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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詩道涵先后看到了六具尸骸白骨,全都閃爍著晶瑩的玉質光澤,顯然生前都是絕代強者。
詩道涵認真查看,發現他們的死因都是相同的,額骨上被洞穿出一個口子,力透靈臺,一擊斃命。
無盡歲月下來,有三十位才情絕艷的強者相繼來到無極山探查仙秘,在那一段玉階上留下名號,可謂是意氣風發,可是走到就先后死去了六人,足以說明這里的危險。
詩道涵認真查看,并沒有看到葛家那位先人的尸骨。
沒辦法,她只能繼續向前探索,在前行了有數百多米之后,那種莫名的邪性力量一下子又強盛了好幾倍,讓她心神動搖,雙腳不受控制的向前邁動。
“該死的!”詩道涵暗道不妙,她不間斷的讓心法保持運轉,可此刻心神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干擾。
她取出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扎去,以此保持清醒,而后往回飛逃。
這條路明顯是一條死路,盡頭存在有未知的大恐怖。
“你暫時是安全的,不用逃……”
這樣一道聲音響起突然響起,讓詩道涵心中大駭。
“什么人?!”詩道涵掃視四周,那道聲音來自另一個方向,并不是那種莫名的邪性力量,聽起來非常虛弱。
“裝神弄鬼,你到底是誰?!”詩道涵大喝。
“太安城……姜歸秦……”
對方的聲音非常虛弱,仿佛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但是他吐出來的六個字聽在詩道涵的耳中,卻猶如天雷貫耳一般,讓她當場呆愣在了原地。
太安城之主,姜歸秦?!
詩道涵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在玉階上那三十六個留下姓名的其中一人!
“古人啊……我在無極山中相遇了一位古人?”
太安城如果得知他們的城主還存活在世上,一定會發瘋,動用一切力量援救。
從玉階上的刻痕來看,這位太安城之主應該是在二十萬年前進入無極山的。
的二十萬年,即便是對于修士而言,那也是一段非常古老的歲月了。
在當今這個時代,化神強者是已知的最高戰力,是出于山巔上的存在,可就是這樣的山巔級人物,也不過只有不到萬年壽命而已。
太安城之主在這里受困二十多萬年,卻仍未坐化,真不敢想象他是立足在了何等的境界上。
從另一個方面也說明了無極山的可怕,這位一位蓋世強者,在這里苦苦熬了二十多萬年都沒能脫困。
“你……來我這里……”
太安城之主的聲音蒼老而虛弱,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力氣。
“前輩,你在何處?”詩道涵以神識傳音,沿著蜿蜒曲折的巖洞小心前行。
“就在前方……”
“我能幫上你什么忙嗎?”
詩道涵停住了腳步,并沒有放下警惕。
她聽說過一些壽元無多的蓋世強者會通過奪舍他人的肉身來延續自己的壽命。
對方明顯是將要油盡燈枯了,如果在不經意間將她奪舍,她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對方的聲音沉寂了,過去了很久都沒有任何回應。
直到半個時辰后,那虛弱而蒼老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我……即將油盡燈枯……不能……總是跟你神識傳音……”
被困二十多萬年,他真的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然而,這也側面說明了他的強大,要換做是其他的修士,估計早就化為塵土消散于天地了。
“你的境界……修為……”
“虛神境。”詩道涵如實回答。
“虛神境……你是轉世重修之人?”太安城之主問道。
“沒有,晚輩修行至今不過四載,如今只是正常的虛神境。”
聽完,一聲重重地嘆息傳來,可以感受到太安城之主的絕望,好長時間過去他都不再出聲了。
“前輩,你沒事吧?”詩道涵詢問。
“你……太弱了……”太安城之主的聲音很落寞,聽起來死氣沉沉的,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絕望。
詩道涵無言以對,對方是超越了化神級別的蓋世強者,更有可能是一位準圣,與這樣的存在相比起來,她真的就如螻蟻一樣渺小。
“你修為……如此之弱……是如何走到這里的?”太安城之主感到十分不解。
“僥幸而已。”詩道涵這樣回答道,說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很不現實,那么多的蓋世強者都隕落在了這條路上,而她一個小小的虛神境修士,卻是有驚無險的走到了此處。
“倒是與昔年的葛家小子一樣……”
“前輩,你見過那個人?他往哪個方向去了?”詩道涵急忙追問,她知道太安城之主口中的那個葛家小子,說的就是葛家的那位先人。
“死了……死在了無極山深處……”太安城之主此刻的狀態非常虛弱,生活斷斷續續,很難正常對話。
“無極山的深處……我能走到那里嗎?”詩道涵問道。
太安城之主沒有回應,他現在每多說一個字都會耗去他的部分生命精氣,像這種沒有意義,對他沒有幫助的問題,他不想耗費精力。
“修行四載……虛神境……卻也是個可造之材……”太安城之主在心中自語,不過神念波動卻傳了出來。
詩道涵心中一動,道:“事實上,我如果有強大的功法以及心法,我的進步將會更大。”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主身本體并沒有將蜀山的修行功法與心法傳授給她,她現在的心法都還是之前在地攤前買的。
修行不到四年,步入虛神境,這也是主神本體自己一人的成就,而她只是直接從主身那里繼承來的而已,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不過她并沒有將這些說出來,擔心太安城之主在知道她只是一具靈身后就不肯傳她法門了。
除了現有的虛空境修為之外,主身本體什么也沒有給她,修行上的功法、心法,以及其他的資源,全都只能靠她自己去爭取。
這也是她冒險進入無極山的原因之一,成長之秘、成仙者的傳承、尋龍經,這三者無論是得到哪一種,都可以奠定她今后的修行之路,完全值得冒險。
然而虛弱的太安城之主并沒有及時給出回應,似陷入了沉睡之中,再無任何聲響傳出。
這一次,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太安城之主才再次出聲,道:“你且上前來……我傳你衣缽……”
這一句話像是抽走了他最后的壽元,說完后就再次沉寂了。
要是再正常的情況下,任誰來了都會失去耐心,因為這樣的對話實在太費勁了。
不過詩道涵卻知道這是一番機緣,不急不躁,很有耐心,在得到太安城之主的回應后便開始大步向前走去。
她在七扭八歪的巖洞中尋找,最后來到了一條巖洞的盡頭,這是有一處光滑的石壁,如一面玻璃鏡子似的,清晰的倒映出了她的身影。
“姜城主,你可在這里?”詩道涵仔細觀察,可是并沒有什么發現。
當她再次抬眸看向那面光滑如鏡的石壁時,臉上的神情頓時就僵住了,只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在那鏡中的倒影中,除了她之外,還有一頭身軀高大,面目猙獰的生靈,肌膚上密布著細鱗,獠牙外生,有三寸多長,跟血亮的鋼刀似的。
詩道涵迅速向身后望去,可是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按理來說……你是看不到它的……”太安城之主的聲音傳來。
“那是邪晦之氣化成的生靈……肉眼不可見…它已經沉睡…無需擔心。”太安城之主每說出一個字都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次開口。
詩道涵暗暗松了一口氣,道:“前輩你在哪里?”
“我被封在了石中……你看好你面前的石壁…我且教你一式,看你悟性如何。”太安城之主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
詩道涵很耐心的等著,半個時辰后,她面前那光滑如鏡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干枯的身影。
很模糊的身影,渾身皮包骨,干瘦如柴,比骷髏也好不了多少。
“你且看好了……”
太安城之主開口,他用手在身前的虛空中劃刻,像是在書寫著什么,詩道涵聚精會神,注意著他手指劃動的每一個軌跡,而后迅速復刻在了地面上。
這是一個符文,蘊含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道韻。
“能參悟出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說完這句話后,太安城之主的身影便在石壁上消失了。
詩道涵盤坐在了地上,盯著那個被她復刻出來的符文,認真的參悟了起來。
太安城之主無力傳法,將畢生所學凝聚成一個符文,用現今凡俗界的說法,就是一個壓縮包。
不過片刻間,她的心神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這是一種攻殺大術!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的心神徹底沉浸了進去,在心海中默默參悟與演化,越是研究就越是覺得深奧無比。
“這是一種原始真義,可以演化萬千攻殺大術!”
詩道涵心中震動,這是一種非常變態的秘法,擁有著無窮無盡的潛能,可以演化這世間上的所有攻殺手段。
“這似乎只是一部分真義,還存在著很大的缺陷……”
參悟數日,詩道涵發現這個符文是殘缺不完整的,應當是還有一部分。
“這是什么秘法?是姜城主自己開創出來的嗎?可以復刻一切攻殺大術,同時也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就是一種最為基礎的手段,也可以在此法的加持下,被演化到極盡升華的地步!”
詩道涵心中激動無比,想到了武俠小說里的小無相功,只要看一眼別人的招式,就可以直接施展出來。
她連續參悟了七日,可是太安城之主就像是油盡燈枯坐化了一樣,再無任何聲響傳出,她出次傳音呼喚都沒有得到回應。
而無極山深處的那種邪性力量也越來越強烈了,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強占她的心神,她都已經不知道往自己的大腿上扎了有多少刀了,可好幾次還是差點被那種力量召喚而去。
足足半個月過去,太安城之主都沒有一點動靜,而詩道涵已經將符文中蘊含的奧義悟透。
“城主你終于醒了!”詩道涵長出了一口氣,她都已經準備要離開了,道:“我已經初步掌握此法了。”
“演示……我看……”太安城之主要看她的學習成果。
詩道涵沒有任何保留,以玄法演化一種印絕,一輪烈陽與一輪明月在她的雙手上呈現,照亮了這條巖石古洞,同時,她的周身也彌漫出了一種強盛的戰意。
她施展出來的日月印,一種簡單的入門級印法,但是在太安城之主所傳之法的演化與加持下,卻化腐朽為神奇,變成了一宗威力絕倫的神通大術。
“很好……悟性……的確不錯。”太安城之主看到詩道涵能對沸騰的戰意做到收放自如,感到非常滿意。
“姜城主,我該如何才能助你脫困?”詩道涵詢問。
太安城之主心有遺憾,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無法……你太弱了……”
詩道涵心中有著難受,對方傳她法脈,而她卻什么忙也幫不上,只能看著對方被困于此,慢慢老死。
“我將完整的法……傳授于你,認真看好了……”
太安城之主那枯瘦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那面光滑如鏡的石壁上,他艱難地抬起一只瘦骨嶙峋的胳膊,手指在身前的虛空中緩緩劃刻,將先前那個殘缺不完整的符文徹底補全。
詩道涵看的認真,生怕會忽略掉一點細節,盡管沒有任何神力的波動,但她還是感覺到了恐怖的壓力。
太安城之主的動作很慢,也想讓詩道涵徹底記住這個符文。
完整的符文,就像是一位手持戰兵,戰無不勝的戰神,透發著一種天底下唯我獨尊的無比氣概,那種無與倫比的戰意讓詩道涵感到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