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瀾輕輕的坐了起來,面容清冷沉靜,讓一邊的女暗衛看著睜大了眼睛,愣愣的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好了。
“世子妃,您這是...”
終于女暗衛找回了自己的思緒,小心翼翼的看著林驚瀾,輕聲的問了一句。
“沒事,繼續往前走,三十里之后停下,然后都聽從我的吩咐,不準將我的事情告訴顧君珩半分,懂嗎?”
林驚瀾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冰冷駭人,讓女暗衛不寒而栗,心中更是有些擔心。
“可是世子說了,讓我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保護您安心修養身體,然后產下孩子。”尐説φ呅蛧
女暗衛的聲音有些顫栗,她沒想到林驚瀾竟然會直接醒了過來,不,或許不是突然醒了過來,而是一直都醒著,沒有昏迷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是林驚瀾裝的。
“此時世子遇到不可不為之事,他此時的處境到底有多艱難,想必你們的心中都是清楚的,情況有變,所以你們此時都要聽從我的安排,否則,就是違抗主人的命令,再說了,我本就是你們的主子不是嗎?”
林驚瀾看著這個女暗衛,語氣淡漠的開口。
顧君珩想讓自己平安離開,然后他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為了西境的百姓,他即使滿心驕傲不甘也會入秦國為質。
相當于就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這對于顧君珩來說就是一種羞辱。
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驚瀾,所以才會想用這樣的辦法將林驚瀾送走。
只是他卻忘記了,林驚瀾可是神醫谷谷主的親傳弟子,毒藥,迷藥,只要不是萬分稀奇的時候,林驚瀾心念一動就能聞出來。
只是她明白顧君珩的想法,所以才將計就計,索性直接昏迷了過去,讓顧君珩認為自己可以被他的暗衛們平安的送到他安排的地方休養身體。
而林驚瀾想的卻是,既然他想讓自己離開,那自己就‘離開’讓顧君珩安心。
她阻止不了顧君珩去秦國,阻止不了顧君珩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
可是她很清楚,若是此時秦國之人不要顧君珩的性命,那顧君珩就定然會有辦法活下來。
他有他想做的事情,想要給自己和孩子謀得一個太平盛世。
那自己便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林驚瀾不是一個能力驚天動地的人,可也不是一個只需要人保護的菟絲花。
尤其是到了這般田地的時候,她更是要和顧君珩并肩作戰,她不能拖顧君珩的后腿。
“那世子妃,我們之后該怎么做,是要回去阻止世子去秦國嗎?”
這個女暗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在她想來,哪一個女子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進入到那種境地。
一個女子可以為了自己深愛的人拋棄所有的,更何況林驚瀾的腹中還有孩子想必她更不會放棄顧君珩的吧。
“為何要去阻止他,他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明日我們回去,但是要悄悄回去,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三日之后,自然會有人千方百計的讓我現身的。”
林驚瀾安然的坐著,任由馬車往前走著,也不阻止。
只是通紅的眼眶,卻暴露出她此時的心情或許并不是那么平靜。
也許她的心中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了,只是強自保持冷靜而已。
“等下你去將我的話告訴其余人吧,不可妄動,更不可將這里的任何消息告訴顧君珩,否則你們就是在害他,懂不懂?”
而這回暗衛也終于明白林驚瀾不是在同他們開玩笑了。
此時的她也許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而他們現在也根本就左右不了林驚瀾的決定。
武功恢復,一身醫術高超,更兼之心思深沉,他們如今的選擇似乎除了聽從林驚瀾的便再也沒有別的余地了。
“是。”
考慮了片刻,女暗衛毫不猶豫的選擇聽從林驚瀾的決定。
畢竟此時的他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好了。
“嗯,繼續走吧的。”
林驚瀾靠在了馬車上,閉上眼睛輕輕的吩咐了一句。
心中卻是思緒萬千,也不知道顧君珩如今的情況怎樣了。
而顧君珩這邊剛剛走到大營,就聽到了一個讓他皺眉的消息。
“世子,許淮安來了。”
軍師的臉色很不好看,而顧君珩則是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許淮安竟然還敢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是料定了自己不會對他出手嗎?
可隨即一向,如今可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嗎,西境數十萬的普通百姓,性命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想要做什么事情,也都在許淮安和秦國的一念之間。
這些都是許淮安早就料定的。
“走,去見見他吧。”
許淮安明明是做出所有事情的幕后兇手,自己的親人,兄弟,朋友,都在許淮安的手中喪命的喪命,消失的消失。
顧君珩恨不得將許淮安給千刀萬剮,將他剔骨剝皮。
可偏偏此時什么都做不了。
顧君珩直接走到了中軍大營,許淮安并沒有進入到營帳中,而是站在了一片空地上,邊上是義憤填膺北境大軍。
所有人都仇恨的看著許淮安,因為他就是這些將士眼中最壞最壞的人。、
而且若不是許淮安的話,此時戰爭根本就不會爆發。
許淮安的傷似乎已經恢復了,一身長袍,面容英俊,看起來就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可顧君珩卻知道這人光鮮亮麗的面容下披著怎樣的一副狼皮。
而許淮安面色如常,根本就沒有將在場的士兵們放在眼中,也根本就不怕他們會對自己出手。
“原來是世子殿下啊,真是好久不見。”
看到顧君珩走了過來,許淮安嘴角一笑,朗聲說了一句,隨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樣,繼續開口。
“哦,此時不應該稱呼你為世子了,該稱呼你為太子了,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在數萬大軍的面前直接說出了顧君珩的身份,著實讓許多士兵疑惑。
“許淮安,既然來了,還不說出你的目的。”
許淮安微微一笑,從自己身后的侍衛手中,接過一卷明黃卷軸,沖著顧君珩展開。
“顧君珩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