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他拉過去,戒指套進無名指,一套流程就被他強勢的走完了。
徐恩恩的思緒逐漸開始轉動,她看著無名指上,被火光映射出耀眼光芒的粉鉆,又想起剛剛那一場聲勢浩大的煙花盛宴,再到地面上那場由火焰組成的‘Marryme’,以及他剛剛非常認真說出的那六個字,拼湊在一起就是,他真的在求婚。
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她長睫輕輕顫動,故作平靜地開口:“我還沒答應呢。”
“你還打算拒絕我?”林京周笑了一下,忽閃的火光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這一刻他的笑與平時截然不同,那是年少的人獨有的,仿佛能將整個世界掌握在手中意氣風發的笑容,張揚、肆意。
他緩慢站起身,垂下眼眸盯著套牢在她細白手指上的婚戒,而后抬起目光瞧著她的眼睛,不緊不慢地開口:“那也沒機會了。”
戒指他已經先一步戴上了,她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徐恩恩眼圈有點泛紅:“哪有這樣的?”
他低頭,輕吻在她的眼角,順勢將人帶入懷里,“我不管,反正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令人心動又直白的情話順著輕微的晚風,穿過黑沉沉的夜空,清晰地傳到她耳中,沉穩強勢霸道,分外執著。
她的側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他的西裝還披在她的身上,此時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襯衫。
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質感極好的布料傳遞到她的感官上,同樣,他的心跳聲也在她耳邊傳來,熱烈激蕩。
她仰起頭,墊腳,在他凸起的喉結上落下一個吻。
緊接著,她的唇瓣感受到喉結上下滾動,她輕笑了出來,“表現的很好,這是獎勵。”
徐恩恩眸子里漾著甜甜的笑容,聲音柔軟,林京周垂眸看著她這副樣子,感覺她有時候真是可愛到不行,特別的讓人想欺負。
他突然感覺喉間有些燥,眸光暗了幾分,連聲音都透著克制:“等回家你再來這一套,錄著呢。”
“什么?”錄著呢?
林京周朝身側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徐恩恩這才注意到黑夜中有幾個閃著綠光的小點,她身后的位置也有。
搞了半天,她懂了,這是無人機拍攝呢,林京周真是把整個求婚流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特別到位。
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說道:“就這么一次求婚的機會,這么珍貴的時刻,當然要永遠記錄下來。”
徐恩恩沒有說話,她在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交纏,曖昧微妙的氛圍逐漸將他們包裹。
接近零點的最后幾秒。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邊,與平時的急切不同,這次的吻,格外溫柔。
整個城市沉溺在漆黑的夜色中,而他們正在浪漫熱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開扣在她后頸的手,她呼吸起伏,微紅的唇瓣上面還沾染著水光,嗓音里都帶了一絲獨特的風情:“生日快樂。”
“嗯,我現在很快樂。”他笑著說,“如果你能先叫聲老公聽聽,我會更快樂。”
徐恩恩唇角微揚,隨即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彎下腰身湊了過來,一聲嬌軟的“老公”頓時傳入他的耳膜,他身子一僵,感覺有股莫名的興奮勁在他的身體里緩緩炸開。
她不太懂林京周快樂的點在哪里,畢竟就這么簡單兩個字就能讓人快樂,她還是有點不敢置信,于是她呆呆地問:“這樣就更快樂了?”
還不等林京周回應,她就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最直觀的反應。
她看到他的耳朵紅了。
小弟弟真好哄。
等他們回到心漾秀場的時候,活動已經接近尾聲。
徐恩恩突然想起來他們目前還不能戴其他品牌的戒指,“這枚婚戒是心漾品牌的嗎?”
“算是吧,沒事,不會影響合約。”林京周輕聲道。
這枚戒指是心漾集團的設計師設計的,但其他原材料,例如上面的粉鉆,其實仔細看,那是很稀有的紫粉色,不管顏色還是亮度幾乎可以說是世間罕見,是可以媲美終極藝術品的程度,這是林京周兩個月前在拍賣行拍下來的。
除了是由心漾設計以外,主要原材料都是由林京周自己提供的,這樣的鉆石心漾都很難找出第二顆,就更別提量產或者對外銷售了。
所以算是跟心漾有關系,但并不會影響心漾其他戒指的銷售。
徐恩恩放心下來。
回到秀場,一部分不擅長玩的公子名媛已經提前退場,剩下的都是一些玩心較重,或者有其他目的。
徐恩恩和林京周一走進秀場,就傳來一陣陣的口哨聲和哄笑聲,雖然這些人不知道他們在熱氣球上發生了什么,但并不影響這些人瞎起哄。
徐恩恩簡單應付地笑了笑,林京周心情好,也跟著應付了一陣。
坐在長桌邊上的賀云雷見林京周一副春風得意的勁兒,心里更加不爽,他手里拿著一張牌,忽然出聲:“要不要玩兩把?”
桌上幾個都是賀云雷一起混到大的發小,不管默契還是玩牌技術,要是真玩起來,賀云雷很有優勢。
林京周興致缺缺,他現在一心就想陪老婆。
不過他心情好,倒是難得理會賀云雷一聲:“不玩。”
賀云雷身邊的人見林京周今天這么好說話,連忙笑著搭腔:“林少爺,帶你女朋友一起玩玩唄,我們今天賭的比較大,正好讓你女朋友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林京周轉頭看向徐恩恩,問:“你有興趣嗎?”
“沒有,先頭說話那個不是什么好人。”徐恩恩低聲說。
林京周聽見她這話,深邃的目光落在賀云雷身上,察覺出不對勁:“我沒來的時候他欺負你了?”
她如實說道:“不算欺負,他要請我喝酒,還要加我聯系方式來著,我拒絕了。”
林京周和徐恩恩的事圈子里就沒什么人不知道的,賀云雷還敢打徐恩恩的主意,說明賀云雷就是想找死。
徐恩恩的話音落下,林京周眉眼間的情緒瞬間冷下來,周身像是被一層寒霜包裹,他邁開長腿走向桌旁,明明聽起來散漫的語調卻隱隱透著強烈的壓迫氣息:“喜歡玩兒?”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賀云雷,薄唇緩慢勾起。賀云雷被他的眼神盯的有片刻慫了,僵硬的扯了一個笑容出來:“偶爾玩玩。”
跟賀云雷熟的人都知道賀云雷不是偶爾玩玩,他是老手。他之所以這么說就是在故意降低林京周的防備心。
林京周長腿一伸,勾了把椅子過來,坐在賀云雷的對面,渾身帶著股漫不經心的意味:“什么都能賭?”
賀云雷有股不太好的預感:“你想賭什么?”
林京周語氣輕飄飄的:“就賭你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