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18恢復默認
作者:劍花雨
高臺之上,藍光慢慢變暗,陳雷的霞光也消退了,李萍從陳雷手掌中飄然落下,陳雷把巨掌復原,將柔美的李萍大膽地擁入懷中,倆人趁著舞臺幽暗地夜色,走下了舞臺,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突然舞臺之上,左邊一道劍光刺向右邊雪花飛舞的夜空,光影之中映出雪花飄落的身形,雪還在靜靜地下。而舞臺中央的二個玉人兒卻不知在那里幽會去了。
突然,右邊也有一道劍光刺向左邊夜空,同時也映出雪花飄落的身影,寂寂籟籟的,落地無聲。
又突然,一道亮光,從前邊正射虛空的夜空,直沖云宵,有如天柱下垂,雪花有如棉花一樣,寂靜地覆蓋這一方天地。
只見雷立夏穿著白色的披風從右邊沿著劍光向上游走,有如夜襲的突擊隊員,飛天走地;
雷立秋也穿著白色的披風從左邊沿著劍光飛來,如影隨形;
雷立冬也披著白色的披風如猿猴一樣爬著劍光飛身而上,身手敏捷;
三人在三道劍光交匯之處的虛空之中三雙腳勾在一起,呈放射形正三角組成一個三角雪花狀,三人分別手持誅仙劍、戳仙劍和莫邪劍,劍氣交加,劍花飛舞,有如空中焰火一樣璀璨;
此時,岑夫子盤膝而坐,緩緩升起,升至三道劍光交匯之處,停留下來。突然,岑夫子站起來,輕輕一踏,岑夫子立踩在雷立夏劍上,雷立夏劍身一抖,將岑夫子高高彈起,只見三角雪花狀的人組旋轉起來,以三腳并處為圓心,緩慢地轉動起來,當岑夫子原地落下之時,剛好踏在雷立秋劍上,同樣雷立秋也輕彈劍身,將岑夫子震上虛空,當岑夫子從高空原地落下之時,正好踏在雷立冬劍上,雷立冬也將岑夫子彈向高空,而這時響起叮咚叮咚的樂聲,那節奏剛好配合岑夫子飛起落下的步伐。隨著樂聲節奏加快,三立兄弟也越轉越快。就如空中飛輪一樣在快速轉動,劍光四溢,照亮下方地面,地面之上的眾人,一個個仰面觀看,有如元宵節觀燈一樣興奮。岑夫子如一個彈珠一樣,飛起又落下,落下又彈起,這時響起琵琶彈奏之聲,彈撥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之聲,正當岑夫子玩得興起之時,突然三道劍光直飛而上,有如火箭垂發騰空而起,而此時岑夫子并沒有留意,還以為可以踩踏三位立夏、立秋、立冬的劍尖,卻不料一腳踩空,岑夫子落空墜地,眾人驚呼:不好!岑夫子再次摔傷,舊傷復發,這時,眾人耳畔響起岑夫子“哎喲哎喲”的呼痛之聲。臺下的家長聽聞,一個個哈蛤大笑起來!月之秋聽見眾人幸災樂禍的笑聲,心中不快,決定小小報復眾人一下,她連忙飛身來到高臺之上,將岑夫子抱飛回云居軒中,療傷修養。
月小月見自己女兒月之秋如此緊張岑夫子的安危,就問身旁的白又雪道:“這個岑夫子什么來歷?”
“此人姓岑,名岒,是黃石公的寒門弟子,被雷雨請來,現任云雷書院的掌教。此人文采不錯,修為尚可,也算是名師高徒。小月放心,雷雨會有把關,倘偌不合意,請盡快言明。之所以請他前來任教,也是為之秋和微微,妙妙還有雨水考慮。我們的女兒,可以不門當戶對,但不能不情義相投。”白又雪向月小月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難怪雷雨花重金,打造云雷書院,一來為國家培才,二來也為自己選婿。”雷哥哥做事總讓人覺得潤物無聲,原來早有謀劃。
月小月想到這一層,自己也省得操心,閨女自己找夫婿,這也是不錯的主意。她看向臺上,此時,藍微微和藍妙妙兩人撐著一葉孤舟在虛空之中,她們兩姐妹都是青箬笠,綠蓑衣的漁家女打扮。藍微微拿出前幾日自己兩人做了三丈清瘦竹桿,一人一桿,藍微微將直下絲輪垂拋在空中,千尺絲輪轉個不停;藍妙妙也將千尺絲輪拋入望仙川涓涓水中,此時,藍微微的絲輪還在轉動,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藍妙妙已經釣上五只荷包紅鯉上來之時,藍微微的絲輪這才停止轉動。眾人皆驚,這兩個姑娘真是釣魚高手,離水面千尺,還能釣得上魚來。而姐姐藍微微更不可思議,絲線有千里之遙。此時,藍妙妙正在收線,只見絲線蹦得直直的,三丈清瘦竹桿蹦成不可思議的弧度,還沒有折斷,真不可思議,這時只聽見“啪啪”大魚在水面掙扎之聲,隨著藍微微搖輪收竿,響聲越來越大,大魚啪水之聲傳來,仿佛都有水珠濺到眾人身上。只見一尾千斤的冷水螺螄青來。這里的家長和弟子都沒有見過如此之大的淡水魚,都爭相上前來觀看。
雷雨一看,是自己在鏡花水月山谷大河之中捕來給二位夫人來嘗鮮的大魚,不料卻讓藍微微順來挑逗眾人,雷雨深知女兒藍微微的心計,就是想通過釣上此魚讓眾人驚羨,所以他也不會去拆穿女兒那點小心思。全場響起一遍嘖嘖稱奇之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在云雷書院,岑夫子的“最佳釣者”稱號恐怕要讓賢了。
月之秋見岑夫子只是扭到了腳踝,并無大礙,她心想著要在家長會上匯報表演,就急匆匆趕到高臺邊上,見藍微微和藍妙妙姐妹二人已經表演完成,現在輪到自己上臺和雷雨水共同表演。
此時,雷雨水等了月之秋一刻,見她不沒有露面,她就獨自上了表演舞臺。自己拋出十個紅色楓球,她踩著楓球做彈球運動,十個楓球圍著她周邊不停地轉動,正在這時,十個楓球越轉越大,一個個轉成直徑二丈的大大紅色有刺的氣球,十個大氣球在高臺之上相互碰撞,雷雨水象踩著露出水面的石頭過河一樣,小心地在十個氣球上蹦跳,這時,虛空之中出現一只巨大的青蛙,雙眼鼓鼓地盯著紅色的大氣球,突然張開巨口,彈出一個有氣球大的帶刺肉球,將一個大氣球吞入肚中。接著大號青蛙又做了一個努力吞咽的動作,之后,青蛙高高騰起,連續不斷地跳起,一氣之下將剩余的九個氣球全總吞進圓鼓鼓的肚皮之中。但它余興未了,還一口將雷雨水也吞入肚中,只聽見雷雨水的驚叫聲從青蛙肚皮之中傳出,巨嘴之中還露出小女娃的雙腳,那青蛙又做了一個吞咽動作,將雷雨水全部吞咽入肚。之后,巨蛙突然跳起,張開巨嘴,吞向眾人,臺下眾人嚇得連忙掩面,但都感覺被帶入粘水之中,從頭到腳濕漉漉的,手上也有粘乎乎的粘液,眾人睜眼一看,四周黑洞洞的,仿佛全被大號青蛙吞入肚中一般,正后悔不迭,不該貿貿然參加什么勞什么家長匯報演出之時。雷雨也覺得自己可能被饕餮吞入肚中,心下駭然,自己太大意了,讓魔王饕餮鉆了空子,一下鯨吞了所有的云山門派和云山弟子的家長。雷雨心中不服,黑暗之中,他撥出月忘冰魄劍來,掐動法訣,口中唱道:“云雷書院兮會家長,雪夜漫漫兮魔氣揚,眾志成城兮霸氣橫,氣貫長虹兮吞天地!”雷雨見自己使出渾身星力,還沒有破解饕餮的吞咽,心下大急,繼續唱道:“云雷書院兮會家長,雪夜漫漫兮魔氣揚,眾志成城兮霸氣橫,氣貫長虹兮冰天地!”突然“啪”地一聲,什么東西被捅破的聲音傳出,眾人睜眼一看,只見高臺之上,有一個小女孩正在玩紅色的楓球,眾人皆覺死里逃生,驚魂未定之時,那小姑娘已經收起十個楓球走下高臺。雷雨才覺得自己走進了女兒月之秋的幻境之中,雷雨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后背涼涼的,原來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就連月小月自己也吃了一驚,自己可沒有這樣高的法力,能將全場除雷雨水之外的人全部套入幻境之中,她的功力怎么還在自己之上,誰有這樣大的功力,讓自己女兒月之秋變得如此強大,只有雷雨用自身星辰之力和冰魄劍冰凍云雷書院這才化解這驚心動魂的幻境。白又雪也是第一次見識幻境之威,心想:雷雨能從幻境之中破繭而出委實不易。幸虧只是月之秋用以展示所學才施放出的幻境,倘若她是敵方之人,她這樣不懷好意,這就是一場大劫難。遠在云居軒療傷的岑夫子也聽到幻境的爆裂之聲,著實讓他也嚇了一跳,原來自己給月之秋開了小灶,傳授給她的恬淡虛無的功法,不想,竟讓她煉得比自己還要精深。自己的武枝在月之秋之下,功法也沒有之秋的精深,這樣讓他生出對自己不滿之心,也生出了羞愧之心,岑夫子再一次對身邊的女修刮目相看了。
太上尊者自己這次也沒有逃出小姑娘的幻境,他也嚇出一身冷汗來,自己竟然深陷幻境而不能自撥,讓自己感慨起來。他感覺自己堂堂一介道家鼻祖,竟然著了小姑娘之道,他一揚手中拂塵,苦笑了一下,走進表演場中,蕓天和蕓香也跟著進入表演高臺之上。而此時,從虛空之中,走出一只十丈大小的青牛來,蕓天和蕓香,分別扎著兩只沖天鬏,一付鄉村孩童打扮,他們爬上青牛背上,蕓天還吹起橫笛來,笛聲悠揚婉轉,蕓香唱著兒歌,童音唱著走在鄉村的小路上: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荷把鋤頭在肩上牧童的歌聲在蕩漾喔嗚喔喔他們唱還有一只短笛隱約在吹響笑意寫在臉上哼一曲鄉居小唱任思緒在晚風中飛揚多少落寞惆悵都隨晚風飄散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太上尊者手持拂塵走在青牛身后,仿佛鄉村公公照顧自家孫兒一樣,那樣慈祥和安靜,正在享受天倫之樂一樣。踏著祥云,步罡踏斗,緩步而行,一派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