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領導要去邂寶湖考古現場做活動,研究院許行院長出聲,武洛陽實習生的身份,這種活動自然是要去參與搬磚頭的。
臨出門前,師姐武白云遞給她一雙白色棉手套,“好好搬磚,可別給師父丟臉。”
武洛陽:……
開玩笑,看我,像是會偷懶的人嗎?
于是……
武洛陽在邂寶湖的老將軍墓考古現場乖乖地搬了整整三天的磚頭。
別人一手搬一塊,武洛陽雙手搬三塊,就連領導許行院長見了都夸勤快,非讓坐在邊上休息的實習生向她看齊。
以至于活動結束后,新聞播出時,師兄武風行見了,也都跟著夸她。
“瞧,咱家洛陽就是勤快,沒給師父和咱玄易堂丟臉,就連搬磚都跟拿碗一樣,一次只拿三個!”
武洛陽笑臉如花,“你這嘴,這么會夸人,被我姐親過的吧!”
邊上,師姐武白云剛要鏟飯的勺子方向一轉,直接鏟在武洛陽的腦殼子上。
“不想吃飯的,都給我滾出去!”
武洛陽和武風行秒慫。
師父武雷庭端著碗,不緊不慢吃著菜,看武洛陽和師兄武風行被兇,微笑的臉上真的是一點同情的表情都沒有。
吃過晚飯。
武洛陽回到房間梳洗,換上干凈的衣服爬進溫暖的被窩。
手機叮咚一聲響,有信息傳進來。
武洛陽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溫七七給她發過來的。
溫七七:洛陽,你會解夢嗎?
盯著這句話,武洛陽黑亮的雙眸閃了閃,意識到什么,立即編了個短信回過去。
武洛陽:你做了什么夢?說說看。
溫七七:我夢見姥姥了,連續三個晚上。可我媽說我是太想念姥姥,所以才會夢見姥姥。
武洛陽:姥姥在夢里跟你說了什么?
溫七七:姥姥在夢里跟我求救,說有人一直要抓她的靈魂,她很不安寧。
看到這句話,武洛陽想起前些天師叔徐天緣的話,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便約溫七七明天研究院上班的時候細說。
看來,她的猜想是對的。
只不過,那浸過黑狗血的黑色釘子已拔除,陣法已破,為何溫姥姥的靈魂還是不能安寧?
武洛陽想了想,連忙換了身衣服下樓來。
師父武雷庭有早睡的習慣,此時已經睡下。
武洛陽沒有打擾師父休息。
從后門走到院子里,她探頭看到隔壁店還亮著燈,腳下直接踩著墻角長石條椅,翻過一米來高的圍墻。
隔壁金紙祭品的店鋪還開著門營業中。
外間沒人影,武洛陽走進里間,見到坐在灰色實木桌后面的師叔徐天緣,正在為手中一塊水沫子篆刻符文。
“美人師叔。”
武洛陽笑瞇瞇地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師叔徐天緣的對面。
徐天緣挑眉,瞥了她一眼,繼續手中的活。
“這么甜的嘴,又是被誰親過的?”
武洛陽哈哈一笑,探著腦袋過來,看向徐天緣篆刻的符文,“我有個事想請教美人師叔……”
“沒空!”
徐天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口拒絕。
武洛陽伸手過來,輕輕撫在師叔徐天緣的手背上,師叔徐天緣是天生的富貴面包手,摸起來肉肉的柔柔軟軟的。
徐天緣深呼吸一口。
在她爆發之前,武洛陽拿過徐天緣手中的水沫子,主動把活接過去。
“美人就該美美的,這種粗活,怎么能讓美人動手呢?”
徐天緣雙手交叉在胸前,高聳得意,“這還差不多。說吧,什么事?”
武洛陽邊忙著手中的活,邊將溫姥姥墳地的情況與師叔徐天緣說了一下,隨后,替溫七七問了一下夢境為何意。
“溫姥姥托夢給溫七七,說有人要拘她的靈魂,讓她很不安寧。”
武洛陽停下手中的活,問道:“美人師叔,你說,拘魂陣法已破,為何溫姥姥還是托夢找溫七七求救呢?”
“嘖!”
徐天緣白了她一眼。
抬手指了指武洛陽手中的水沫子,“說話歸說話,手中的活不能停,這人家明早要來取的。”
“行行行!”
武洛陽嘴上回著話,手中的活也動了起來。
徐天緣滿意地點點頭。
要說師兄武雷庭沒有把玄空風水學這塊傳給武洛陽,這一手符箓,武洛陽卻是得了師兄武雷庭的真傳,已是武風行和武白云他們倆不能比了。
關于溫姥姥托夢求救之事。
徐天緣說道:“拘魂陣法已破,可靈魂還不得安寧,這總不是好事。”
徐天緣的意思,可以讓溫家的人過來問靈,只有直接與溫姥姥的靈魂當面問,這樣才能真正了解真相幫她解脫。
“行,我會將您這個建議轉給溫家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解決方法,武洛陽放下手中的水沫子,拍了拍掉在衣服上的玉石粉屑,高興地站起身。
嗯?!
看到武洛陽起身要走。
徐天緣微微蹙起美人眉:“洛陽,你……”
我怎么了?我想回家睡覺覺了!
武洛陽笑瞇瞇地看向徐天緣,“太晚了,您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美人師叔了。”
呵呵……
這小兔崽子,跟我斗,還嫩了點!
徐天緣嫵媚一笑,手指輕撫美人唇,語氣溫柔得能出水:“洛陽,我是想問你,你,會問靈嗎?”
武洛陽一怔,嘴角的笑容霎時僵硬。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認命地坐回椅子里,武洛陽一手拿起水沫子,一手拿起篆刻刀,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說道:
“年輕人,活沒干完,睡什么睡?!”
“哦呵呵呵……”
那邊,是師叔徐天緣掩嘴笑得花枝亂顫。
武洛陽這孩子做事向來有始有終,就是招人喜歡。
茅山派杜家莊。
莊園西南角的二樓的露天小陽臺上,一道黑色西裝身影站在白玉欄桿前。他一手支撐在欄桿上,微微低著頭,視線落在另一只手中小小的泛黃油紙傘上。
再次微微用力,擰下油紙傘上的傘帽,杜蘇芮舉到眼前,借助房間里照射出來的白色燈光看清那個小小的字眼。
竟然是杜字。
這么多天過去,杜蘇芮每每看到這個,都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刺桐城茅山派杜家,只有他們一家獨大,能進山在界眼出布下陣法的高修黑袍道士,在杜家中更是寥寥無幾。
恰巧,師父杜弘遠就是寥寥無幾的幾個高修黑袍道士之一。
“師父明天就可以出關了。”
杜蘇芮捏著手中的油紙傘,低低沉吟,“這件事情我必須弄清楚,不單單是為了茅山派,更是為了證明師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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