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
第77章
七月初五，康國再次收到梁國國書。
國書要求有三。
其一，加封韶華郡主為韶華公主，以公主之禮出嫁，七月十五前趕至湖州與端王完婚。
其二，梁國嫁十七公主與康國新封的天旋將軍謝玉，婚期另議。
其三，康國賠償梁國大軍開拔軍餉由白銀十萬兩增至二十萬兩。
“改！”
康韶華以七月十五中元節不宜婚嫁為由，將婚期改到七月底，并索要第二筆聘禮黃金一萬零一兩，意在萬里挑一。
王賁第二次送信的時候，陽翊正在河中野游。
碧綠透明波光粼粼的河水中，陽翊赤條條的游曳如同一條魚在水中自由穿梭。他身體輕盈而靈活，每一次揮動手臂，都帶起一道水花，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光芒。
“王爺，康將來訪！”副將連番呼喊后陽翊才停了下來。
水珠在陽翊臉上如玉璀璨：“世叔，要不下來同游？”
王賁一身盔甲，對著陽翊揮了揮信：“我們郡主回信了！”
陽翊往岸邊游了游靠：“勞煩世叔念念！”
王賁耐著性子，將信高聲讀了一遍。
“哈哈哈！”陽翊樂的直拍水花，“這第一個理由很充足，準了！第二個嘛，這沒嫁人的姑娘心還在娘家，情有可原，萬里挑一是個好彩頭，也準了！就依照她說的！七月底完婚！”
收到陽翊的回信已經是七月初十了。
從康陽到湖州，即便是日夜兼程的急行軍也需要五六日。也就意味著留在康陽的日子屈指可數了。
面對大局已定。
太后每次看到康韶華眼神中都是不舍和愧疚。
“哀家沒用！到最后，還是守不住你！”
“皇祖母！”康韶華笑臉盈盈，“華兒突然發現這個端王也不是沒有人情味，討價還價還是可以的，到時我和他多談談，或許還有轉機。”
“齊瑯是猛虎，這陽翊就是雄獅惡狼！都是猛獸，有什么人情味呢.”
“皇祖母，謝玉表哥那邊可是答應？”
兩國聯姻有的是利益權衡唯獨沒有感情，讓謝玉娶一個素未謀面的梁國公主，對他而言未必就是好事。
“你都能為了大康舍身嫁了，他又如何會拒絕呢！”太后眉眼籠罩著哀愁，“我們大康國小勢弱，不得不仰人鼻息啊。”
“也不一定啊！”康韶華鼓了鼓嘴故作可愛樣，“祖母你看，華兒這么美，萬一我能用美色迷惑的了陽翊為我們大康所用呢！”
知道康韶華是為了寬慰自己，太后還是順著她笑了：“是啊，華兒很美很美。”
“祖母放心！只要您安好，華兒便沒有后顧之憂了。不管陽翊是猛虎還是惡狼，華都會想辦法先籠絡住他！”
入夜，回到偏殿康韶華的神情便有些落寞了。
“主兒！”小吉祥陪著小心，“可是要吃些甜點？”
康韶華搖頭：“明日陪我出宮一趟。”
“后日便是主兒加封公主的日子了，主兒不如……”
“我去看看鋪子，順便看看李姑姑他們！我走之后，皇祖母一個人在這我不太放心！”
康韶華舉頭望著窗外的漸圓的月亮。
上個月兒這樣的時候她在墓室里，勁草帶她果樹上賞月……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了那么久了。
久到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久到她覺得和他一起的種種過往都像是一場夢，而非真實存在過。
上次看月亮，還能看到勁草的臉和紅唇，這次卻什么都沒有了。
“還有酒嗎？”康韶華悠悠道，“我想喝點酒……”
“主兒！”小吉祥滿臉苦笑，“您上次喝酒郡主府都被燒沒了，這可是皇宮……”
“閉嘴！”康韶華兇兇，“就你烏鴉嘴！”
小吉祥連忙打嘴。
“去取，果酒也行！”康韶華堅持，“一杯總可以吧，煩的厲害睡不著！”
小吉祥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去取酒。
康韶華坐在月窗下望著月亮出神。
算算日子，齊筱肯定已經到了齊國國都了，他能說服齊國公退兵嗎？
抬手重重拍了了拍額頭她真是被了！都已經知道齊筱是殺害顧尚書的兇手了，怎么還對他抱有幻想呢？
從頭到尾，齊筱就是個騙子！
但是想到夢里，齊筱被齊國公一刀刺胸，康韶華心里不免又生出了莫名的擔憂。
他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等我！”
康韶華雙手托腮的望著月兒：“等你什么呢？”
同一輪明月下，鐵窗下，齊筱望著月兒悠悠道：“其實也不必等我！”
“主上！”窗外疾風悄聲道，“您退后一點，屬下開門。”
嘩啦啦的開鎖聲后鐵門被打開了。
疾風站在門外，身后還跟著一個黑影子，低聲道：“鑰匙是空瑜真人給的，馮旗會替主上。”
齊筱抬步出了鐵籠。
黑影對著齊筱一拱手聲音如他一般：“鷹主放心，馮旗替您，等主公氣消了，屬下再去找您。”
齊筱拍了拍馮旗的肩膀：“辛苦了！”
馮旗進了鐵籠，疾風鎖門。
很快兩人消失在黑暗中。
不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切的空瑜真人轉頭對著黑暗中道：“讓他去吧，只要他對那個小郡主動了真心的，肯定會去梁國的，到時我再聯絡他。”
黑暗中聲音帶著不悅，“他已經生了異心！”
“但他會聽令行事！”空瑜真人低聲道，“事成之前，我們還需要他的天賦之能！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聽您的！”
月夜中，齊筱幾個飛身，人就出了國都。
疾風氣喘吁吁的追上了齊筱：“主上，杏苑備了馬匹。”
“不早說！”齊筱扭頭朝著杏苑飛去。
杏苑位于齊都東南是農莊配有小型的馬場。
齊筱落腳時就見一寬大道袍的女子，站在偌大的庭院苑中對月兒祈禱。
女子嬌小玲瓏，長發及腰隨風輕舞，整個人猶如月光中的精靈。
或許是他的到來驚動了女子，女子緩緩轉頭看了過來。
月色中，女子一張臉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什么人？你要干什么？”聲若幽谷黃鶯悅耳入心。
緊隨著齊筱的疾風落腳后抹了一把汗直勾勾的望著女子，片刻又看了看齊筱：“主上？小郡主怎么會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