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紀羽戴著頭盔,熟練的駕駛三輪車來到陶琪身邊,無聲嘲諷。
翠芬自豪得揚起小下巴。
想不到吧,匪首特意選這條路過來,就是為了抓“麻雀”。
陶琪還想掙扎。
被陸憶思一劍劈暈。
翠芬現在長大了不少,穿著背帶褲,胸前的褲口袋正好能裝下迷你蛋。
它拍著氣球,揮了揮翅膀,非常自覺的跳出車筐看守陶琪。
時桑放心的帶著倆徒弟走進23號的包圍圈,與阿梅對視。
阿梅認真道:“你要小心,虵穴的人只會越來越關注你。”
時桑:“謝謝,榮幸之至。”
阿梅:“……”
也不知道虵穴遇見時桑,是時桑倒霉,還是虵穴倒霉。
阿梅又小聲道:“我愿意戴罪立功,臥底進虵穴。”
她搜集了很多虵穴的資料,也知道虵穴的窩點,全都告訴23號成員之后,她想做一件她認為對的事。
死,也要死得其所。
蘇隊和齊隊卻一致反對,齊聲道:“不行,太危險了。”
這也是時桑在直播間點破阿梅愿望的原因,點破后,阿梅無法用反間計重新回到虵穴,與虵穴為伍是與虎謀皮,戴罪立功有很多種方法,用不著選最危險的。
尤其是時桑算到阿梅再回虵穴后,必定和老趙一樣死不瞑目,為了功德,她必須打消阿梅的念頭。
阿梅急了:“可是,沒有人比我熟悉虵穴,我這條命本來也不值……”
時桑把手落在阿梅肩膀。
無聲打斷了阿梅的話。
蘇隊喊來一個女同事,把思想有些危險的阿梅交給了對方。
與虵穴對抗是505辦的事,將無辜的人摻和進來已經是他們失職。
他們不能再讓無辜的人涉險,即便這位無辜者已經不再無辜。
時桑搓了搓手:“讓子彈飛一會。”
在場的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時桑沒有告訴大家,在敵人的努力下,她即將成為虵穴在23號的臥底,這種快樂還是等后面再說比較驚喜。
她正思考晚飯怎么解決。
蘇隊看了眼幾人:“一起吃個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麻煩你們。”
很快。
時桑算到麻煩是什么了。
靈氣復蘇,走上進化的不僅有詭異,還有一部分靈脈覺醒者,這類有靈根的人也可以統稱為入門級修士。
只可惜,覺醒者尚未有機會在修煉的道路上大展身手,就被虵穴盯上。
六年前。
菌絲遍布全球的傘狀蘑菇是最大危害源,各洲各國一致決定根除。
當時最富有天賦的覺醒者前去圍剿,沒有人注意到在空中紛飛的柳絮中藏著蟲卵,等到發現后為時已晚,中招者的最終歸宿是身體陷入永久休眠。
虵穴不費吹灰之力摧毀了人類進步的希望,這也是虵穴發展那么迅速,505辦束手無策只能按兵不動的原因。
沒人想放任金龍寺壯大,但是金龍寺藏著蟲卵,第一批覺醒者的命握在虵穴手里,他們無法輕舉妄動。
第二批覺醒者還在成長階段,唯一的變故是橫空出世的時桑。
時桑是朵奇葩,但好歹出自藥宗:“看病,我八成在行。”
蘇隊:“……”
該夸人誠實嗎?
時桑師徒跟隨23號的人來到505辦,一棟高調的大廈。
陸憶思仰頭驚呼:“好有錢。”
時紀羽抓的重點截然不同:“擺放的綠植都有靈性。”
翠芬企圖跟緊時桑,奈何綁在它腳上的詭異氣球停在半空,翠芬硬是挪不動絲毫,差點壓碎蜘蛛蛋。
瞧瞧小詭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就飄不動了。
蘇隊瞥了眼粉色氣球,解釋:“整棟樓由各國眾籌修建,建筑材料特殊,可以說是詭異絕緣體。它害怕,無可厚非。”
時桑摸了摸下巴:“眾籌?”
蘇隊聳肩:“沒辦法,他們要是不籌,我們也沒閑錢蓋樓,可能會隨便租個房子。老話說得好,誰先看不下去誰出手。”
時桑重重點頭。
就像道觀。
她悟了!
時桑等人邁入大廈后。
505辦的最高執行官容越便收到訊息,他鬢間微白,娃娃臉讓他顯得有些年幼,誰看了都要倒一句可愛、無害。
“表哥,你確定要把顧岸他們交給這個叫時桑的人試驗?”
一個長相與容越有兩分相似的女孩抱著文件夾圍著容越打轉。
百里晴繼續道:“我不認為大家要聽信一個預言,把所有籌碼壓在一個人身上,表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容越停止轉動座椅,語氣認真:“百里隊長,在505辦,請叫我長官。”
百里晴站了個軍姿:“長官,我一票否決由時桑女士取代您擔任最高執行官參加4.11實驗!”
她言語間滿是抗議。
把文件夾打開,映入眼簾的正是505辦19號成員的集體簽字。
容越的眼神從剛才的包容變得嚴肅,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相框。
照片里是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性,微長的碎發遮住眼簾,卻遮不住鳳眼下的淚痣,他的面孔透著青澀和憂郁,長相雖然有些雌雄莫辨,卻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女性。
身材是任何畫師都會贊美的黃金比例,墨眸中不含一絲感情。他側著眸,好似在避開拍攝鏡頭,也好似只是躲懶。
渾身散發著詭異的死亡美感,像是一棵隨時會墜入懸崖的枯樹。
容越小心翼翼的擦拭掉相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把照片遞給百里晴。
百里晴下意識后退,好像照片中的人不是人而是她終生噩夢。
容越只道:“你敢對著這張照片把你剛才的話重復一遍嗎?”
百里晴欲言又止,最終只道:“你不要老拿舅舅嚇唬我,我倒希望他真的站在我面前指責我的行為,你能讓他回來嗎?”
容越沉默不語。
良久之后。
容越把照片重新放回了抽屜:“我沒有那個本事,但對于容家家主的預言我深信不疑并執行到底。”
百里晴無話可說了,她真的不想理會容越這個無腦叔吹。
六年前,各國失去了第一批覺醒者,百里晴的舅舅,也就是容越的叔叔也在其中,不同的是照片中的人只是失蹤了。
容越容家最后的子嗣,在一夜之間愁白了發,他也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尾巴,迅速成長為能扛起重擔的執行官。
每個人都在向前。
只有照片中的人停在了原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