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心上次在國內給了時檀三天時間,問她要不要一起走。
但三天的時間到了,時檀并沒有出現。
霍言心甚至把飛機改了時間。
在機場從上午等到下午,都沒有等到。
她知道時檀不會去。
但還是在機場固執地等著。
她走的那天。
喬予羨上午去機場送了她一次,見她不走,下午又去機場送了她一次。
然后霍言心上飛機之前對她說。
她以后再見時檀,她就是M洲最大的狗!
喬予羨不知道M洲最大的狗有多大,她想見見。
她道:“那我打了。”
霍言心沉默。
喬予羨道:“我真打了?”
“你舍得你就打。”霍言心道。
“我還挺舍得的。我和她的交情沒有那么深。”喬予羨道。
霍言心再次沒了聲音。
她那邊的音樂聲也更小了,只剩下了呼呼的風聲。
喬予羨等了一會兒喊道:“姐……”
“掛了。”霍言心打斷她道,“你愛怎么著怎么著,別問我。”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喬予羨看著被掛斷的手機。
顧硯璟道:“她會來。”
喬予羨看向他。
顧硯璟也看著她。
兩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對視了一會兒,顧硯璟走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里。
“沒事,別往心里去。”顧硯璟摸著她的頭,親了親她的側耳。
喬予羨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肩上,好一會兒悶聲道:“對不起。”
“說什么對不起。”顧硯璟摸著她的耳朵。
喬予羨道:“這次讓顧耀跑了,我們就沒法證明他和這次爆炸的事件有關。爆炸現場他什么都沒有留下,我們又沒有抓到人。他又從這件事情摘了出去。那認親宴就要照常進行......”
顧硯璟捧著她的臉,讓她抬頭看著自己:“認親宴正常舉辦本就在計劃中。”
“可是如果今晚抓到他,就不用了。”喬予羨道,“會免了很多麻煩。”
顧硯璟看著她的眼睛:“但車里不一定有顧耀和陳熙。”
喬予羨的睫毛輕輕眨了一下:“但萬一有呢?”
“那跑了就跑了。”顧硯璟親了親她有些發干的唇,“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喬予羨沒再說話。
顧硯璟捧著她的臉,輕輕揉了一下道:“所以,怎么打偏了?”
喬予羨仰頭看著他。
顧硯璟的眉眼很好看,眼中總是含著淡淡的冷氣,但細看,深處是細細的溫柔。
喬予羨望進他的眼睛深處,過了一會兒,有點傷心道:“不知道,就突然打偏了。”
顧硯璟眉眼染上了一點笑意。
喬予羨道:“早知道讓你打了。”
顧硯璟笑了一下道:“我槍法本來就不是很準。”
“顧少你是這樣安慰人的嗎?”喬予羨道。
“嗯。”顧硯璟又親了親她的唇。
喬予羨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行吧。還是有點被安慰到的。”
顧硯璟笑了笑。
喬予羨抬手握住他的手道:“我還是去見見時檀吧。”
“霍言心會什么時候來?”顧硯璟問道。
“應該來的不會很快。”喬予羨道,“霍公主挺好面的。”
顧硯璟的手放在她腰上,把她往懷里抱了抱:“先睡會兒。”
“好。”喬予羨雙手摟上他的脖子,往他身上一跳,腿環住他的腰。
顧硯璟馬上托住她,在她側頸親了一下,抱著她去了臥室。
喬予羨這一覺也沒有睡太熟。
渾渾噩噩,一直都在做夢。
夢見時檀,夢見顧耀,夢見陳熙,夢見顧硯璟,夢見霍言心,夢見自己什么都看不見了.....
所以天一亮,她就醒了,趕緊去洗澡清醒了一下。
清醒完了早飯都沒吃趕緊去找時檀。
公寓臨時弄了個房間關時檀。
喬予羨進去的時候,時檀正在床邊坐著,一只手被拷在了床頭,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見聲音,她也沒有抬頭,像是屏蔽了外界的聲音一樣。
喬予羨自己沒吃飯,但給時檀端了飯。
她把飯放在床頭柜,道:“附近買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喬予羨試圖喚起一些兩人之間的感情。
但看樣子是失敗了。
時檀的眼皮連動都沒動。
見她這反應,喬予羨在心里默默嘆息了一聲。
她終于體會了一下霍言心說時檀一個字不往外蹦時的心情了。
“時檀,沉默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喬予羨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靠在椅子上,看著她。
時檀沒有反應。
喬予羨又道:“伱平時給我安排工作的時候,不是也挺能說的嗎?逮著我讓我工作的時候,也挺厲害的啊。”
時檀依舊沒有反應。
喬予羨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是不是環境有點陌生,找不到說話的感覺。要不......我搞一套配音設備來放這兒,咱們談談。或者咱們去工作室談?”
不知道是哪個神經刺激到了她。
時檀終于有了點反應,抬頭看向了喬予羨。
喬予羨睡了一覺的時間,時檀臉上的傷更重了,全腫了。
嘴角的傷口撕裂,周圍紅腫了起來。
眼角也是腫的。
額角,顴骨上都是紅腫,青紫。
更別說身上看不見的地方,傷得有多厲害。
喬予羨看著她的模樣,過了一會兒道:“我去找點藥給你擦。”
時檀的眼睛看著她,隨著喬予羨起身的動作,她的視線也向上。
就在喬予羨轉身要走的時候,時檀道:“你是不是和霍言心說了?”
她忽然出聲,喬予羨猛地看向她。
在腦袋里過了一下她的話,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啊。嗯。”喬予羨道。
時檀的眼睛動了動,然后又垂下了視線道:“她要來嗎?”
“你覺得呢?”喬予羨問道。
“我不知道。”時檀道,“我不想見她。見到了,我也什么都不會說。所以,別白費力氣了。”
“這么怕見到她?”喬予羨問道。
時檀再次沒有說話。
喬予羨道:“她沒和我說要過來。但她會不會來,其實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像她知道你不會去機場一樣。”
時檀的指尖忽然蜷縮了起來。
喬予羨又道:“她回M洲的那天,在機場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
時檀的呼吸忽然抖了一下。
她沒有什么表面上的情緒波動。
她的表情控制得很好。
但是氣息出賣了她。
喬予羨看了看她,沒再說什么,往外走,去拿藥。
但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之后,時檀再次開口道:“喬予羨,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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