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
喬予羨拉著顧硯璟去放煙花。
孟巖蘇祈他們也都去了外邊。
原本，顧硯璟以為喬予羨想放煙花，是要放個仙女棒什么的。
結果，仙女棒她是放了，別的煙花炮竹她也都放了。
還非要自己去點火。
點完之后比誰跑得都要快，還要拉著顧硯璟跑。
來來回回。
點火，拉著人跑。放完，元魏把煙花放好，她又拉著人過來，點完，接著拉著人跑。
顧硯璟的外套都被她拽散了。
他發現了，她不是喜歡煙花，她只是喜歡放煙花的過程。
喜歡點引線時，那個刺激的瞬間。
玩得特別開心。
她開心，權叔和趙嬸也跟著開心。
自從喬家二老離開之后，喬予羨回來過年，人總是安安靜靜的。
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突然之間長大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她這么開心了。
孟巖和蘇祈在一旁站著，時不時也幫著搬煙花。
蘇祈摸著自己撐得凸出來的胃道：“你看，我就說，今年過年肯定會不一樣。有老板娘在，過年一定很熱鬧。”
孟巖點頭：“跟著顧少過來，是很明智的選擇。”
“當然。”蘇祈道，“你都不知道，我聽說老板娘要來岳城過年的時候，我的這個心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絕望。”
他話音剛落，顧硯璟便看向了他。
蘇祈的話瞬間就沒了，站直身體。他好像說得有些多了。
孟巖也馬上站直身體低著頭不說話了。
喬予羨正在看天空的煙花，一偏頭，見顧硯璟盯著他們兩人。
她撞了他一下，喊道：“看他們干什么？我不好看嗎？”
正好后邊那一句喊出來的時候，煙花放完了。
所有人都聽見了那句話，看向她。
忽然安靜下來，喬予羨慢慢轉頭看了看他們。別人倒還好，就是權叔和趙嬸也看著她。
她捂臉，把臉藏在了顧硯璟懷里。
顧硯璟單手攬著她，摸了摸她的頭，頓了頓，低聲淡淡地聽起來似乎沒有什么感情地說了一句：“好看。”
喬予羨輕輕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小聲道：“別說話了。”
顧硯璟又笑了一聲。
放完煙花，看春晚，聊天，守歲。
但不到十一點，喬予羨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在佛堂一天，出來鬧騰一番，現在安靜下來，沒有多久就睡著了。
見她睡了，顧硯璟和權叔趙嬸說了一聲，抱她回房間。
趙嬸帶他到喬予羨的房間門口，等他們進去，她便離開了。
顧硯璟把人輕輕放在床上，脫了鞋，蓋上被子，在她太陽穴輕輕親了一下。
喬予羨太困了，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攥上他的手，翻身繼續睡了。
顧硯璟坐在床邊，讓他攥著自己的手指，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看她的房間。
古色古韻的房間，桌椅家具用得全是紫檀木。
喬宅大部分都是木質的家具，黃花梨，紫檀之類的。
但外邊的那些都是比較普通的，只有喬予羨房間的這些家具，全都是上好的，有些還是有年頭的。
對著床尾的那套長椅和矮桌，老物件了，在拍賣會上出現過，一整套被人以九位數拍走了。
那時候他還小，記得他爺爺找了好久被誰拍走了。然后有一天突然就不找了。
原來是在這兒。
臥室里有一個打通的書房，書房門口掛著翡翠珠簾。
透過珠簾。
顧硯璟又看了看墻上裱起來的幾幅字。
毛筆字，看起來都是喬予羨的筆跡。
這字......怎么說呢？
字體看起來像是自成一派，在這自成一派中，又能看出一點瘦金體的樣子。
喬予羨經常在他邊上寫作業，字確實不能說是好看，但也不難看。
只是這一手毛筆字......
顧硯璟沒忍心在心里給這些字一個評價。
只是想了一下，這樣的字還被裱了起來，在家里也是極為受寵的。
之后他的視線又落在了兩個書柜中間的唐橫刀上。
書桌兩邊有兩個特別大的書柜，里邊都是滿滿的書。書柜中間有一個架子，上邊放著一把唐橫刀。
看刀把的位置，應該是經常用的。
他看著，喬予羨忽然翻過身，睜開眼睛，看著他。
漂亮的狐貍眼困得只能睜開一半，說話含含糊糊的：“你是不是在笑話我寫的字？”
顧硯璟垂眸看向她。
喬予羨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下放：“我爺爺奶奶說寫得可好了，必須要裱起來。”
“嗯。很好。”顧硯璟淡聲道。
喬予羨的嘴角稍稍揚了一下，閉上眼睛道：“你們太過分了，把我當小孩兒哄。”
她說完頓了頓又模模糊糊的小聲說：“還好掛在了臥室，別人看不見，不然我就丟大人了。”
顧硯璟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真的很好。”
喬予羨又笑了一下，聲音更小了：“我太困了。先睡了。家里沒有收拾房間，你晚上就睡這兒吧。你現在要是不困，可以隨便看看。看看我長大的地方，哪兒都可以。”
“嗯。”顧硯璟應著。
喬予羨道：“去吧。”
說完她就枕著顧硯璟的手睡著了。
顧硯璟坐在床邊，任由她枕著手，沒有動，也沒有再看別的，就一直看著她。
凌晨零點。
新的一年到來，外邊又放起了煙花，熱鬧了起來。
煙花的光亮透過窗戶映了進來，顧硯璟又俯身在喬予羨太陽穴親了一下，輕聲道：“新年快樂。”
他話音剛落，喬予羨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兩人近距離的對視，喬予羨眼底還有濃濃的睡意，突然睜開眼睛這么近距離地看著他，人也有些發懵。
幾秒的對視，顧硯璟握住她的手，按在枕邊，低頭吻上了她。
“嗯？！”喬予羨驀地輕哼了一聲。
顧硯璟一只手按著她的手，另一只手從她腰間的衣服探了進去，摸著她的細腰。
他一碰，喬予羨的腰不由地往他的方向貼近了一些，另一條胳膊也摟上他的脖子。
顧硯璟的手上有些用力，吻得也有些用力。
而且隨著時間的拉長，他的呼吸更重，吻得更重，像是想把她拆骨入腹......
直到喬予羨嗚咽了一聲，顧硯璟才放輕了動作，慢慢放開了她，在她唇角親了幾下，擦了一下她唇上的晶瑩。
喬予羨眼底的水光在燈光下有些發亮，她稍稍抿唇，細細喘著，眼神躲閃，小聲音軟軟道：“顧硯璟，你好兇啊。”
顧硯璟沒說話，摸了摸她眼尾的濕潤。
喬予羨的眼睛輕輕閉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剛想再說話，權叔忽然在外邊喊了起來。
“那邊怎么那么亮？是不是咱們家院子著火了！是東跨院吧？！東跨院著火了！”
顧硯璟偏頭看向窗外，染著情欲的眸子忽地冷了冷。
喬予羨也看向窗戶，呆呆地愣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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