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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重修
帝君重修
玉門關山馬蹄輕,風帶離愁,悠悠見草低,細雨微寒心意暖,望盡天涯路未已。
三尺青絲任風剪,笑談往昔,濁酒映余暉,為附暮色強說愁,無怨無悔何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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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五色殿出奇的順利,讓王藝瑾都以為這一切是夢。
在五色殿議事大殿上,幻夢的實現讓他興奮,猶如翻過了一段不堪的過往。王藝瑾散去了如意決隱藏的面貌,恢復了自己本身的容顏。
我,王藝瑾回來了!這是他內心的宣言!卻不知道在萬里的高空上,一本書正悄悄的翻了一頁。
拿回本就是屬于他的宗門,過去無數萬年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卻如此輕松的視線,怎么能不高興。
恢復了王藝瑾本身容顏的他,忘記了一點,他并非是一個在五彩星完全陌生的人。雖然現在的興合神宗的長老不認識,就連五色殿上能認出這張臉的也僅僅只有三人。
這三人是星官云飛、丹殿殿主左宇辰和器殿殿主。
就連云梓和云潤都不認識這張臉。
云飛看到這張臉的同時,除了震驚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王藝瑾在宗門外說的是接受統管,而不是滅掉五色殿的原因了。當即率先單膝跪地,“拜見王老宗主。”
“你知道我是誰?”王藝瑾的手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心中一驚,語氣帶著疑問的看向云飛。
云飛嚇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興合神宗的這位王藝瑾宗主,可是被贏瑟聯合女宿帝星的神王逼迫著送入流放之地去了的,而這件事是無意中從贏瑟與人交談時得知的,而照例匯報此事的探子已經被他殺了。其他人就算認識王藝瑾,也只是知道他曾經是興合神宗的宗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已。
王藝瑾出現所代表的不只是一個贏瑟的生死大仇人出現,還有流放之地居然有人能出來了。所以,王藝瑾的這一句話問得他冷汗淋漓,連忙開口道:“老宗主當年云游一直未曾返回,這事《五彩志》也有記錄,還附有老宗主您的圖像。”
云飛所說的《五彩志》類似五彩星的歷史記載,凡有大事必然會記錄,這個《五彩志》也并非絕密,只不過完整版的通常是不會流于外間的,都在掌控五彩星的宗門之中。
五色殿其實原本就是興合神宗創立的兵殿、陣殿、器殿、丹殿、暗殿,因這五彩星之名才稱之為五色殿,當年依據五彩星的星環顏色分別給這五殿設置了專門的對應色彩。五彩星所有宗門對五色殿更加畏懼,反而逐漸的在外行走都說五色殿之人,因為除了這五殿之外,別的都是輔助機構,沒有以殿來稱呼,統一由內堂管理,內堂再以各種對應的事務稱為門。由此可見當初興合神宗之龐大。
云飛當即當著宗門被叫到大殿里的人將興合神宗的歷史說了一個大概。
“想不到贏瑟還能寫出了理由,也罷,云游回來,自然要拿回本就屬于我的東西。既然你知道這一段過往,也應該知道五色殿本就是我興合神宗的五個分殿。說起來你們也算是回歸,此等事情你們要給弟子們傳遞到位,讓弟子們安心下來,不可胡來。”王藝瑾輕言細語的吩咐道,這些人雖然大部分都不知道,但只要有人知道,五色殿總歸還是會比較平穩過渡的。
“宗主放心,屬下一定宣講到位。”云飛、云潤、云梓、陣殿殿主、器殿殿主、丹殿殿主左宇辰齊聲回應,知道了王藝瑾的身份,他們反而輕松了,這其實不過就是一場回歸,與叛宗完全不同。
同樣的事在興合神宗的長老和弟子聽來,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原來自己的宗門居然才是真正的五彩星的最大宗門和管理者。
“宗主,可有示下?”云潤此時稱呼這個宗主,去掉了老子,可算是真的用心良苦。雖然現在的興合神宗王藝瑾似乎還是副宗主,但畢竟這是真正的興合神宗的原宗主,現在的宗主是真的很陌生。
“其他的暫時沒有,安撫宗門弟子,修繕損壞的建筑。不日,我當祭奠蒼天,祈求興合神宗今后萬事平安。”王藝瑾失而復得來得容易,卻是等待了太久的時間了。讓他一時得意忘形,散了如意決,這并非是好事,內心得到了極大滿足,但后患他知道自己已經鑄成大錯。要趕緊返回去向宋平存請罪,否則真的死一萬次都不足夠。
今日跟隨而來的十個神王誰都可以輕松的將他置于死地,因為他們有可能因為他今日的一個舉動,被迫要返回流放之地,以后再難出來放風。
留下了原本的宗門長老和弟子,安置好十個神王,王藝瑾匆匆的離開返回興合神宗那個簡陋的宗門所在地,跪在議事殿前,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此刻他已經恢復之前的樣子,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姬知恒從弟子處得知,走了出來,“老王,你這是?”
“我一時得意忘形犯下了大錯,特地向主人請罪來了。”王藝瑾此時才說了第一句話。
不過姬知恒再問是什么錯,他卻不再說話了。
“到我這里來。”過了一會兒,空中傳來宋平存的聲音。
此刻的宋平存正在臨崖的洞府中,旁邊柳依依悉心的泡茶,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王藝瑾回來之后的所有宋亢已經傳音告訴了宋平存,不過既然王藝瑾不開口,他就裝作不知道,想看看他到底為何去五色殿完成自己的心愿返回卻跪在議事殿外。
如果是感謝,宋平存就懶得理他,這豈是跪拜就能了結的恩情。
如果是別的,那就是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了。但五色殿那邊并沒有任何意外的聲音出來,十個神王壓陣,除非破狼大帝親自前來。但想來應該不會,至于為什么,老祖都沒有提醒他,自然他也就懶得去管那些深層次的不知道的事,反而給自己增加更多的盲點。這一生似乎宗是在不停的發現問題卻暫時不能知道,所以慢慢的他的好奇心早就被磨滅了。
直到王藝瑾開口說了,宋亢又傳音過來,宋平存才隔空傳音讓王藝瑾過來敘話。
等王藝瑾滿臉愧疚和擔憂的將自己得意忘形散去如意決,還被人認出來之后,宋平存喝了一小口熱茶,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一本雜書,說道:“那你覺得該怎么處理?”
“請主人責罰,此事的確是我一時得意忘形所致。”
“責罰!你死萬次都不足!”柳依依在一邊寒聲斥責,沒人比他更清楚宋平存一路走來各種隱藏有多么的辛苦,可是千般小心卻被這得意忘形的家伙來了個大曝光。
“此事,還有多少人知道?”宋平存并未接著柳依依的話對王藝瑾責罰。
“恐怕現在整個五色殿都知道了。”王藝瑾是真想抽自己耳光。他忘了自己吩咐安撫弟子,并不只是說說五色殿是回歸宗門,肯定他們會將來龍去脈講清楚,自然也不會忘記提醒大家在《五彩志》上去確認身份。
“如此說來,最好的處理辦法,只能是殺光所有五色殿和前去的興合神宗長老、弟子了。”宋平存再次端起茶杯,撇了王藝瑾一眼。
“主人大恩,我無話可說!”王藝瑾還能說什么,這么多宗門弟子被滅,全都是自己犯下的錯,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而這個罪孽無疑必須是算在自己頭上的。
“知道就好。”宋平存淡淡的說了一句。
王藝瑾俯身磕頭,這一下是真的用力磕,聲音在石洞中都有了回聲:“我現在就去辦!”
他非常清楚,與五色殿和興合神宗這些弟子的生命比起來,眼前這個人和火磁之地才是更重要的。希望信息還沒有離開五色殿,否則他除了死還是只有死!
宋平存看著王藝瑾磕完頭,站起來的身體都有些晃悠,可見他對于此事有多么的悲哀!但還是沒有反對宋平存的提議,只是沒有面對這樣的事,誰又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呢?一群與自己生命無關,甚至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人,他們的生命有多重?
這份重,在王藝瑾走到崖壁邊的時候終于將他壓垮,回轉身來再次跪下,滿臉已經掛滿了淚水,“主人,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