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收起手機，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的徐憲淮。片刻，她推開車門下車，如徐憲淮所說坐進副駕。
“我不喜歡別人命令我。徐隊，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徐憲淮眼神復雜，駛動車子離開停車場。他琢磨了下說辭，“方才，關臣同我說了些事。”
林霧哦道：“我以前的事，比如那幾個身份，是嗎？”
徐憲淮微愕：“你怎么知道？”
“你直接來找我，就說明他跟你聊的同我有關。他能告訴你的，不就只有那些嗎？不然，他還能知道什么？”
林霧屈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窗沿，“但你把所有人都支走，連陸歸池和我的人都不讓留下……嗯，我這次還真是猜不到為何了。”
她瞥了眼徐憲淮，“開門見山的說吧，別浪費時間。”
徐憲淮嘆氣，“所以關臣說的是真的，你確實同華國京中五族，乃至黑市，都有關聯，往來還不淺，是嗎？”
“嗯。”
“我的天爺啊！”
徐憲淮突然哀嚎，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點崩潰：“我明明嚴禁關臣這小子同那些人不要往來，這十幾年來，我自己也非必要不去華國。相安無事了這么久，好不容易看上個哪哪都滿意的人才，怎么偏生你把我的雷都踩了個遍！”
林霧皺眉。
徐憲淮試探的說：“黑狐，你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各回各家，你覺得怎么樣？”
“你覺得呢？”林霧冷冷的說，“我的計劃準備已經布完一半了，就差你這一半。說好你我合作，各取所需，現在你倒是反悔了？你覺得停下可能嗎？”
徐憲淮打了下方向盤，道：“小祖宗哎，你不知道，老子發過誓，絕對不和華國那些人扯上丁點關系的！”
林霧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清楚。”
徐憲淮瞅了她一眼。
林霧：“你可以派人去查，我同那些人有關系，但聯絡并不頻繁，不至于深到他們什么都告訴我的地步。如果你們有仇，你覺得我會知道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說出去，我不感興趣，只想做完我自己要做的事。”
“這倒是，認識你那么久，你這人從不說謊，我還是清楚的。”徐憲淮道。
林霧摸了摸鼻子，看向車窗外。
徐憲淮糾結了幾秒，道：“……也罷，看在咱倆過去的交情上，我就告訴你，但你得先答應我，不能跟別人說。”
林霧嗯了聲。
徐憲淮道：“你知道的，這些年來，我一直盡力的找些人才拉攏，也很注重現有人手的安全，盡量不失去任何一個。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林霧：“因為你喜歡當老媽子操心。”
徐憲淮：“………”
難怪他先前從來沒想過黑狐是個小姑娘，怎么能有小姑娘嘴這么毒！
徐憲淮沒好氣的說道：“就因為你們那五族！還有五行，乃至特殊部門那些人！！要不是他們，我這兒怎么會是如今這樣人才凋零的情況？！他們做的孽，我他媽用了十幾年，才休養生息好！”
林霧一怔，看向徐憲淮，“什么意思？”
徐憲淮沉聲道：“在十幾年前，還不是如今這樣。那時不僅查案，我們經常還會收到各guo的求援申請，盡力都幫助他們。而你們是求援最少的。所以，十八年前，當你們突然向我們提出重大援助，我們毫不猶豫答應了。”
林霧眼皮子一跳，“后來呢？”
徐憲淮道：“后來借出去的這些人，一個都沒有回來。你們還又借過幾次人，也都……了無音訊，生死不明。”
林霧坐直了上半身，凝聲道：“你是說真的？”
“當然！這種事情，我騙你做什么？”徐憲淮道，“你們那邊也是有記載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特殊部門，對，我記得就是特殊部門，去查這件陳年舊事。它也有一個名字，叫做‘511’案。”
林霧心頭一跳。
他說的果然是“511”案！
一直以來，她忙于查霍家人的事，都快忘記這起案子了，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又聽到。
徐憲淮忽然又道：“黑狐，出于老朋友的交情，我建議你不要去查。當年我試圖去找過那些失蹤的人，就想向你們借閱案宗。但我發現，這起‘511’案被列為頂級禁案，封存于你們的信息部門里，常人根本查不到。”
林霧在心里權衡片刻，說：“我知道這個案子。”
徐憲淮詫異。
林霧緩緩道：“這是一樁發生于十八年前的陳年舊案。當時有個秘密機構派遣了一隊人員前往國外。具體做什么，無人知曉。結果是那隊人員全軍覆沒，沒有一個活著回來。參與該任務發布的相關要員也離奇去世。”
“現在看來，那隊人員來到國外后，找上了你們國際組織，借人后去執行任務，卻無一生還。后面有人試圖調查這個案子，也跟你們借人，也毫無收獲。”
徐憲淮非常震驚林霧會知道。
轉念又想，她可是黑狐，知道什么也就不足為奇了。
“沒錯。”
徐憲淮頷首。
林霧心道，霍家人和“511”案脫不了干系，現在卻連國際組織也有涉及。所以霍家人當年到底在大規模的做什么，才會牽連進那么多的人都去查，又全都生死不明？
她問：“‘511’案例，那些人當年到底去做什么了？”
徐憲淮說：“我不知道。”
林霧黑眸盯著他。
徐憲淮受不住她的目光，很快敗下陣來，無可奈何的說道：“小狐貍，我真不知道那些人去做什么了。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我當時還沒現在的位置呢，也在外地執行其他任務。而當時稍微知道點內情的，都已去世了。就如華國的處理，它在國際組織也成了無人知曉的禁案。”
林霧問：“那你為什么說和華國五族、黑市都有關系？”
徐憲淮道：“因為，‘511’案，他們都有參與，也是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