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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將軍!”
路柯聲嘶力竭的大喊。
曹無剛從府邸走出時,路柯看著曹無年輕,還略有輕視,他卻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連曹無的正眼都沒得到,只得了這輕飄飄的一個“殺”字。
曹無對他的喊聲恍若未覺,他和貂蟬一起出來,走入路柯那些投降的手下之中,貂蟬手中死死握著一把鐵管槍,神色嚴肅的盯著四周。
曹無卻絲毫不覺害怕,冷笑看著這些敗軍之卒。
蒼梧之地,終究是沒有歷經過戰亂。
若說南四郡那種長期未有戰火的地方,還因為地處荊州還有一些征戰的能力的話,那么蒼梧以及整個交州,都太久沒有見過戰火了。
一千個步卒,就敢偷襲虎豹騎百人,這種事情,北方隨便挑個縣長都不可能做得出來。
“北府將軍!”
路柯依舊在大喊:“富川我最熟悉,蒼梧我也知曉地理,各縣都有我的熟人,請您饒我一命!”
但是他的求饒還是毫無作用,曹無依舊無視他,而是轉頭看向從宅邸出來的黃忠等人。
“老將軍辛苦了!”
曹無道。
黃忠拱手:“還是北府將軍神機妙算,我等之前并沒看出那尤松有詐,多虧了將軍妙策。”
曹無擺手道:“以各位將軍的能力,就算猝然臨之,恐怕也沒什么危險。”
聽他這樣說,黃忠明顯很是受用,旁邊的邢道榮等人也很是振奮,從軍南來這么久,終于得北府將軍一句夸獎了。
看到眾將如此反應,路柯的心里終于完全涼了下來。
他本以為他從曹無這份淡然中看出了太多東西,他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這個年輕的丞相胞弟,竟然如此沉穩,堪稱大將之風。
而且,尤松的計策竟然也是這個年輕將軍看出來的?
他卻不知,今晚的反伏擊也是曹無設計的,曹無其實還高估了他們,設計了冗余,府邸中那些將軍就是證明,可惜蒼梧兵實在太弱,太不堪一擊。
路柯猶豫了下,終于跪倒,鼻涕橫流的膝行向曹無而去。
“將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將軍饒命啊!”
這時,曹休騎著高頭大馬來到近前,鄙夷的抽出刀,等待曹無的示意,只要曹無一聲令下,路柯就會身首異處。
曹無終于正眼看了下路柯。
路柯立刻覺得來了機會,大聲喊道:“將軍,我可為將軍領路牽馬!”
“今日,有三名虎豹騎因你而死,十余人因你而受傷,這筆賬怎么算?”
路柯一呆,他的人死了三百有余,虎豹騎只是死了三個,他是吃了大虧的,這讓他怎么算?
“這些士卒跟著你,本可以不死的,卻因為你死了,這又怎么算?”
“這……”
路柯完全不懂曹無想要說什么。
曹無的下句話,卻讓他瞬間臉色煞白。
“殺了,不然蒼梧各縣,還以為只要對抗,就能不死!”
“北……”
一個“府”字未出口,曹休的刀已經砍了下來。
刀是新換的刀,鋒利無比,一刀將路柯梟首,無頭的尸體倒下,血流滿地。
半刻鐘前還雄心勃勃的人,現在成了滴嚕嚕滾落的皮球,四周的降卒頓時亂了起來。
人頭滾到了剛走出宅邸的劉賢身邊,劉賢嚇了一跳,掩著面退回宅邸。
黃忠卻一腳踩住了人頭,睥睨的四處看了看。
見北方來的官兵如此兇惡,降卒的騷動又停了些。
曹無道:“首惡已誅,余者服勞役,可免死!”
士卒聽說可以不死,大喜跪地,不停磕頭,而曹無已經喚過曹休。
曹休翻身下馬,恭敬道:“叔父有何吩咐。”
“死了的虎豹騎兄弟,賞二十金,傷了的,在城中采買傷藥,因傷而不能戰的,給五金撫恤,讓他們去北府謀生活。”
曹休大喜,虎豹騎天下精銳,但陣亡的撫恤也遠沒有二十金這么多,盡管這里的金說的是銅而非真金,對普通百姓來說,十金也足夠富足數輩子了,這樣一來,他對虎豹騎有了交代,對自己的威望也會有所提升,他畢竟只是虎豹騎副將,主將是曹純。
他連忙翻身上馬,去給兄弟們說了,虎豹騎中立刻發出歡呼聲。
僅有百人,卻喊出了震天的聲音。
黃忠看向虎豹騎,點了點頭,這些士兵強的超過他的想象。
他之前還疑慮曹無僅派五百騎兵就去追擊擁有關張趙的劉備軍團,現在看來,五百騎兵竟然是多了,這樣的騎兵,就算是他,也只能同時應對幾個人,一旦超過二十個,他獨自面對,也會被殺。
“北軍之興盛,竟至于斯。”
黃忠搖了搖頭。
貂蟬卻比他興奮的多,她很少看見曹無有這種收買人心的舉動,如今看來,赤壁之戰對曹無的影響是真的大,赤壁之戰后,曹無終于有了想要改變更多事的決心,這對野心勃勃的她自己來說,也是好事。
正想著,人群又是騷動,原來是阿三押著尤松,從長街走了過來。
夜間喊殺聲不絕,四周居民早就封門閉戶,尤松戰戰兢兢的走在這樣肅靜的街道上,只覺得魂都丟了。
他剛才在角樓上,已經看到路柯投降,現在來到近前,突然看到地上路柯的尸體,以及那被黃忠踏住的頭顱,整個人都僵住了。
“走。”
冷清的聲音催促他前行,他的腿在發抖,步伐挪動極慢,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曹無身邊,嘴唇哆嗦著道:“曹北府……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這路柯想的計策……”
曹無做了個手勢,魏延從黃忠身邊走出,長刀舉起。
“咚”的一聲,尤松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子道:“我招,我招!是吳太守知道北方來人,才授意我們這么做的。”
“還有呢?”
魏延提起他的后領。
“我富川縣確實原有五千駐軍,海面也確實有大船登陸,剩下的四千人才被太守叫走。但,但那船只,不是江東的船只。”
“不是江東,又是哪里?”
這下子曹無驚訝了,他和諸葛亮、陸遜本來確定是江東軍的船只。
“是士燮,士燮!他久在交趾郡,四郡都在他的手中,他以綏南中郎將之名造了兩艘海船,犯我蒼梧邊境,太守害怕有失,才叫走駐軍,沒想到這個期間將軍天兵來了,我們才出此下策。”
“哦?士燮?”
曹無皺眉,這蒼梧局勢是真的亂,士燮竟然也在這個時候來分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