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放早就準備好了兩匹馬,給紀桑晚和沈妄。
不過看著紀桑晚,云放也皺了皺眉。
“紀姑娘是屬下想的不周到了,忘記紀姑娘也在了!”
云放拱手作揖,十分抱歉。
要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騎馬在這種鄉間小路上面馳騁,云放也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分了。
然而紀桑晚卻慶幸,自己是出來找人的,所以穿衣打扮一點都不招搖。
所以如今就算是騎馬也不會影響太多。
可是,眼前的男人可不愿意了。
紀桑晚走過去:“沈哥哥,我沒事兒的,小時候母親教過我騎射,以后沈哥哥也教過,洛家女不是那么嬌弱的。
我決定過來,這些事情我都已經想到了!”
按身份,紀桑晚本就是貴女之中身份高貴的存在。
卻不想,紀桑晚比誰都能吃苦。
此時,眼前的男人目光大大方方的落下來,在紀桑晚扶著韁繩準備上馬的時候,沈妄伸手扶了紀桑晚一把。
并且,沈妄立馬翻身上馬,將紀桑晚圈在懷中。
“山間道路不好走,還是不要有意外的好,云放,出發吧!”
云放有話梗在喉嚨中,似乎是想要提醒沈妄,這樣有些不可。
不僅僅是因為紀桑晚的閨譽,更多的是因為這地方沈妄本就不應該來,他大搖大擺的太招搖,若是讓紀桑晚知道別的事情怎么辦。
雖然沈妄平時照顧紀桑晚,云放有時候卻還是防著紀桑晚的。
不為別的,他家大人身份特殊。
有了沈妄在身后,紀桑晚都感覺安全了不少。
顛簸的山路,也變得無比愜意。
紀桑晚難得如此愜意。
沈妄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關心的問道:“累不累!”
紀桑晚低垂著眸子,一路走來,已經見到了此處的荒涼,路上有難民,還有衣衫襤褸的人,他們大部分瘦弱,并且看著營養不良。
好好的人來到這里,都可能變得九死一生,紀桑晚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姨母的兒子是否能夠好好的。
到底遭遇了什么,他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方。
紀桑晚正想著,一堆難民將紀桑晚和紀桑晚他們團團圍住。
紀桑晚本以為遇上什么危險,是那些災民看著他們穿著講究,過來討要。
他們沒帶多少人,云放已經帶人努力維持秩序了。
可后來,紀桑晚發現不對勁兒。
那些衣著襤褸,看著十分瘦弱的人,竟然特別有力氣。
紀桑晚也跟沈妄學了一段時間的武功,明顯感覺這些人不僅僅是最簡單的難民,他們是會武功的。
但是當紀桑晚抬眸想要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一群人就擁擠著將紀桑晚擠倒了。
許多人涌上來,在紀桑晚和沈妄面前,形成了一道密不可分的人墻。
而后,紀桑晚的手腕被人緊緊捏住,她努力反抗,用沈妄教她的功夫,狠狠地劈向拉著她的人,勉強可以逃脫。
等到紀桑晚奮力的朝著沈妄跑過去的時候,一個女人身影從天而降。
那女人武功不錯,硬生生的隔絕了兩個人的視線,并且給了沈妄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拉著紀桑晚,緩緩而去。
紀桑晚還想要掙扎,卻被那女人打暈。
她的武功很好,紀桑晚不必交手就知道,只是在意識混沌的時候,紀桑晚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等到紀桑晚歸來的時候,身在陌生的地方。
這不像是個宅子,潮濕陰冷,是紀桑晚從未待過的地方。
紀桑晚皺了皺眉,忍著后腦的疼痛坐了起來。
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她還記得,自己來到這里之前的一切,他們不像是戰王的人,倒像是沖著沈妄來的。
因為戰王恨她入骨,此時紀桑晚本來就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在此處,就算是被戰王的人殺了,也好解釋。
可是自己偏偏被帶到這里。
那武藝高強的女子,也像是認識沈妄一樣。
紀桑晚捏緊雙手,眸子里面透露緊張。
這不會是沈妄的什么政敵吧,找到沈妄軟肋,想要借機威脅沈妄。
紀桑晚感覺有些害怕。
不知道接下來會經歷什么,那些人又要沈妄的什么東西。
正想著,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打開了大門,依舊沒有什么光亮。
女人一身白色的裙擺,落入紀桑晚眼中。
比起來,此時的紀桑晚,就感覺格外的狼狽。
紀桑晚也是說不出此時的心情,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流露出不是很懂的神色。
再見到了對方只是一個妙齡女子的時候,就更加疑惑了。
女人看向紀桑晚的時候,臉上都是戾氣,仿佛下一秒鐘,可以把紀桑晚活活掐死。
紀桑晚卻偏偏不害怕一樣,望向眼前的女子。
“你是何人,抓我到這里做什么!”
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大家閨秀的冷靜自持,在此時不想要有半分的露怯。
那女子手持長劍,直接搭在了紀桑晚的脖頸上面,看樣子就是很生氣的模樣。
紀桑晚偏偏什么都不害怕,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若是想要殺我,不必將我擄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了。
我相信,我哥哥很快會過來救我的!”
紀桑晚的聲音,充滿平靜。
聽見哥哥兩個字,那女子眼中十分不屑的嘲諷。
“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妹妹了!
你若是自稱是她妹妹,也請你小心一些,你這一聲哥哥,喊出來誰信?”
那女子的憤怒,仿佛馬上溢出來。
就算是紀桑晚遲鈍,也應該能懂得她話語之中的意思。
她并不相信自己與沈妄的關系,她確實認識沈妄,而且還有一些理不清楚的兒女情長。
紀桑晚忽然想到,自己真的很不了解沈妄,不知道沈妄之前到底經歷了什么事情。
紀桑晚咬著下唇,努力克制自己心中涌上來的懷疑。
是啊,紀桑晚完全不想要懷疑沈妄。
她相信沈妄。
那利劍劃破了紀桑晚的皮膚,鈍痛傳來,紀桑晚卻依舊沒有害怕的意思,目光坦然的看著眼前的姑娘。
在紀桑晚看來,就算她不把沈妄當成哥哥,也不是別人能夠插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