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的臉色很是陰沉,顯然他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尤其是對于顧君珩來說。
“你說什么?”
果然,顧君珩瞬間就站直了身體,眼神猛然變得冰寒徹骨,周身的殺機再也沒有任何掩飾。
許淮安帶著林驚瀾來到北境,能有什么好事情。
“世子冷靜,世子妃應該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許淮安帶著她來到北境最大的原因可能還是在你的身上。”
軍師看著暴怒的幾乎要失去甚至的顧君珩,急忙起身拉住了他,低聲勸解了一句。
軍師算是了解顧君珩的人,知道他非常在乎林驚瀾,自己出事可以,但是不能容忍林驚瀾出任何事情。
之前沒有保護好林驚瀾,已經讓他心中懊惱悔恨了,如今又被許淮安控制著來到北境,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接受不了。
“如果光是對付我就好了,我就怕瀾兒會受到傷害。”
顧君珩的眼睛都是猩紅,若是可以的話,他也想丟掉北境這萬千的將士百姓,去尋找他愛的人,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
縱然林驚瀾再重要,但是邊關的百姓們也是更加重要的。
他放不下林驚瀾,可同樣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放不下邊關的萬千百姓,這是他生下來就帶著的責任。ww.ω8.ΝΕt
“世子,我們此時該想想如何應對許淮安接下來的事情,按照許淮安的為人,他大張旗鼓的來到北境,并且絲毫都不害怕我們北境大軍會對他做什么,定然是心中有所依仗的,或許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更加過的難關。”
軍師嘗嘗的嘆了一口氣。
他從來都沒有感覺這么難過,邊關之事可以死守,大不了最后就是血灑疆場,可是面對人徐娜詭譎,這些人的陰謀詭計卻是更難應對。
一個不好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下場,而且還要連累邊關的將士和百姓。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邊關要守,但是我也不能落入許淮安的算計掣肘中,等到他帶著驚瀾來到北境,到時候能做的事情就少了。”
顧君珩的神色慢慢歸于冷靜,輕輕開口說出這么一句。
“世子想要如何做?”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顧君珩的身上,此時戰局關鍵,顧君珩又是主將,能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多了。
“我要救出驚瀾,若是有可能的話,我也要殺了許淮安,他以為驚瀾在他的手中,我會心有忌憚,那這一次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我要在路上救出驚瀾。”
兵行險著,這也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可是那樣的話,邊境戰場可如何,你是主將,若是貿然離開,影響是很大的。”
此時北境將士本就敵不過燕國北羌的多于他們兵力的大軍,顧君珩每次戰爭都是親自上場,用絕對的實力,帶著將士們奮勇沖殺。
雖然顧君珩每次都很累,也很危險,可確實成為將士們心中的定海神針,只要有顧君珩在,就是前方再危險,他們也都愿意沖殺過去。
士為知己者死,說的也就是如此了。
“讓安明易容成我的樣子,先頂上一兩天。”
安明身形本就和顧君珩差不多,之后再稍加易容,戴上頭盔,臉上再染上鮮血的話,基本上敵軍認不出,自己的人也是認不出的。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是我們如今唯一的機會了。”
顧君珩的神色很堅定,不僅僅是為了林驚瀾,更是為了大楚的安危,他們所有人都清楚,許淮安根本不會真心為大楚著想的。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權利,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所有人也都會支持你。”
軍師猶豫了一下也同意了顧君珩的辦法。
他說得不錯,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了。
“軍師,我等不及了,軍中剩下的事情就由你來安排了,我現在就要走,時間越快,成功的幾率就越高。”
顧君珩急速的脫下甲胄,拿起一柄長劍,交代了軍師一句,就走出了營帳,然后身形輕閃,不知不覺的離開了這里。
而他的身后也跟著幾十個高手,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北境邊城。
他們按照安明之前給出的路線信息,如同暗夜中的一股清風一般,帶著濃烈的殺機,迎向了正在往這邊來的許淮安和林驚瀾。
星夜疾馳,馬不停蹄,顧君珩展現出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
他要去救驚瀾。
那是他的妻子,更是他此生最愛的人,只要一想到,此時的驚瀾在許淮安的手中,顧君珩的心中就如刀絞一般難受。
“世子,前方橫河,往北境邊城而去,這是不可避免的一處地方,橫河之上橋不寬,河水卻很湍急,這是我們偷襲埋伏的最好機會。”
一夜急奔,顧君珩的一個暗衛,指著前方的一條河對著他說。
他們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夜就已經走出了平時一日一夜的路程。
而且按照許淮安往這邊走的路程,他們到達橫河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在這里埋伏著,的確就是最好的機會。
顧君珩考慮了一下,算計著時間腳程,還有在橫河之上埋伏成功的幾率,最終點點頭。
“你們說的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好地方,開始行動。”
話不多說,隨著顧君珩的命令,幾十個暗衛瞬間下馬,收拾兵刃暗器,做好埋伏的準備。
而此時的許淮安和林驚瀾,果然在往橫河而去的路上,此時已經是下午,他們距離橫河也不過就只有十里路的樣子。
“驚瀾,我們此時最多一天就到了北境,見到顧君珩之后,你可想到了要對他說什么啊。”
馬車之中,許淮安淡淡一笑,對著林驚瀾開口。
林驚瀾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閉目養神。
許淮安也沒生氣,反而無奈的笑了一下,眼神中都是寵溺。
“你不說也沒關系,反正之后我總會看到的,只是可惜了,顧君珩日后再也沒有和你相見的可能了,他就要永遠的留在秦國了,哪怕最后出成為了一具尸體。”
許淮安的心情真的很好,林驚瀾怒目而視。
他們就這樣僵持著,一直過了小半個時辰。
林驚瀾忽然語氣堅定的開口。
“許淮安,你永遠都不可能是顧君珩的對手,無論前世今生,你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隨著林驚瀾說完這句話,剛好他們的馬車往橫河之上的橋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