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桑的聲音后。
岳夢下意識搖頭,她打心底不想承認,她怎么可能會喜歡一個窮小子呢。
透過屏幕,時桑幽幽地盯著岳夢的閨蜜,直盯得對方忙不迭地關閉視頻聊天,才收回視線看向岳夢。
岳夢眉心跳了跳。
原來她是喜歡袁峰的!?
袁峰嘲諷道:“你不配被任何人喜歡,也不配喜歡任何人。”
岳夢呼吸急促。
袁峰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這是第一次。
岳夢一臉難以置信:“所以你不打算原諒我。”
袁峰用沉默回答。
時桑忍不住翻白眼。
岳夢這種人。
有什么資格讓袁峰原諒。
岳夢帶著哭腔喊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只愛我嗎!?”
直播間水友站隊有緣人。
出現了,里經典的倒打一耙。
來個人扇醒她,讓我痛快痛快。
主播快給她致命一擊。
嘖,可惜沒法送她進去。
時桑沒有搭理水友,她在算岳夢的閨蜜,算明滄的“眼線”。
岳夢起初只想玩弄袁峰的感情,用腦死亡讓袁峰心死的辦法是岳夢閨蜜出的主意,旨在看她的陣法能不能復活人。
等到時桑算完明滄的位置,岳夢已經從倒打一耙演變成威脅。
“我知道錯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嘛,我和男友分手,我們還在一起。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從這跳下去!”
岳夢站在露臺邊沿,心情復雜。
明明袁峰以前跟個哈巴狗一樣,看見她只會屁顛屁顛追上來。她接受不了這種落差,更無法接受自己喜歡袁峰后,她已經把袁峰推得很遠很遠。
這一刻。
她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岳夢反應過來,忙為袁峰分析利弊,細說跟她在一起的好處。
“白撿一個我這么有錢的女朋友,你說出去多有面子,家里人肯定很高興。”
“我知道你爸爸有肺癆,你家境不好,我家有錢有人,完全可以幫助你。”
“袁峰,你要是還不原諒我,我真的會從這里跳下去!”
直播間水友唏噓不已。
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有道理也不能原諒。
她把有緣人當成什么,取樂的樂子,現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太惡心了。
有緣人該不會要答應吧?
袁峰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按照你的說法我應該既往不咎,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和你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好像滿腹深情喂了狗。
岳夢驕傲地抬起下巴:“你腳下踩的這家醫院是我們家開的,像這種醫院,我們家還有十幾所,你爸爸的肺癆我會找專家醫治,只要你不離開我。”
她自信袁峰知道她們家有多錢后,一定會原諒她,畢竟,過去二十多年,她都是這樣被別人奉承的。沒想到袁峰轉身就走,臉上沒有絲毫留戀。
岳夢慌亂地追上袁峰,卻被幾名推著病床的護士阻攔,她只能著急忙慌地看著袁峰坐上電梯,離她越來越遠。
袁峰閉上眼緩了好久。
時桑敲了敲屏幕:“我已經報#,下達假通知單的醫生會進去,離了岳夢,你的未來一片光明。”
袁峰睜開眼:“謝謝。”
眼底一片清明。
甩掉褲腿上的泥濘后,他會走得越來越快、越來越輕松。
時桑說完關了連麥,也關了直播,樂滋滋地朝外走,通過這次直播,她已經明白自己的復雜心情是怎么回事了。
她是對她家春花居心不良。
害得她還以為是虵穴在詛咒她,讓她得了什么大病呢。
時桑從道觀回到505辦,路過百里晴一眾笑道:“給你們個任務要不要。”
她把明滄上鉤的事告訴眾人,現在趕過去可以看到虵穴內斗。
百里晴點頭之余滿臉疑惑,她還是不懂時桑看到情敵為什么沒反應。
難道她感覺錯了?
時桑和她舅舅不是一對!
百里晴想不明白,也不敢問,就怕提醒了時桑,反而讓修羅場爆發。
時桑目送眾人離開,轉道去了容淳華的休息室,與還在念詩的塔西雅打招呼。
塔西雅一頭霧水。
她在505辦,受到的只有冷眼,時桑是第一個和她友好揮手的人。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不用想也知道時桑身為現任執行官,期盼著容淳華趕緊退休,最好能回家娶妻生子。
塔西雅禮貌地回以微笑,她覺得她能和時桑成為盟友。
還沒開口。
容淳華打開了門。
塔西雅用地道的A國話道:“容……”
容淳華視線落在時桑身上:“披肩繡好了,你要看看嗎?”
時桑明白自己的心后,沒有一絲不自在:“不著急,現在要去看場好戲。”
話音剛落。
倆人并肩往外走。
塔西雅欲言又止,她莫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工具人。
時桑走到拐角處沒忘回頭感謝:“謝了啊,回見哈。”
塔西雅:“……”
她謝我什么?
她到底謝我什么!
時桑想的卻是多虧了塔西雅,不然她也不會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勁,也不會通過一場直播看透自己的心懷不軌。
容淳華將害小末的木偶取了出來,第三次察覺到時桑灼熱的目光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時桑搖頭:“沒有,就是想看你。”
容淳華:“……”
又說些讓他誤會的話。
氣氛古里古怪,直到二人來到戲臺下,看到505辦的眾人正和虵穴的明滄打的水深火熱、不可開交。
明滄偶然間發現時桑的“復活甲”,他立刻改變自己的目標,不再復仇,而是思考怎么讓養父復活。
沒有借袁峰和岳夢的手試探成功,他正準備殺人,然后用另一個人的命嘗試能不能復活被他殺死的人。
還沒動手。
505辦的人出現了。
明滄沒有感受到殺機,他散發著疏離而陰沉的氣息,望著招招不致命的眾人,誰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百里晴故作震驚:“這貨為什么能以一擋十,你們是不是耍滑頭了!?”
顧岸抿嘴不語,他能說他們是聽命行事,故意放水嘛。
喬白角舉手發言,說謊話不打草稿:“百里隊長有所不知,我們剛經歷一場酣暢淋漓的圍剿戰,實在無能為力。”
百里晴咬牙切齒地看向明滄,流露出心有余力不足的樣子。
明滄冷笑一番,將眼線留給眾人,趕在時桑出手前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