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那些怪物和昨晚姝玨他們遇見的相比，明顯要更靈活些，甚至有了些靈智。
連焰站在透明的琉璃窗邊往外看，原本是想看看外頭是個什么情況，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連焰：“！”嚇得他一個后仰。丑，外面的那張臉簡直是丑到慘絕人寰！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姝玨幾人正在商議對策，就聽到連焰那邊發出了聲響。
外頭的怪物發現了屋里有人，正瘋狂敲打著窗戶。
而連焰則是在手忙腳亂拉著窗邊的一條繩子，研究那上面的東西怎么放下來。
眼見著玻璃上已經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裂痕，大門也被敲得咚咚響，被姝玨敲暈的侍女身子抽搐了幾下，似乎有蘇醒的跡象。
姝玨果斷補上一腳，頓時它便沒了動靜，只余胸膛上微微起伏，告訴眾人它還沒死透。
“走，去樓上！”姝玨攔住想要補刀的連火，帶頭往二樓走去。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大門跟窗子都擋不住那些怪物太久。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她在幻境里猜測的提示沒錯，不然……
姝玨打開了書房的門。
一片漆黑的書房里傳來陣陣涼風，刮過肌膚時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底下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門禁不起怪物們的圍攻，轟然倒地。
姝玨沒有再猶豫，叫幾人趕緊進了書房，將門反鎖了。
雖然不解姝玨為什么會帶著他們來書房，幾人還是默契地沒多問。
在這里他們的視線沒有受到影響，書房里雖黑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怪物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姝玨的手在書架上拂過，迅速穿過幾排書架，最后在撿到記事本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空格，她將記事本放了上去。
“叮”的一聲輕響在眾人耳畔響起，若不是眾人都提著一口氣聚精會神，這細小的聲音幾乎是可以忽略的。
接著，便是一陣失重感傳來，幾人只覺得腳下一空，頓時便下餃子似的一個個往下落。
耳邊是急促的風聲，姝玨盯著最上方，卻見那上方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合攏，而他們所處的環境也從書房變成了山洞。
“噗通”幾聲，姝玨等人紛紛落入水中。
冰涼的水迅速浸濕了衣衫，姝玨在水里刨了兩下，突然想到根本沒這個必要。
她手掌貼在水面上，冰系靈力傾瀉而出，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在她周圍凍出了一個范圍的冰面。
她趕緊爬了上去，將離自己最近的沐芊芊拽上來，兩人用靈力將衣衫和頭發都烘烤干凈，身下的冰因為冰靈根本身強橫，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奇怪，他們幾個去哪里了？”
明明剛剛是五人一起掉下來的，怎么就剩她倆了？
她們似乎是掉進了一條暗河里，這河有些寬度，現在兩人離岸邊還有些遠。
姝玨索性一邊走一邊凍結河面，兩人朝著邊上慢慢走去。
可走了許久……
“姝玨，你有沒有發現，好像咱們到河岸距離都沒怎么變啊？”沐芊芊環顧四周，三面都是水，看不見河岸，而正前方的河岸像是同她們卯上了一樣，她們往前走，河岸似乎就在往后退。
這還真是……
姝玨的意識潛入海底，四周一片昏暗，寂靜無聲，底下似乎什么都沒有。
再往深一些便能感覺到底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姝玨的意識沒法再前進半分。
“要不咱們下水看看？”
沐芊芊看姝玨的臉色，便能猜到水底是有東西的，于是提議到。
姝玨頷首，開始在儲物袋里翻找，不多時便掏出兩條紗裙。
“這是之前二師兄送給我的，好像能避水，芊芊你穿這件。”
姝玨將其中一件遞給沐芊芊，自己抓著另外一件套好，將自己整個人嚴嚴實實包裹在紗裙里。
然后就見沐芊芊穿著她遞過去的另一件紗裙，小腿和手腕都有一截露在外面，帽子是戴上了，但是看著就勒得慌。
姝玨：“……”大意了，忘了沐芊芊比她高太多。
沐芊芊倒是不介意，穿著紗裙左看右看。
防御類的法衣她見多了，像這種能避水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實在是新奇。
整個紗裙拿在手里幾乎沒有重量，套在身上后，若不是仔細去看，就像是原本的衣裙外面罩著一層薄紗一樣。
姝玨率先跳入水中，這避水紗裙的作用便顯現出來了：只見她周身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她和河水隔開，人與水之間形成了約摸兩指寬的間隔。
一般情況下修士使用靈力形成屏障環繞周身，一樣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但時間一久，耗費的靈力也不少。
水底也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姝玨想著，能省就省吧。
沐芊芊跟著下水，她的手腕和腳踝都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身上其他地方卻滴水未沾。
甚至兩人在水底還能正常開口說話和呼吸。
水底往下潛了二十余尺，她們總算是到了姝玨的意識感覺到異常的地方。
面前是個屏障，將水和底下的世界隔開。
原以為水底會有什么古怪的姝玨怔了一下。
底下是一塊平地，更準確點來說，底下是塊墓地。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隆起的小墳包。
穿著潔白長裙的女子坐在墓地前的空地上，正抬頭看著她們。
她生得秀美，肌膚白皙，整個人坐在那兒不動，宛如幽蘭一般。
可面上縱橫的魔紋硬是毀掉了那一份美。
“你們來了。”完顏清微微抬眸，漆黑的眼眸平靜無波：“好久沒有人過來這邊了，你們幫我，祭奠一下這些故人吧。”
姝玨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
她胸口有微微的起伏，面色也似常人一般，看起來同活人沒什么兩樣。
可——這個域是多少年以前的？完顏清就算不是普通人，也活不到現在吧？
“怎么了？你們是不愿意嗎？”見她們遲遲未動，完顏清聲音冷了幾分。
姝玨連忙擺手：“完顏前輩，實不相瞞，這祭奠之事我之前也沒做過，而且這周圍也沒什么東西……要拿什么祭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