長老都露出了怒色。
在他們修仙體系中,這是非常無禮與輕蔑的舉動,先有星羅門的齊豐,現在又來一個掩日宮的裴衡,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他們已經摸清了虛實,自然不會再有顧忌了。”詩道涵道,而后又奇怪的看了這三位太上長老一眼,道:“掩日宮有兩位虛神境的強者坐鎮,你們是如何能在此立足下來的?”
“實不相瞞,我們九宮山也有虛神境的強者。”
“什么?在哪呢?”詩道涵臉色一變。
“不過那位老祖在三年前因為走火入魔而散道了。”一位太上長老苦笑道。
“掩日宮掌門座下大弟子裴衡,來訪九宮山。”
洪亮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對方明顯已經走進山門了。
“找死!讓他進來吧。”詩道涵轉身向后山走去,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找個朋友。”
片刻后,她改容換貌,用此前擺放星羅門的那個道士模樣從后山走了出來。
九宮山的三位太上長老面面相覷,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不久后,掩日宮掌門的大弟子裴衡來到了九宮山的主峰上,直接御空飛了上來,如入無人之境。
這也是一種非常無禮的藐視,修行者是最忌諱有外人在自己的道場洞府內御空飛行的,這種舉動說是踩在自己的頭頂上拉屎都不為過。
要是換作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面對這樣的做法,就是一巴掌直接拍死了都不會有人敢站出來說什么。
來到主峰的大殿前,裴衡并沒有行晚輩之禮,而是非常敷衍的拱了拱手,道:“見過幾位前輩,家師讓晚輩帶來一封書信,要晚輩親手交給貴派掌教。”
“掌教正在閉關,你將書信留下,待掌教出關之后,我們自會轉教。”九宮山的一位太上長老沉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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