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遮月,涼風颼颼。
站在石塊上,掃了四周一眼,不見紙人。
但山上的鬼氣,卻變得濃郁了不少。
陰氣凝聚的薄霧,也在半山腰升起。
而且后山位置,那淡紅色的隱光,也變得濃郁了一些。
好像后山,開著紅色霓虹燈一樣。
其余人幾人,也接二連三的從石縫之中爬出。
潘玲只是看了一眼,便皺起眉頭道:
“鬼氣變重了,但沒感覺到厲煞氣。
那紅色的光,看著也好生妖異。
不知道是什么散發出來的……”
“咱們到了,就知道了。”
我低聲回了一句。
張宇晨也跟著點頭:
“對,到了就知道了。說不準,又是什么晶石呢!畢竟去筒子樓的時候,也見到了紅光對吧!”
眾人都瞇了瞇眼睛,雖然沒說話。
如果真要是晶石的話,這一趟就很值了。
可相對的,必須更加小心。
能掌握晶石的鬼,絕對都不是小卡拉米……
大家也沒再遲疑,開始往前方稀稀拉拉的樹林走去。
但也不是光明正大,依舊帶著警惕,偷偷摸摸的。
沒一會兒,咱們就靠近了前面的小樹林。
此時靠近了,終于看清了吊在樹上的白色人影。
就是一具具白紙人,腦袋上有一條黑線,被套在樹上。
鳳一吹,就掉在樹上搖搖晃晃的。
這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至少有四五十只這樣的白紙人吊在樹上搖擺。
我們暫時沒有靠近,而是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
潘玲一雙黑色眼眸,掃過每一具白紙人,然后對我們開口;
“這些紙人,有些是空的,但有一些,囚禁著鬼魂,就是紙人鬼。”
張宇晨吸了口氣,低聲罵道:
“媽的,這要是普通人過來了,不得給嚇死?”
毛敬則低聲道:
“這些紙人,都是用來招鬼用的。
類似當初宋前輩,在景區河邊用的法門。”
我挑著眉,這個紙扎師,招那么多鬼來干嘛?
心中依舊不解。
我們觀察了一會兒后,潘玲選擇出了一條最優路線。
“我們往這邊走,繞過前面的石頭,可以避開大多數掛在樹上的紙人鬼,進入到后山。”
“行!事不宜遲。”
緊接著,我們幾人再次趕路。
潘玲帶路走在前面,毛敬在后。
張宇晨在中間,我則負責殿后。
我們一行四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灌木,往稀稀拉拉,掛滿了白紙人的樹林走去。
剛靠近樹林,我們就聽到這紙人樹林內。
有著比較細微,但卻密密麻麻的哭喊聲。
“救命,救命……”
“我要出來,出來……”
“誰來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很小,不仔細去聽,根本就聽不見。
我們沒有作聲,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等到了林子邊緣,發現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用血畫了一個大大的符箓。
那符箓很大,足足有兩米長。
被畫在一塊大石頭上。
這符不認識,符頭就是惡鬼,符身瘦而長,左魍魎右魑魅。
符尾更是踩著四個鬼字。
符膽中間,寫著一個“冥”。
完全不認識是什么符箓。
這符咒看著還很新,感覺才畫上去沒多久的樣子。
但底部,又有一些黑色的淤積血漬沉淀物。
我可以判斷,這符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重新用血畫上去。
久而久之,已經出現了淤積的血漬。
大家都看到了這個巨大的符,可每個人都好像不認識。
但這符里,又是惡鬼頭,又是魑魅魍魎,又是鬼字的。
必然不會是什么好符箓……
大家沒說話也沒喘氣,只是看過一眼后就離開了。
很快的,我們便已經來到了紙人樹林內。
剛到這里,就吹來一陣陰風。
陰冷的同時,頭上的白紙人還“吱吱吱”的不斷搖擺,詭異異常。
那些空紙人還好,只是隨風而動,搖擺幾下……
可有一些紙人身體內,是有鬼的。
他們被困在紙人身體內,散發出淡淡的鬼氣,隨風搖擺的同時,顯得很是痛苦。
手和腳,乃至身體腦袋,都是可以小幅度,自主移動的。
他們被掉在樹上掙扎,在我們頭上上,不斷擺動,抓撓,紙人身體發出“吱吱格格”的聲響。
嘴里,更是不斷發出嘶啞的痛苦聲。
“難受,好難受……”
“不要把我掛在這里,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救命,誰能救救我。”
聲音很小,好似快咽氣的絕癥病人。
可是,這樣的聲音很多。
此起彼伏,不斷的在我們左右響起,響徹整個林間……
看來和我們的判斷一致。
這些掛在樹上的紙人,就是用來招那些孤魂野鬼進去的。
可進去了,就如同被關在囚籠里之中,再難出來。
只能任人擺布。
就如同成熟后的果子,只能等待被人從樹上給摘下來“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