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只有林驚瀾和北辰太子能聽到。
他當即眼神一緊,不再有任何動作,反而看向了錯身而過,已經到了顧君珩身邊的林驚瀾。
秋水劍法,是他自創,此生只傳給一個人。
而剛才那個黑衣蒙面人所說,更是證明了她的身份。
“今日沒有機會了,我們走吧。”
林驚瀾冷冷的看了北辰太子一眼,對著顧君珩低聲說了一句。
此時已經驚動了很多人,并非只有許淮安的暗衛。
再動手,也是枉然了。
“好。”
顧君珩也沒說什么,許淮安是一個高手,武功就算比不上自己,可是也要比林驚瀾高的多。
而且身邊有無數高手保護。
之前尋找到一個機會,但是卻被那個北辰太子破壞了。
此后若是想要再尋找機會的話,就比較難了。
“撤。”
一揮手,無殤營和夜幽冥的人,都如潮水一般退到了兩人的身后。
然后一行人,迅速撤退,輕功縱躍,到了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馬匹停留之處。
如同暗夜流光一般,離開了這處山谷。
“太子殿下,要不要去追?”
一個北羌守衛,沉聲問了北辰太子一句。
“窮寇莫追,而且此處是大楚地盤,我們不要過問太多。”
北辰太子低聲說了一句。
心中卻是苦笑,他以為今日刺殺是沖著自己前來的,是自己那兩個不爭氣的哥哥想要在臨死前,做最后的一次反撲。
可如今看來,自己都想錯了。
他不該出手的,破壞了她原本要做的事情,不知道日后再賠罪,她能否原諒自己。
“讓北辰太子受驚了,是淮安的不是,太子放心,之后行程,斷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我等定然護送臺子安全到達大楚京城。”
許淮安先是道歉,然后面色嚴肅的保證。
北辰太子本來對溫文爾雅,處事周到的許淮安很有好感,起碼不會看不慣。
可經過了剛才的申請之后,他忽然就對著許淮安產生了厭惡之色。
驚瀾要殺的人,定然也不會是什么好貨色。
隨即又忍不住氣自己,就算不是什么好貨色,可是自己卻和驚瀾作對,從她的手中救下了許淮安。
“希望之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冷淡的說了一句之后,就鉆入馬車之中,不再理會許淮安。
“主子,這個北辰太子,怎么和女人一樣,臉色說變就變啊。”
許淮安的屬下忍不住發牢騷。
許淮安卻是輕輕一笑,好似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可是眼中卻都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去查今日之事,再去探探顧君珩今日在做什么。”
低聲吩咐了屬下一句之后,就重新翻身上馬,隊伍繼續行駛。
至于這里的殘局,自然會有人收拾。
林驚瀾和顧君珩快馬奔馳一個時辰之后,終于停下了步伐。
“傷亡如何?”
沉聲問了一句,許淮安沒有殺成,人手卻有折損,是她的錯。
“還好,死了一個兄弟,傷了數十個。”
紫翎低聲稟報了一句。
做他們這一行的,死亡對他們來說本就是家常便飯,面上已經沒有多大的表情了。
"是我的錯。"
林驚瀾低聲說了一句。
本以為就算是萬無一失,起碼也會有七成把握能夠殺了許淮安。
可誰承想,許淮安沒殺了,自己這邊還有不輕的傷亡。
“不怪你,許淮安的身邊本就是層層高手保護,而且自身武功不俗,更何況,我們也沒料到那個所謂的北辰太子會來幫助許淮安。”
顧君珩拍拍林驚瀾的肩膀,狀若輕松的安慰了一句。
而且他想說的是,那個北辰太子,可也是一個很厲害的高手,他和林驚瀾都很清楚。
“都各自撤退,修養身體,等我命令。”
此時計劃不成,林驚瀾和顧君珩都暫時解散了隊伍,各自散去。
不多時,這里就只剩下了林驚瀾和紫翎,還有顧君珩和安明。
“四國文武會,本是四國文武杰出青年前來參加,雖然也有使節,可多數都是官員,這次竟然是北羌的太子親自前來,倒是有些奇怪。”
幾人靜默而立,顧君珩沉聲開口。
“按照我得到的消息,這個北辰太子,素來深居簡出,雖為太子,可卻被他的兩個哥哥給壓制住了,所有人都在說,要不了多長時間,他的太子之位就會不保,沒想到,大約一年前,卻是頻繁出入朝堂,不過半載,就將他的兩個哥哥趕出了京城,在北羌朝堂中,風頭一時無兩,權勢日漸豐滿,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東宮太子。”
林驚瀾一字一句的開口,語氣沁涼如水。
她想到了所有,卻沒想到,這個北辰太子,竟然就是自己的師兄,神醫谷的慕辭。
世上之事,當真是讓人無法言說啊。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這個北辰太子前來大楚,卻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出,估計明日到達京城,大楚官員們也會驚訝的吧。”
他作為北羌太子,身份尊貴,為何要來大楚。
要知道此時大楚和北羌的關系可不太好,一個不慎就會開戰。
難道他就不怕,大楚會將他留在這里當做人質嗎?
“看來這次的文武會,有些不同尋常。”
林驚瀾靜靜的說了一句,隨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樣,忽然看向了顧君珩。
“你說,北羌這邊的太子前來,那燕國和秦國會不會有什么變故,你此時趕緊回到迎接隊伍中,換回你本來的身份。”仦說Ф忟網
“那邊總不能也是太子前來吧,不然事情可不就熱鬧的很。”
顧君珩有些不以為意的說了一句,覺得事情不會這樣巧合。
“這誰知道呢,你先回去就是了。”
此時情況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準。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顧君珩輕輕的說了一句,其實他已經知道林驚瀾會做什么事情了。
而事實也果然不出他所料,林驚瀾淡淡開口。
“我就在這里等著,會有人來找我的,我也需要一個解釋。”
她等著慕辭來找自己。
破壞了自己的計劃,總是需要和自己說明一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