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在白紙人群中,見到那個白紙人女童的時候,我和張宇晨都顯得特別驚訝。
因為這女童紙人,太特別了。
在所有紙人里,就她的個頭最小,畫得也最精致。
身上也有花花綠綠的紙張裝扮。
除了牽著那么一條紙扎狗外,她的身體上是沒有字的。
其余紙扎的身體上,都有一個“巡”字。
“姜哥,是那個紙扎女童鬼!”
張宇晨壓低了聲音,帶著驚訝的開口。
我卻急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里鬼多,萬一有什么厲害的鬼祟,聽覺靈敏咱們就可能被發現。
張宇晨見我沉下臉色,也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意識到剛才冒失了。
毛敬和潘玲也聽到了張宇晨這話。
加上我們之前給他們講過,我們上山時的遭遇。
這會兒都將目光,鎖定在了那牽著紙扎狗的白紙人女童身上。
遠遠的看去,她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被一群白紙人擁護在中間。
別的白紙人,都是面無表情,走路機械,傻愣愣的模樣。
就這紙扎女童鬼,臉上是泛著情緒,牽著紙扎狗,時快時慢,還左右觀看。
“鈴鈴鈴……”
另外一邊的鈴聲也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響。
我們都在這個時候,看向了另外一邊的白色迷霧。
迷霧之內,逐漸的出現一個人影。
這一刻,眾人都瞇起了眼睛,壓低了身子。
緊接著,就見到那迷霧內,突然走出了一個手持龍頭拐杖的黑衣男子。
男子微低著頭,也看不清臉。
一時間無法分辨出,他的年紀大小。
只能看到,他有些花白的頭發,還豎著一個背頭。
大概率是中老年人。
男子很瘦,手中龍頭拐杖上,掛著一個鈴鐺。
他每走一步,那龍頭拐杖上的鈴鐺,就會“鈴鈴鈴”搖晃三下,不多也不少,非常有節奏……
這男子不是鬼祟,是個活人。
這家伙,莫非就是那個施展紙扎續命術的扎紙術士?
心中疑惑,但都沒動靜,繼續觀察。
隨著這個紙扎術士出現后,陣陣厲煞之氣出現。
這是我們上山后,第一次感覺到歷煞氣。
隨著厲煞氣的出現,男子的身后,竟也出現了一道道鬼影。
那數道鬼影,接二連三的從白色迷霧之中走出。
四道鬼影,全都衣著白衣。
渾身上下,彌漫著一縷縷黑色霧氣……
那厲煞之氣,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是,白衣級厲鬼。
看到這兒,我們所有人瞳孔再次放大。
白衣級的厲鬼,都要跟在這個男子后面。
這家伙肯定養鬼。
黑衣男子,不可小覷……
此時更加不敢妄動了。
如果仔細去看,還可以看到這四只白衣厲鬼的胸膛位置,貼著一張白紙,白紙上還用紅筆寫著一個字。
“奴”。
那應該是紙符。
這四只白衣厲鬼,應該是那黑衣男子的鬼奴,是供他驅使的奴仆。
若是這樣,那就得,好好的評估這個黑衣男子的實力了……
這會兒,黑衣男子走到了白紙房子面前,他就不動了。
四只白衣厲鬼,也站在他身后,低著頭。
只有對面那紙扎女童牽著紙扎狗,和一群白紙人,正在不斷這邊靠近。
看情況,他們是要在這里匯合。
我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五十六分。
距離二十三點,也就是“子時”,還有四分鐘。
這可能,是要在特定的時間里,干什么。
大家都神色凝重,壓著呼吸,默默的觀察著。
沒一會兒,一眾白紙人全都停在了白紙屋前。
牽著紙扎狗的白紙人女童,更是邁步往前,用著那個低啞的聲音道:
“冷叔叔,我沒找到他們……”
她話音剛落,她牽在手里紙扎狗,也“汪汪汪”叫了三聲。
聽聲音,果然是那個紙扎女童鬼。
我和張宇晨,再次對視了一眼。
這是沖我倆來的?
而且聽到“冷”這個字,不自覺的就讓我想到了黃泉谷冷輕羽一家。
但沒說話,繼續看著。
黑衣男子則輕輕的回了一句:
“這座山上,都是我的紙奴。
現在都沒有消息,他們可能已經逃下山去了。
但無妨,等過了今晚,你就能活過來了。
出現幾只阿貓阿狗,無所謂的。”
聲音不大,可中氣十足。
這應該是個中年人……
紙扎女童聽到這話,很是激動:
“太好了,每天終于可以見太陽了,終于可以擺脫這紙人身了。”
她很激動,甚至在原地跳了一下。
她牽在手中的紙扎狗,也都“汪汪汪”的叫出了聲……
黑衣男子依舊微低著頭,低沉嘶啞的繼續開口道:
“子時快到了,該吃飯了,快進屋里去吧!”
話音剛落,紙扎女童鬼便不斷點頭:
“是冷叔叔,等我活過來了。
我爺爺一定會重重的感激你和冷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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