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羨應了聲好,帶他們下車到兩人住的帳篷內,給他們簡單說了說各基礎用品,然后就離開去接關臣他們。
薄嶼庭看了看這附近幾個帳篷,對林霧道:“我去旁邊那頂。兩個離得近,你有什么事的話叫我,我能聽得見。”
林霧點點頭,把行李箱和包放在一邊空地上。
她又看向附帶的兩個滿滿當當的包,這就是當初石鷹用來裝礦物質的包,她沒有用其他的,就直接把它們給帶來了。
此刻,林霧也只是隨便塞到行軍床下,就沒有再管了,仿佛那兩個包其實并不怎么重要。
將將安頓好,林霧忽然聽見外面有陣嘈雜的動靜。
她走出去,隔壁的薄嶼庭也聽到出來了。
兩人看到不遠處是那幾輛越野車來了,停下后,十七團的人下來,手忙腳亂的叫鄭明羨的人拿來擔架,把昏迷的安娜和成員抬到臨時醫務處。
能看得出,那兩個人被簡單處理過傷勢。
饒是如此,跟著的鄭明羨還是看的心驚膽戰,急匆匆的和下來的關臣說了幾句話,便跟著去醫務處,看看那兩人的情況。
十七團的人呼啦一下全跟過去,也有注意到林霧和薄嶼庭來,扭頭投來憤憤的幾眼,便快步走了。
“過來的路上,我已經警告過他們。”
關臣單手拎著包過來,言簡意賅,“告訴他們不能惹你們,否則后果自負。要是之后他們還做什么,我愛莫能助,你們不用再看在我的面子上作罷。”
林霧有點不能理解,“你真是十七團的前任團主?”
關臣:“?”
林霧道:“以你在國際組織的眼光看,你手底下的人都比較聰明,怎么曾經會有那么腦坑的手下?”
關臣:“……”
薄嶼庭單手插在褲兜里,偏頭看林霧,道:“可能這就是吃一塹,長一智?”
林霧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關臣走近他們停下,解釋道:“以前他們跟著我的時候,還畢竟謹慎。后來安娜成了他們的團主。安娜比較膽大,行事也沒有章法,有些囂張,不太計后果。所以他們就被帶的越來越過火了。”
林霧道:“看出來了,確實膽大。”
關臣無奈的嘆息,看向旁邊明顯空著的一頂帳篷,“那是我的?”
薄嶼庭頷首。
關臣便進去放下包,但他沒有多作停留便出來了,“走吧。”
林霧和薄嶼庭看向他。
關臣道:“你們在這里等我,不就是想我來后,先去看看那個礦洞嗎?”
“原來我看你比他們順眼的原因,是你聰明。”
林霧摩挲著下巴說,抱臂往右邊走去。
薄嶼庭和關臣隨即跟上。
三人就近找了幾個礦場的工人,問了出事的礦洞。
出的事似乎已經嚴重到叫工人們很害怕,那工人諱莫如深般不肯多說,只給三人指了指方向,便頭都不回的跑了。
三人就自己找過去,順便邊走邊打量著這個有些老舊蕭瑟的礦場,繼承了這一片同出一轍的廢墟風格。
“這里工人少,基礎設施都毀壞破舊,沒有人來維修,看上去禁域的人并不在乎這里,怎么會專門找人來檢查石質?難道他們想重啟開采?”薄嶼庭打量著周圍說。
林霧雙手環抱,若有所思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出事后,禁域的人還想不想開采,就不知道了。”
如果出事后禁域的人也不想放棄這里,還如鄭明羨所說會趕他們走的的話,就說明這里有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其實還是有點奇怪的。”林霧道,“他們專門找人來核查這里石質,證明他們比較重視這里,那應該不會只讓鄭明羨帶人在這里待著。他們少不得要派自己的人來看著。那這里都出事那么久了,他們怎么沒有反應,至今沒有來?”
“極小的可能是他們也沒有那么重視,所以沒派人來過。當然不排除,他們早就知道出事,所以并不意外,也不著急。”薄嶼庭道。
關臣聽著他們的話,默不作聲的跟著走,同時警惕的打量周圍。
很快,前面突然出現一片地坑。入目便有三四個巨大的通往下面圓坑,還是十幾個小一些的,更遠處還有。
但只有小一半的坑面上架著下探的機器設備,鋼筋支架到時搭建了不少,用以固定開采設備。
三人直接發現了程漫出事的礦洞。
不是因為多好找,而是那礦洞邊上有幾個顯眼的牌子,表明了那礦洞出事危險,不能靠近,一看就是鄭明羨立的。
將將走近,三人便聞到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怪異臭味。
可以忍受,但似乎又叫人頭暈。
林霧是制香師,對味道特別敏感,一注意到便皺眉提醒:“屏氣,捂住口鼻。空氣里不知道有什么,不一定有毒,但對人體會產生不利影響。”
薄嶼庭和關臣依言照做。
林霧摸了摸兜里,發現了日常戴的口罩,她拿出來遞給薄嶼庭。
薄嶼庭搖頭,“你戴。你制香,嗅覺比常人要發達很多,味道對你的影響比我們深。”
林霧就沒再廢話,給自己戴上。
走近礦洞,薄嶼庭和關臣都拿出來提前帶來的手電筒,打開往下一照,三人同時擰眉。
兩只手電筒的光加在一起,能清楚照亮到六七米的范圍,更深的比較模糊。然而這個亮度已經讓他們發現,礦洞里確實縈繞著一股黑色的霧氣,叫他們完全看不清霧氣下面是什么。
“嘶——”
林霧吸了口氣,捂住左肩,灼熱感隔著衣料也明顯。
“怎么了?”
薄嶼庭立即問。
關臣也看過去。
林霧看了看自己,道:“它出來了。這說明底下非常危險,它在提醒我離開。”
“它?誰?”
關臣不解。
薄嶼庭卻是明白了林霧的意思,她說的是紋身。
這令薄嶼庭眉頭皺的越深,道:“沒什么。只是看來短時間內是不能下去了,得多做些準備。”
林霧臉色微凝,放下手,道:“得再買一批質量好點的防毒裝備穿著下去。也不知道一次性能下去多久。”
關臣忍不住道:“咱們在上面都覺得危險,黑狐,你那朋友在那么深的底下,還能活嗎?”
林霧不清楚。
最糟的結果就是程漫已經沒了。
如果樂觀點,就是底下可能有個封閉的地方,黑霧進不去,而程漫等人可以躲進去避險,等待著他們的救援。然而這樣一來,程漫等人也面臨著缺氧的嚴重問題。
這時,三人身后突然有人叫他們。
“道生!可算找到你們了,我就知道你們在這兒!”
三人回頭,看到是鄭明羨快步跑著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停在他們面前。
“怎么了?你不是在處理十七團的人嗎?”林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