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源星昆吾山上,宋平子并沒有因為定世筆煉制成功而高興。
“我見靈皇志向高遠,胸襟開闊,能舍小為大,萬物執器,你當初為何沒選擇靈皇?”宋平子在紫府中凝結出身影,無奈的詢問道。
“無我、無他,靈皇差了。有我、有他,靈皇過了。給過他機會,可惜走偏了。明明擁有調配資源的能力,卻只知用,不知運。”
萬物執器的回答卻是讓宋平子更加頭疼,“我哪兒就入您眼了?”
“不是你,而是宿主的選擇。”
“宿主?”
“誰?”
“誰創造的你?”
“宋貳啊!”
“宋貳是誰的分身?”
“宋平存啊!”
“宋平存是誰選擇扶搖直上的?”
“還是宋平存啊!”
“你見過還有誰有時空寶貝?”
“那你的意思......”
“我沒有意思!悟則明,不悟說了你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煉制定世筆的時候,把你剝離進定世筆之中,是不是這個選擇就成了定世筆?”
“你沒有這么做!”
“我現在也可以啊!”
“你做不到了!”萬物執器的語氣中居然有了調笑的感覺。
這一來一回的對話,宋平子發覺自己就像是被繞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起點,不明白的還是不明白。
唯一有所收獲的是似乎宋氏族譜就是個異類,也肯定不是天帝宋平存創立,那又是誰書寫了第一筆呢?
最早擁有記錄的11代祖宋濟承,但前面的十代卻沒有記錄。關鍵又是誰在記錄?
可惜自己被剝離了宋氏血脈,否則他還真想再回到藍星上去一窺究竟。
得不到答案,可外界還需要自己去解釋。
宋平子叫來丹寶,“丹寶,注意一下最近黑木空間的變化,我先出去了。”
“那她呢?”丹寶指著不遠處的七葉藤木七葉。
宋平子感受了一下,木七葉的本體已經沒有了神魂波動,也就是說她不再具有靈物的特征,這是怎么回事,他不太明白,好在枝干健全,本體似乎沒有收到損傷。“就讓她先待在哪兒吧!如果有異樣,你再告訴我。”
抬頭又看了看黑木空間的天空,似乎一切并沒有什么變化,還和進來閉關煉器時一樣,只是,宋平子發覺空間之中有了一些變化,仿佛被改變了什么,卻是自己不知道的。
“算了,再繼續下去,還不知道要帶來多少的疑惑!”宋平子搖搖頭從黑木空間出來。
當他身影出現的時候,周圍好幾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你們這是?”宋平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夫君,你,沒事吧?”鳯扈和琴瑟幾乎是同時開口。
“我能有什么事,沒事。”宋平子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那剛才的金光是怎么回事?”鳯扈在靈源界的時間最長,當然清楚金光之后靈源界的氣息被金光拉扯隨著金光進入黑木空間去了。
“是煉器引起的異象,沒什么好奇怪的。先別說這個,靈皇來了嗎?”宋平子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我們一直都在洞府。到現在為止,外面沒人叫門。”琴瑟補充道。
宋平子原本以為洞府已經“熱鬧非凡”,沒想到如此平靜,靈皇沒有發覺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那到底是為什么如此沉得住氣呢?
躲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沉思了一會兒,對著眾人說道:“你們先進黑木空間。我要去見靈皇。”
木木和花花沒有反對,鳯扈和琴瑟有些不太明白,夫君的這一舉動,似乎是有什么大事發生,難道就是和那道金光有關系。
宋平子對著二女說道:“你們還是先進去吧!等事情有個結果,我會告訴你們的。”
把洞府內的人全都收進黑木空間之后,宋平子從里面打開洞府的門,兩個巨蟒族的守衛見到宋平子趕緊施禮參拜,他們現在可是宋平子的隨身侍衛。
“起來吧。靈皇有來找過我嗎?”宋平子開口詢問。
“回大人的話,靈皇大人的親衛鴆篤來過,說等您出關后,去山頂靈皇宮。”其中一個巨蟒族的回答道。
“你們且守住洞府,我去拜見靈皇。”宋平子說完就向山頂那個石屋走去。
石屋門前第一次出現了四人,都是宋平子沒有見過的,個個都顯得老態龍鐘的樣子。如果不是這里的環境,甚至就像四個普通的老者。看見宋平子前來,其中一個老者上前拱手說道:“宋大人,靈皇已經等您多時了。”
“哦!”宋平子同樣拱手回禮,腳步在石屋前忽然停下,轉頭問了一聲:“你們幾位是?”
“宋大人,我們是靈皇的親衛,負屃族鴆篤見過大人。”還是那個老頭開口,“他們是鸞鳥族青鐸、龜趺[guīfū]族莫達、猙生族白孤。我們是靈皇大人的親衛。”
“羅拓維就是你在照顧?”宋平子聽羅拓維說過好幾次,自從他來了靈源界,鴆篤對他就是照顧有加,就像對待自己的后輩一般,聽到原來是此人,回過身來恭敬的彎腰拜了一拜。
“大人,不可!”鴆篤根本沒想到宋平子來這么一下,躲閃不及,趕緊迎頭就跪了下去。
鴆篤可以和貔貅同輩相處,甚至全心提攜,卻不敢受宋平子一禮。只因他們四人乃是靈皇的貼身親衛,也是遠古血脈生靈。宋平子來靈源界后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特別是金光出現之后,靈皇就特意的提醒過他們,對于可能取代靈皇成為靈源界主人的宋平子,他怎么敢受這份大禮。
宋平子不明所以,但見鴆篤如此驚慌,趕緊將他扶起,“我是代替胖子,就是羅拓維向您致謝的。不必在意!”
“大人,靈源界無人能受你的禮,以后切不可如此!”鴆篤見宋平子真誠,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宋平子無奈,也只能點點頭,不再詢問。
“那我們進去吧,別讓靈皇大人久等了。”鴆篤見宋平子不再糾結于禮節,便轉身推開了石屋的門,請宋平子入內。
宋平子跟著鴆篤走進了石屋,屋內忽然如同真正的寒舍小屋,那些樹枝不見了蹤跡,不知道是靈皇隱去還是有什么變故。
空蕩蕩的石屋似乎在像宋平子展示什么,讓他心中一涼。
“靈皇大人,宋大人到了。”鴆篤對著空空石屋恭敬地說道。
石屋的一角,靈皇的身影從石壁中走了出來,眼眸之中宋平子感覺不到一點怒意和責問,反而帶有一絲期待。幾步走到宋平子身邊,上下左右的看了看,“沒什么變化啊!”
宋平子被靈皇的這一舉動給整懵了,連忙拉住靈皇想要翻開自己衣襟的手說道:“靈皇,別沖動!”
“哦,也對!我是有些沖動。以前不知,現在卻是明白了。”靈皇停了下來,開口說道,嘴角還泛著笑意,對著宋平子說道:“坐。”
宋平子在靈皇的本體內有過類似的經歷,自然不會認為靈皇這話有什么問題,點點頭,身體就像后坐了下去。
然而,這一次屁股下面什么都沒有。他尷尬的看著雙眼閃過得逞面容的靈皇,直起身子,“靈皇,你這又是玩的那一出啊?”
“知道為什么沒有嗎?”
宋平子搖搖頭。
“問你自己啊!”靈皇一本正經的說道。
來了,宋平子內心暗道,終究還是回避不開的。只是沒想到,靈皇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不滿。
“靈皇,我無意主動抽取......”
“我沒說這個,我是說你為什么不自己調用呢?”靈皇自己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一張完好精美的座椅就那么順利的接住了他的臀部。
看得宋平子一陣無語,那炫耀和得意的表情,有種讓他哭笑不得的感受。“靈皇,你......”
“我很高興!”靈皇意外的說出一句話,“終于不再是我來背負了。盡管靈源界宣講不算是很有成效,但真的讓我看到了希望。你可知道,你抽取了靈源界什么?”
“什么?”宋平子不解的看著靈皇。
“雖然我不認為自己那么無能,但是你抽取了世界樹的本源之力,這靈源界的生死已經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