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偷吃了一個小姑娘的早餐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讓他有些無顏面對人家。
他本以為晴天會和以前的早餐直播一樣,做一些別的食物來吃,這樣就算她的炒飯被吃光了,也不至于挨餓。沒想到這位耿直girl上來都不檢查冰箱的,上來就開始做甜品,要開飯了才摸去找炒飯。
丟人,詹姆斯!本來還信誓旦旦說要給她留一口呢,結果呢?
“我是不是不該問陛下討那一點炒飯吃?”將直播自測精神力數據上傳到數據庫中,盧克看向身旁閉眼養神的歐文,“害得晴天早餐都沒吃飽。”
“就你那兩勺的量,也不夠晴天吃吧。”歐文眼都沒睜開,繼續用意識探查著自己的精神海,“要不是陛下快吃完的時候又鬧肚子,你說不定連炒飯的味道都嘗不到。”
“也是,那炒飯味道可真不錯!”即使是現在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盧克也依舊覺得有些魔幻,“不過詹姆斯陛下和休斯殿下不愧是親父子,在對美食的執著方面也是一脈相承啊。”
詹姆斯國王并非修斯那種死愛面子的小傲嬌,成年人的世界里,需要用到別人就該大方說出來。那么大一盒炒飯,他怎么能讓它孤零零地在冰箱里蹉跎歲月呢?
于是,他選擇了最快捷的辦法——搬救兵。
隔壁就住著兩組人隨時待命,在他們的國王深夜饑腸轆轆,需要有人幫忙才能吃上口熱飯的關頭,不正是需要他們現身的最佳時機嗎?
偷偷躲進紙箱里聯系了在值的盧克,給他下達了協助自己合理吃到晚飯的任務后,詹姆斯國王就當起了甩手掌柜,任由年輕人去發揮了。
作為信息數據支持,盧克入侵方晴暖的小屋已是熟門熟路,他一鍵控制好屋內的全部監控,確定晴天已經睡著后,才從后臺給小一下達指令,讓它下樓幫“招財”熱飯。
是的,那句所謂的夢話,是他合成了晴天的聲音做出來的!
昨晚屋內的真實情況是,晴天正安靜地睡著,系統后臺被控制住的小一,卻顯示收到了主人的聲音信息。
接下來有小一照顧“招財”用餐,盧克本不必親自跑來這一趟的,可誰想到陛下忽然面露難色,喊他斷開貓砂屋和晴天的聯系,別再發什么亂七八糟的推送,然后便化作殘影,沖進了那間今天他去了N次的小屋。
好在下午假獸醫阿米迪歐給他灌下的藥劑起了一些作用,這次詹姆斯只拉了一回。
看著匆匆趕來的盧克又是給他喂藥,又是幫他清理貓砂盆里的證據,良心發現的陛下用人聲對他說:“辛苦了,剩下的炒飯你如果不嫌棄的話……”
“當然不嫌棄,謝謝您!”眼饞了半天的盧克立即撲向那僅剩的一大口拌飯,兩勺就吃得精光。
貪嘴的代價嘛,就是回去之后費了半天功夫,才把自己從監控還有小一的眼中刪去。
課間,方晴暖帶著兩個小吃貨去拿準備給她們的姜撞奶,即使小小份裝的那個給了索菲亞的哥哥,也還是剩下了一份。
她有些擔心地問消息靈通的索菲亞:“班長怎么今天還沒有來?她是不是傷得很重啊。”
“你是真的把我們班級群給屏蔽了吧,消息這么閉塞!”索菲亞眼都不抬地觀察著盒內的小碗,有點現在就吃掉它的沖動,“她都退學了。”
和她做著同款動作,連表情都如出一轍的艾美麗應和道:“是啊,真沒想到精神力暴動這種事,能出現在我們班。”畢竟大家的精神力等級都那么低,甚至夠不上暴動的門檻。
“精神力暴動?!”方晴暖之前只當唐德教授在嚇她們,沒想到對方一語成讖,賈琳琳還真的出了這么嚴重的問題,“你們就算知道了結果,反應也過于冷淡了吧。”
聽了她的話,索菲亞與艾美麗對視一眼,迅速把她拉到更隱蔽的角落處,這才表情嚴肅地說:“看在你是我的朋友的份上,本小姐今天就特別提點你一句,以后該怎么過怎么過,權當沒‘賈琳琳’這人了。”
“內部消息,賈琳琳可能參與了精神力提升的人體實驗,現在班上人人自危,都怕被她連累到,連她本家的人都在和她撇清關系了。”
艾美麗在一旁瘋狂點頭,湊近一臉震驚的方晴暖耳邊補充道:“她啊,現在好像被藥物副作用反噬得很厲害,精神力都有可能保不住,以后跟我們徹底不是一路人了。”
直到第二節課開課,方晴暖的腦中還是不斷回響著剛才聽到的這個重磅消息。
精神力提升的人體實驗,在星際是被明令禁止的,與陽奉陰違的聯邦人不同,帝國這邊打擊這種行為的力度極大。賈琳琳作為第一軍校的學生,又出身這些年做跨境生意發家的賈家,說她這件事和聯邦沒關系,連方晴暖這個外來人員都不信。
更何況,原主本人也可能和她來自同個陣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聯邦人。
該不會賈琳琳就是她那個要用信物才能聯系到的神秘接頭人吧?
一個女生代號叫“德安先生”的話,倒的確不容易被人發現。不過,接頭人和臥底都是大一新生,會不會有點冒險?
既然她都參與了那什么泯滅人性的精神力提升實驗,那原主這個S級該不會也來路不正吧……
一節課下來,方晴暖一條知識都沒聽進去,反倒是列出了自己精神力不合常理的一、二、三、四、五。她越想越覺得可疑,決定還是要先和賈琳琳取得聯系。
“既然都給她做了這份甜品了,就寄過去吧,當作分別的禮物。”
雖然對她的這個理由不理解、不支持,但索菲亞還是把賈琳琳的地址信息發給了她,并再三叮囑:“送完就刪好友,千萬別再和她聯系了。”
本來就還沒和對方加好友的方晴暖,露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和她揮手告別。
賈琳琳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接受著沒什么用的電磁理療。
母親這幾天每天以淚洗面,盡管告訴她自己的精神力已經救不回了,可她卻像魔怔了一般,恨不能一天換三四種花樣來給女兒治病。
父親這些天為了避嫌,干脆連家都不回了,擺出一副和這個女兒不熟的架勢,希望本家的人能怪罪得輕一些。
至于一直活在她優秀光環下的弟弟妹妹,本就和她沒那么多感情,再加上其中兩個還是父親的私生子,一直把她當作最大假想敵。
這下倒稱了他們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