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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手刃仇人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01日  作者:月下蘭舟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月下蘭舟 | 流放后我帶全家造反了 
第312章手刃仇人

方如玉著急忙慌的將紅綢往脖子上一套,隨后馬將軍狠狠一夾馬腹,馬兒吃痛,瘋一般的跑了出去。

而謝德樹已經帶著人應敵,遙遙看著那位馬將軍帶著方如玉瘋狂奔向瀘州的方向,登時大怒:“好哇,原來這對狗男女早已經投了金州府!”

隨后謝德樹心里升起一抹恐慌。

今日君山大營那邊震動,兩百里外都聽見了這動靜,而方如玉又在這個時候逃跑,這是不是意味著…明王殿下出了什么意外?

——轟隆隆

令瓊州士兵們心驚膽戰噩夢再臨的火器又出現了。

隨著火器的出現,只聽見連續不斷“砰砰砰”的聲響,緊接著便是城墻被擊穿、城墻上的士兵被炸飛,高越數十米的城墻此刻就猶如軟綿綿的豆腐一般,被擊出無數個大洞。

城墻坍塌著,城門大開,降維的打擊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

光憑血肉之軀根本無法阻攔。

而方如玉死死抱著馬將軍,在戰場上橫沖直撞,根本找不到北。

他們一躍入洪州的地界,看見的便全是寸發長衣長袖的金州府士兵。

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明王已死,投降不殺,發糧分田!穿衣吃飯!”

很快,無數的聲音匯聚成浪,形成一股振聾發聵的聲音。

——明王已死,投降不殺,發糧分田!穿衣吃飯!

喊的人越來越多,那聲音自然也越來越大。

方如玉有些震驚:“這些人如何知道周衡已經死了?”

馬耀略一思索,“他們不知道。”

“那為何——”

馬耀微勾唇角,“這是金州府的戰術。沒看見瓊州府那邊軍心已經開始動搖了嗎?戰場上最怕的就是軍心潰散,更何況這種事情也無法查證,現在該謝將軍頭疼了——”

很快有人打馬而來,看他胸前佩戴的胸章,應在軍中地位不低。

馬將軍和方如玉兩人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他們兩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山林中亂晃,加之脖子上耀眼的紅綢,很難不引起人注視。

“是瓊州來的馬耀小將軍吧?”他又偏頭看了一眼方如玉,隨后笑道,“方老師?”

方如玉萬沒料到還有人認識她,這一看才知道是熟人,隨后她情緒難免有些激動,“您是…田小虎的父親?”

“沒錯。犬子之前是您的學生,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吧。真是不好意思,這些年我都征戰在外,很少管那小子。”

方如玉連呼不敢。

那位將軍看著兇神惡煞,此刻在兒子老師面前,卻顯得有些靦腆,“二位順著這個方向去,脖子上的紅綢千萬不要丟,我們的士兵出發前被囑咐過,為了避免傷及無辜,凡是瓊州那邊的內應都用紅綢套在脖子上,以示區分。現在戰場上刀劍無言,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再往前走十幾里路,自然有專人接應二位!”

戰局已經全開,沒有寒暄說話的時間,馬耀帶著方如玉很快消失在這片焦土之中。

果然跑了大約十幾里路,正式進入洪州方向后,路邊停了一輛馬車,而迎接他們的人只有寥寥四人。

不過很明顯,其中一人身份貴重,否則方如玉不會急急下馬前去拜見。

馬耀初來乍到,是什么都不懂,什么人都不認識,全靠察言觀色。

他隱隱感覺到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應是金州府某個位高權重之人,可乍然聽到方如玉那一句“周秘書”,馬耀還是有些吃驚。

秘書啊。

他去金州府的時候就知道,秘書等同于幕僚師爺,只不過是有品級的那種,而且也需通過正式考核。

上至徐振英,下至縣令,身邊都會有秘書的存在。

只不過這位周秘書,又是何方神圣呢?

觀她行為舉止,頗有世家貴女之風,眼神柔和,待人接物令人如沐春風,可光是站在那里,渾身上下便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壓。

這樣的氣度,難不成是昭王殿下的秘書?

馬耀心里一緊,幾乎是急不可耐的去看方如玉的臉色。

只見那位周秘書上前一步,親熱的拉著方如玉的手,“方小姐,一路辛苦,快快上馬,車內準備了換洗的衣物,您收拾好。殿下已經在瀘州等你許久了。”

方如玉又驚又喜,“殿下當真是為了我來的瀘州?”

“當然。殿下路上還念叨著呢,說要去接一位舊友。”

馬耀立刻收回視線,心中卻在狂跳。

天爺,昭王殿下的秘書竟然真的親自來接他們!

這是何等的榮耀!

雖說馬耀心中清楚,這份榮耀是獨屬于方如玉的。這位方家姑娘還真是不得了,敢只身入敵營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刺殺明王!

他甚至都沒看懂,方如玉到底做了什么,就能讓整個庫房堡壘夷為平地。

可以想見,憑借除去明王和明王手底下百官這一功勞,方如玉在金州府怕是可以橫著走!

更別提,金州府那邊大興女人做官!

說不準,方如玉回去以后就會拜相封侯,甚至成為他的上峰也未可知。

馬耀心里本來覺得還有些怪怪的,畢竟瓊州府的官場上可從來沒有女人,想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以后卻少不得要在女人手底下過活。

不過馬耀也想得開,既然早就投靠了金州府,那么一舉一動都得向金州府靠攏。

“您是瓊州府的馬將軍吧?”周厚芳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個小伙,明顯看得出來,此人初到金州府的地界,顯得很是緊張,她便笑著道,“不必緊張,我們殿下人很親和的,這次多虧潛伏在瓊州府的兄弟們,否則東進不會這么順利。你放心,你們的功勞,殿下心中都有數。”

一席話,說得馬耀登時熱血沸騰!

“馬將軍身上還有血,衣冠不整,不如也去梳洗一番,我帶你們去面見殿下。”

馬耀抱拳領命。

而方如玉卻拉著周厚芳的手,急不可耐的問道:“周秘書,我的家人…我爹娘他們可還好?我妹妹呢?”

周厚芳笑道:“都好,都好,只是被奪了職,對你多有埋怨,受些冷言冷語罷了。不過你放心,殿下一直派人保護著他們呢。”

方如玉登時掉下淚來,“是我連累他們了。”

“怎么能說是連累?你這是為國效力。有多少人渴望這種建功立業的機會還沒有呢。”周厚芳拿帕子擦方如玉的眼淚,“你解決了東境之困,可謂是衣錦還鄉,是整個金州府的大功臣!殿下的意思是讓編輯部這個月重點寫你的故事,為你正名,為方家正名,你把心放肚子里,準備好風風光光的回去!”

方如玉強忍著情緒,連累來的又驚又怕如履薄冰,讓她覺得好生疲累,此刻見了金州府的熟人,她才覺得,自己真的回家了。

腦子里的那根弦也松了一些,整個人從巨大的情緒之中抽離出來,讓她險些沒辦法登上馬車。

還好那兩個女兵及時扶住了她。

等換好衣裳以后,馬耀和方如玉、周厚芳共處一輛馬車之中。

馬耀自然是極其的不適應。

且不說在大周朝,只有父女、夫妻、兄妹姐弟才能獨處一室,更不必說這一路上護送他們的還是女兵。

馬耀三番四次的想要拒絕,可又一想到他不過是瓊州的降臣,身份尷尬,又是搭著方如玉這么個大功臣才有坐馬車的待遇,再提要求反而顯得他不知好歹。

他不斷的說服自己,金州府那邊都是這個風氣,他從現在開始,必須適應。

是以,他只好忍著,和兩個陌生女人共處幽閉的馬車之中。

好在周厚芳很快問了一個他十分感興趣卻沒來得及問的問題:“方小姐,能否說說現在瓊州府什么情況?”

方如玉調整了心緒,只不過剛經歷了一場暴亂,很明顯她還是有些緊張,臉色隱隱發白,“從王三娘那里弄來的幾百斤火藥,全都在庫房爆炸了。”

“難怪今日地動山搖。”周厚芳點頭,“能確認周衡身死嗎?”

提到周衡,方如玉微微咬住下唇,心中情緒變得十分復雜。

“我無法確認,只能推理。”方如玉抬眸,眼神剎那變得決絕堅定,“我告訴他們,火藥不能受潮,而面粉可以吸收空氣中的水分,讓火藥更快風干。他們將面粉灑向空中,并點燃了火折子。當時周衡和瓊州的文武百官就在庫房門外,離火源不過十米距離。”

周厚芳點頭,“我明白了。”

方如玉胸脯起伏,吐出一口濁氣來,“但是為了確保他的死訊,你們最好還是派人去搜查一番。直到找出他的尸體為止。”

“好,我會如實稟報殿下的。”

而坐在一側的馬耀,心中很是納悶為何那庫房就爆炸了?

當時那火折子離火藥那么遠,連火藥的影子都沒挨著,怎么就突然爆炸了?

可觀周厚芳之神情,似乎明白這其中關竅。

現在想想,馬耀心中也是后怕。

他當時也站在那庫房門口之外,若非他提前收到自己的任務,說是要保護方如玉,因此當時才多留意了幾分。

他注意到方如玉跑得跌跌撞撞,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誰知竟是死里逃生!

馬耀不由得抓耳撓腮,終究沒忍住,“方小姐,為何當時那火折子離火藥那么遠也會爆炸?”

“成堆的面粉沒辦法被明火點燃,但飄散在空氣中的面粉與氧氣結合,遇到明火便會爆炸。所以庫房的爆炸不是因為火藥,而是因為面粉,面粉燃燒,引起了火藥的爆炸。”

馬耀聽得一頭霧水。

什么面粉、什么明火、什么氧氣的。

周厚芳微微一笑,“小馬將軍不必著急,這些知識我們金州府掃盲中級班里都有。到時候你去上了課,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

啊,還要上課啊。

馬耀心中暗暗有些失望,他還以為一去金州府就能得到重用呢。

那位周秘書不得了,似乎一下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凡是投靠我們金州府的,無論從前官職如何,一律需要通過掃盲班學習,還要下基層鍛煉。就算是汴京城那位名動天下的韓相來了,也要按照這個流程走一遭。”

馬耀連忙神色一斂,再不敢放肆,心道金州府這些人都是火眼金睛嗎?

那位昭王殿下身邊的秘書都如此厲害,那她本人豈不是跟神仙一樣未卜先知?

馬耀心里對此行開始充滿了期待。

雖說他是不喜讀書,可要是學學怎么用面粉殺人,聽起來好像還挺有意思。

馬車晃晃悠悠,遠離了戰火的瀘州,現在是一片寧靜。

雖說瀘州被打下沒多久,可一切已然步入正軌,兩側的良田、結伴下學的孩童、扛著鋤頭歸家的農人、兩側的炊煙,都讓他們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難以想象,這樣平靜的場面竟然離戰火紛飛的前線不過幾十里路。

這里沒有四處流竄的百姓、沒有動亂、沒有妻離子散,這里的人好似跟前面的戰爭沒有關系一般,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馬耀在前線見多了那種生活在戰火之中的人。

他們大多眼神里只有麻木和恐懼。要么就是早早的攜妻帶子的離開。

不像這里的人,他們似乎不慌不忙,從容自信。

甚至金州府接管這里,還不足半年!

馬耀心中雖然有背叛舊主的掙扎,尤其是看到那熊熊大火吞噬明王以后,心中更是備受譴責。

明王算不上一個壞主君,但也算不上一個好的主君。

跟著他,不過是亂世之中的生存方式而已。

除了跟著明王,跟著其他人也不會有什么不同。

可是兩年前去了金州府,他才知道,也許自己的人生真的會有什么不同。

馬耀腦子里稀里糊涂的想著,既有對舊主的痛心,也有對新主的期待,很快馬車便駛入了瀘州大營之中。

周厚芳先下了馬車,隨后對他們說道:“大營里不允許私人馬車出入,我們只能步行,委屈二位。”

方如玉環顧四周,她看見了熟悉的寸頭和服飾,聽著金州府那邊的口音,這顆心,總算是沉到了肚子里。

她方如玉,終于回來了。

兩個人在帶領之下,很快到了徐振英的主帥帳外,周厚芳讓他們二人等候在外,隨后自己走了進去。

馬耀看到賬內似有無數人影將一人團團圍住,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音傳來,不似瓊州議事那般安安靜靜慢條斯理,反而是群情激昂慷慨陳詞,說到動情處還要彼此問候一下對方的家人,但很快被一道女聲逮住訓斥幾句。

他們似乎在研究洪州知府的人選。

馬耀立刻知道,剛才說話那人,一定就是徐振英了。

馬耀緊張的收拾了自己的衣裳,又對方如玉道:“沒想到金州府議事風格竟是如此激烈。”

方如玉似乎與有榮焉,“我們金州府向來如此,有事說事,有一說一。”

說罷她扭頭,看著身邊的馬耀,他雙肩緊繃著,雙手交迭在腹前,十分緊張。

“別擔心,殿下人很隨和的。你既然選擇了我們金州府,那以后金州府就是你的家,我們便是你的兄弟姐妹。”

“是。”馬耀如聽訓般低下頭。

方如玉啞然失笑。

馬耀原本以為要等許久,哪知周厚芳進去沒多久,人就出來請他們進去。

兩個人不約而同都有些緊張。

雖說方如玉剛剛安慰馬耀不要緊張,結果自己轉頭卻還是有些喘不上氣。

上次和徐振英單獨說話還是什么時候?

是周衡派使團來求親的時候吧。

從前,她看不上徐振英,覺得徐振英身為一個女子,不僅為人強勢,還喜拋頭露面,做事更是不留余地。

祖母總是讓她多和徐振英接觸,她也從不放在心上。

她們從來都是兩條路上的人,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何必非要湊在一起,相看兩生厭?

直到后來,徐振英占領嵐縣,發展壯大,又取下金州和黔州兩府,局勢瞬間發生了變化。

漸漸的,她不再是徐振英,而變成了城主。

而她自己呢,是怎么就改變了心態呢?

方如玉自己也記不得了。

許是在祖母一次次的責罵之中,妹妹一次又一次的勸解之中,又或是她在流民堆里扎根教學生的時候,看見那些跟他們一樣遭遇的流民們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田地、開始新生活的時候,新出生的女嬰不再被拋棄荒野的時候,女戶和招贅大肆流行的時候,她似乎才漸漸的明白徐振英在做什么。

原來徐振英,真的是在改變這個世界。

她像是一個粗魯的闖入者,一腳把大周朝的天下踢得四分五裂,然后開始重塑整個天下。

漸漸的,她甚至連面見徐振英一面的資格都沒有了。

可是她卻無時無刻不聽到她的名字。

百姓們愛戴她、敬重她、忠心她,即使連年征戰,卻仍然愿意從牙縫中擠出糧食來支持她。

金州府的民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空前團結!

她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如今已是云泥之別。

現在的徐振英,已經成為了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方如玉想過,在徐振英心里,應該是很瞧她不上吧。

畢竟她為了一個周衡三番四次的將親人陷入險境之中。

而徐振英似乎最討厭的便是她這樣的姑娘。

她甚至記得六年前,徐振英當著眾人狠狠給她的那一耳光。

可是她又覺得,徐振英并不是看不上她,而是眼里應該沒有她。

徐振英的征途是這萬里河山,想是興許早就將她拋在腦后了。甚至根本就想不起還有她方如玉這么一號人物存在。

這幾年,她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更談不上像現在這樣面對面的私下會談。

直到周衡派使團來求親。

徐振英才派人私下找到她,跟她說了一些關于周衡的事情。

緊接著,便是此時此刻。

徐振英似乎并沒什么變化,她只是比從前更氣度威嚴,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壓。

即使她從不曾對下面人大聲斥責或是故意讓人難堪,甚至可以說她對手下人很是親和,可身在其位,誰又真的敢若無其事的面對這樣一個年輕的掌權者?

方如玉還在屋內看到了許多眼熟的人,比如明小雙、林老、秘書辦的人,他們都笑臉盈盈的望著她,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那種敬重和佩服之色,叫方如玉有些慌了手腳。

倒是明小雙路過的時候,說了一聲:“干得好,方大小姐。”

方如玉微微蹙眉。

若說這屋里,她最討厭的便是明小雙。

這個人當年在她外出孤身去瓊州尋周衡的時候,強行將她綁回了嵐縣。

幾天幾夜的路程,大雪封山,孤男寡女,她就聽著年輕的男人一路吹牛皮,吹噓將來他會闖下多么大的基業,還有他那個瞎眼的娘親,和他那個早早嫁人的妹妹。

加之父親曾經動過將她嫁給明小雙的心思,方如玉面對著明小雙更是無法自處。

偏明小雙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沒皮沒臉的來找她求證,還說如果周衡不要她,他倒是勉為其難的接受她。

氣得方如玉看見明小雙就躲著他走。

明小雙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怎么就又讓方大小姐瞪自己一眼?

這方大小姐對外人都挺和藹可親的,說話也溫溫柔柔的,怎么就獨獨對他橫挑眉毛豎挑眼的?

他明小雙又是哪里惹到這位千金大小姐了?

不過這方小姐生氣的樣子還有點好看。

明小雙離開的時候如是想著。

徐振英屏退眾人,隨后站起身來迎接兩人。

馬耀哪里敢,只差沒見面就行跪拜大禮,還好被徐振英虛虛的扶了一下,“小馬將軍,我金州府不興跪拜禮,見面頷首或是抱拳就算是行禮,你且請起。”

馬耀摸不準此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只好求助的望向方如玉。

方如玉便笑道:“起來吧,我們金州府的人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長輩,殿下讓咱們的膝蓋骨頭都硬著呢。”

馬耀便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

徐振英又拉著方如玉的手,示意方如玉坐在她身邊。

女子目光沉穩如水,開口便道:“方如玉,這一趟…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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