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夢明白折月內心的高傲。
他知道，折月是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所以才選擇漠視。
更多的，也是因為折月不愛圣上。
心中無愛，亦無恨。
所以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計，她吃虧了，就吃虧了。
白無夢能夠感受的到，折月一劍的荒涼和孤寂。
不然的話，白無夢也不至于閉關這么久。
白無夢知道，折月的無情道成了。
折月一心向武，或許當初答應嫁給圣上的時候，心中就想好了，要借助圣上修煉無情道。
宮闈之中，錯綜復雜，即便有情，在這里也被會那些陰謀算計一點一點的消磨掉。
當年，折月答應嫁的時候，白無夢覺得以折月的心性不可能愿意嫁，必定有所圖謀。
不僅僅只是白無夢這么想，圣上也是這么想的。
如今想來，他們想多了。
一切都應該化繁為簡。
顧云邗死亡，玉妃懷孕的事也泄露了。
玉妃并無獲利。
那么此事最大的獲利者是王家。
寒枝的那副畫像說不定是易容出來迷惑他的視線。
“云霞，你去查查王家最近的動向，他們在做什么？”
“是！”
雖然云霞被白無夢思維的跳躍度所震驚，但是她對于白無夢的命令無條件執行。
白無夢在云霞離去之后，在府邸內轉了一圈，他發現府邸內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白無夢偷偷返回照了好幾次鏡子，發現自己并無異樣。
白無夢在去皇宮面圣的時候，這個感覺更為明顯。
皇宮的那些宮女太監，還有禁衛軍，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對勁。
白無夢想不明白，他覺得有必要去查查。
不過現在，面見圣上的事情更為重要。
畢竟他這次閉關太久了。
顧云邗的案子他還沒有破。
“愛卿，朕知道你這次閉關受苦了，這一切都是月兒太不懂事了！”
盛無期一見到白無夢就十分關懷的問道。
不過就在白無夢準備回答的時候，盛無期話鋒一轉，對著白無夢說道：“愛卿，不知道這顧云邗的案子你可查出來兇手是誰，這件事的影像非常惡劣，這里可是京城，那些江湖殺手竟然膽敢在京中鬧事！”
“回稟圣上，微臣正在調查此事！此事已經有了些許眉目，相信此案不日就可以查明真相了。”
“愛卿，你閉關之時，此案已經轉交由大理寺了。王家的奏折已經在這里了，王家是我們盛朝的國之棟梁，王老爺子擔任首輔之位已經足足十年了。
你雖然武功無雙，但是你做事太不仔細了，你派去調查王家的探子已經被發現了，王家上了折子，控訴你在顧云邗死后，半夜前往侯府，欺辱顧云邗的遺孀·····”
“圣上，這欺辱有些太過于嚴重了吧！微臣只是想要試探一下顧夫人究竟是不是買兇殺人的幕后之人而已。”
白無夢只想大喊冤枉。
他忽然感覺到了書生的險惡，用詞的陰險。
欺辱，這個詞真的太過了。
再一個，就寒枝的那個模樣。
白無夢還記得寒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臉上全是污漬的模樣。
此女生的太一般了。
這簡直是對他品位的羞辱。
“顧夫人出身商賈，雖然上不得臺面，但是她畢竟是顧云邗的夫人，丈夫剛死，就遭到了你的懷疑，還差點被你打死，朕知你好心，只是想要查案。
只是朕之所以要禁武，就是因為江湖人士不服管教，不知天高地厚，只憑自己個人喜好做事。
也不顧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無夢，你是陪朕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有件事，朕必須要問你，殺手樓究竟與你有沒有關系。
因為禁衛軍已經查到了殺手樓的位置了，只是你一直都沒有出關，所以朕壓下了此事，一直都未曾出手對付殺手樓。
如若殺手樓與你沒有關系，那么今夜，禁衛軍將一舉剿滅殺手樓！
京城，絕對不能有如此藐視王法的存在！”
“圣上，殺手樓的樓主和微臣有些許交情，不知可否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搬出京城！這次微臣之所以這么快能夠有線索查到顧夫人身上，也是對方提供了畫像。”
白無夢知道此話會讓盛無期不喜。
但是他沒有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兄弟慘死。
空氣沉靜了一秒鐘。
過了片刻，盛無期哈哈大笑道：“好，既然殺手樓和無夢有交情，那么禁衛軍當然不會對殺手樓動手了。”
盛無期面色和睦，看起來似乎是笑的很開心，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多謝圣上！”
這是盛無期第一次沒有留白無夢。
顧云邗此人，盛無期也并不喜歡。
但是無論如何，盛無期再不喜歡，都沒有想過要殺了顧云邗。
而顧云邗也是朝廷命官，官居四品。
堂堂朝廷命官，殺手樓的殺手說殺就殺了。
朝廷的威嚴何在。
至于買兇殺人之人，已經不重要了。
殺手樓是白無夢的，真兇是誰，自然是白無夢說是誰，就是誰了。
真正的兇手，就只有白無夢知道。
至少顧云邗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真兇就是殺手樓的人殺的。
但是白無夢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殺手樓的人算賬，而是去找顧家的人麻煩。
顧云邗之前明顯就是投靠了折月，幫了折月不少的忙。
顧云邗一死，白無夢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顧家的人麻煩。
這讓折月怎么想。
折月本身就心高氣傲。
之前就對他有諸多的誤會。
如今的誤會也就更多了。
因此才會怒而離宮。
人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當折月離開了皇宮，消失在京城，盛無期又變得無比的懷念。
最重要的是，是白云山上的那一劍。
折月的那一劍很強，讓盛無期感覺他好像看到了初見之時的折月。
月亮從來都不曾隕落，一直都還在。
月亮的光芒也永遠不會凋謝。
盛無期在想，折月在皇宮之中受了多少的委屈，她才終于學會培養心腹，學習權謀之術。
曾經的折月，不是這般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