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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尚香?
由于種種不可說的原因,曹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一個扎著雙馬尾手拿大炮的身影。
曹無把腦中不靠譜的想法排除,果然游戲不能玩多。
他口中說的卻是另外一番話:“小囡囡莫要誆我,我等從尸山血海中殺過來,有要事見江東之主,非是兒戲!”
孫尚香立刻不樂意了,她敲著車窗道:“我怎么誆你了?江東之主就是家兄,我就是江東之主的妹妹。哥哥他就在柴桑城中,你不信,我帶你去見他!”
曹無卻佯裝不信,細細打量孫尚香。
孫尚香毫無怯色,挺起胸膛。
隊伍前邊,一輛馬車車簾被掀開,里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香兒,怎么了?”
孫尚香大聲匯報道:“大嫂,這人說有事要見二哥哩!”
聽到大嫂二字,曹無耳朵都支棱了起來,然而他繼續貫徹著演員的自我修養,必須得扮演張松那種恃才傲物不屑一顧的樣子。
于是道:“若真如小囡囡所言,代我去見江東之主便是了,若不是,那便就此別過了,張某人時間緊的很!”
自父兄去后,孫尚香幾乎是養在金絲籠里,哪見過如此無理之人,自己一再解釋,他卻仍是不信。
一股無名火蹭的竄到心頭,她取了車里的佩劍,一躍下了車轅,指著曹無道:“你這丑八怪忒是無禮!看劍!”
言罷,劍身凌厲而來。
曹無看著面前這個喊著別人丑八怪,卻嫌別人無禮的小丫頭,只是略一側馬身,孫尚香就從馬旁錯了過去。
沒想到她不怒反喜道:“原來有些功夫,再來!”
秀劍輕吐,又是朝曹無刺來。
但她雖然也有些本事,卻只是尋常武藝,又哪里比得上小紅馬快。
曹無一提馬韁繩,小紅馬雙蹄抬起,唏律律叫著,不但躲過了孫尚香的劍,還雙蹄凌駕在她的頭頂。
孫尚香嚇得急退幾步。
車隊里立刻殺出二十多個護衛,執著樸刀,把騎馬的曹無等人圍住。
曹無手下十人同樣拔劍,就連阿大都屈身摸向馬腹,只不過阿大極為了解曹無,知道他從不這樣無禮,現在這樣表現,肯定是有所憑仗,因此也并不擔心。
曹無冷笑道:“久聞江東富庶,名人雅士輩出,還以為人人皆習禮儀,卻不知原來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孫尚香急道:“你們散開,我一個人教訓他!”
護衛中有個頭領道:“小姐,這人來歷不明,切不可中他激將!”
孫尚香鼓起腮幫,還要再說,前邊車上又有聲音傳出。
“這位先生,不知姓甚名誰,因何事務找舍弟,不妨說了,以免傷了和氣。”
曹無道:“夫人請下車來說話,藏頭露尾算什么!”
車廂里的人也不惱他無禮,不卑不亢道:“妾先夫早亡,不便見客,請先生諒解。但先前所問之事,仍是要求個答案的。”
曹無道:“說出來嚇死你們,我家主公為漢家宗室,魯恭王之后,世授兩千擔,封陽城候,益州牧是也!”
不料孫尚香聽了,竟“嘁”了一聲道:“原來是那蜀中劉璋,哥哥說過……”
“過”字還沒說完,前邊馬車中的女子已經打斷了她。
“是妾之前怠慢了先生,即是益州來人,便請先生進城一敘吧。只是舍弟今日不在,須得明日了。”
曹無道:“我等八百里加急,一路血戰,方才來到這里,有要事與孫將軍商議,怎么能等得及?”
孫尚香道:“等不及也得等,我哥哥出去打獵了,今日是回不來的!”
前邊車廂女子咳嗽一聲,孫尚香知道此乃家國大事決斷時機,哥哥竟然出去打獵,非是能與人說之事,方才閉嘴。
曹無冷笑道:“夫人可知我這一路艱辛?請看我等諸人,陽城候命我等百人自長江順流而下,卻被曹軍截住,我等一路死戰,張某侍衛張俠,與那夏侯惇在水上大戰三百回合,丟了條手臂,方才保著我等過關。現在江東之主不愿見張某,那便是張某來錯了地方了!”
言罷,他調轉馬頭,身旁眾人也紛紛掉轉馬頭。
孫尚香仔細看去,這批人真的身上都有血漬,領頭的一個還斷了手臂,著實可憐,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又聽說他們與曹賊大將交戰,不禁心向往之,連曹無的獐頭鼠目,看上去都沒那么厭惡了。
前邊馬車里的女子終于動容,下了車來。
女子身段窈窕,戴著面紗。
她身上有金釵玉飾無數,尋常人戴了,只會顯得俗氣,可她的氣質卻足夠壓住這些俗物,反而顯得更加雍容華貴。
即使見不到面貌,單單這份氣質,就可稱得上國色天香了。
女子盈盈一拜道:“是江東怠慢了先生,我這邊差人去把舍弟叫回來,請先生勿怪,暫移步到妾家別院來。”
曹無冷哼點頭,趾高氣昂的騎著高頭大馬進了柴桑城。
入得城中,那女子果真讓他們宿到了她家的別院中。
說是別院,已經比普通人的家還大,十個護衛住了兩間,曹無和阿大住了一間。
進門之后,阿大才把懸著的心放下,埋怨道:“你就不能收著點演么?若人家真把咱們趕走怎么辦?”
曹無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別看今日主事的是兩個女子,卻都不是簡單人物。”
阿大好奇道:“那個孫尚香倒也罷了,她的長嫂確實是個識大體的,你知道是誰?”
曹無擺擺手,嘟囔了一句:“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阿大不知是何意,但有些警覺,不滿的道:“你演的這個張松,是不是號稱過目不忘?”
曹無點了點頭。
阿大道:“我便最煩過目不忘的人。”
曹無知她意有所指,道:“你就不能和阿二和平相處么?”
“不可能!所有姐妹我都能接受,唯獨她不行!”
空中傳來她的聲音,她自去幫曹無打水洗漱去了。
剛才車上下來的女子,自然便是小霸王孫策的遺孀大喬了。
作為江東產業奠基人之一的老婆,她在江東地位超然,自己雖然不愿太多參與政事,但江東文武群臣都賣她個面子。
領了曹無回來,打聽了他是益州別駕張松后,大喬便派人去城外山中找孫權,找了半天,也不曾尋見,也犯不上啟動秘密傳信通道,只能等明天了。
這時卻聽說自己妹妹小喬也來了柴桑,大喜之下前去迎接。
二人相貌極似,氣質卻不同,大喬端莊雍容,小喬小家碧玉。
大喬身上珠光寶氣,小喬卻一件飾品都沒有。
二女原就是皖城大戶,離柴桑不遠,早在父輩就在柴桑有家業,這院子不如能住下九十七個婢女的北府,卻也不小。
于是這次來尋夫,小喬也住了這間宅院,偏偏孫尚香也鬧著住在這里,她和小喬各有一些護衛,都住了下來。
于是在孫權未歸之前,這間宅院便住了四撥人。
曹無、孫尚香,以及身為主人的大喬、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