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是血,一個人走向了醫院。
給幾個來醫院做血壓檢測的老頭老太太嚇壞了。
但醫生也第一時間接待了我,問我什么情況。
我滿嘴胡說,就說出了車禍。
還說車上還有幾個,讓醫生接待一下。
小小的鎮醫院,一次性接待了我們一行六個,整個醫院都炸了,甚至驚動了鎮醫院院長。
這種鄉鎮醫院,肯定沒這種醫療能力。
潘玲、青山道長的外傷少點,每個人身上的外傷都不輕。
師父和青山道長還嚴重昏迷,完全沒辦法救治。
結果就是全部轉院……
我在這個體系工作,自然清楚用什么方式可以最快的得到醫療資源。
我們六個傷重病人的消息剛報上去不久。
三輛救護車過來了,一輛車兩個,把我們全部往市一院和二院送。
我在上救護車前,將車鑰匙交給了醫院的前臺,也給余叔發了條短信,然后才上車。
太累了,堅持到現在,我已經徹底沒了力氣。
躺在擔架床上,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我有一點意識的時候,我發現已經到醫院了。
有醫生拿著手電在照我的眼睛,觀察瞳孔反應……
耳邊還不斷響起醫生的聲音:
“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
“病人有光束反應,但意識不清。
可能腦袋受到過重創,立刻做一個CT掃描……”
隱隱約約,我還聽到李曉敏在叫我。
我就知道完犢子了,這是被送到了二院急診科。
李曉敏現在就是在二院急診科……
我迷迷糊糊的睜著眼睛,真就見到李曉敏戴著口罩在看我。
她很緊張,一邊推著我往CT室走,一邊在喊:
“姜寧,姜寧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又沒死,我自然能聽到,就是太虛弱,太困不想說。
微微點頭:
“沒事兒,我就是比較困。小問題!”
“還小問題個屁!你都屬于危重癥患者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
就我目前的情況,的確有這種可能。
主要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低血壓,以及開放性外傷,出血性內傷等。
這放在普通人身上,兩條命都未必撐得住。
搞不好一個并發癥就得立刻歸西……
但我們不同,道行加身,可以通過吐納,調節自身血氣,生命力比較頑強。
只要三火不滅,魂力不衰。
身體的創傷不夠致命,基本上都能養回來。
加上之前還服用了半顆藥量的保命丹,傷口也涂抹了黑藥,康復就是時間上的問題。
醫院對我們而言,只是加快我們康復的地方而已……
身體太虛弱了,接下來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是深夜了。
我躺在病床上,周圍拉著簾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全身撕裂的疼痛,我努力的抽出了左手,發現手背上還有留置針。
微微往后靠了靠,全身雖疼,但精氣神卻沒有消減。
只要精氣神沒事兒,身體上的傷痛,很快的就能夠得到治愈。
身上的傷口早已經包扎好,我努力的坐起身,還提了一口氣。
發現氣雖不多,但道行卻是實實在在的提升了。
看了一眼左手掌心,封字印有點模糊,但壓制效果還在。
等我緩過勁兒來,就無需在用封印壓制咒印了。
吐納了一會兒,讓身上的疼痛減緩過后。
我努力的抬手,按了一下呼叫鈴。
值班的護士很快的就過來,見我醒了還有些驚訝:
“你竟然醒了!”
這護士用了一個“竟然”,看來認為我的病情被診斷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的那種。
“醒了!能不能給我點鹽水潤潤嘴,有點難受。”
“可以,我去通知值班醫生過來給你瞧瞧。”
說完,那個值班護士就離開了。
他剛走不久,我就聽到隔壁床傳來張宇晨的聲音:
“姜哥,你醒了?”
我一聽張宇晨的聲音,一愣。
我倆還是病友?
“張宇晨,你在旁邊啊?”
我還有點驚訝。
伸手去拉簾子。
張宇晨那邊“嘩啦”一聲,將簾子拽開,笑嘻嘻的看著我。
“姜哥,我就知道你快醒了,下午給那老醫生說,他還不信。”
我笑了笑:
“我昏睡多久了?大家都還好吧?”
張宇晨躺著,抬著頭,軀干上綁著夾板。
“三天,我們到這個醫院,已經是第三天了。
現在你醒了,就只有宋前輩和青山道長沒醒。
這次大家都傷得很重,目前也沒有一個出院的……”
三天了。
沒想到一躺一睡,就昏睡了三天。
“張宇晨,那我師父和青山道長病情穩定嗎?”
結果張宇晨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沉聲開口道:
“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