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師父在聽到“逍遙樓”三個字的時候,情緒波動非常的大。
看來師父知道“逍遙樓”,而且很重要。
我重重點頭:
“沒錯師父,那青碧女鬼是這么說的。
說逍遙樓是個極樂之地。
這個、你看看這個東西……”
說完,我快速的從身上拿出那一枚好似竹片一樣的青色請柬。
“這是?”
師父臉色疑惑。
我則將上面的符咒撕開:
“是一枚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的請柬。上面刻有逍遙樓請柬五個字樣。”
說話間,我已經將請柬遞了過去。
師父一聽我這話,臉色再變,一把拿了過去。
當師父看著手中的請柬后,雙眼猛的一睜,感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嘴里更是猛抽一口氣,情緒波動特別巨大。
同時間,我還聽到師父咬牙切齒的聲音“咯咯咯”的響,好似勾起了他某種非常憤怒的記憶。
“師父,怎么了?是不是,你想到了什么?”
師父捏住了請柬,幾乎是從牙縫里發出了聲音:
“血債血償,十二年了。
終于,又讓我,逮到你的尾巴了……”
那一刻,我感覺師父渾身上下的氣在散發,雙眼通紅,怒不可遏。
我看著師父這個模樣,卻突然想到了那天余叔住院時,潘玲問我們陰脈是不是養鬼,見到師父的影子里有三只陰靈。
余叔卻突然打斷了我們的對話,說了句血債還需血還……
師父現在也說出同樣的話,還說十二年了?
莫非,這個逍遙樓,與我那贖罪的師兄或者師姐有關系?
我皺著眉頭,沒有開口問。
而師父,也察覺到了我滿臉的疑惑。
沒等我開口,他便直接抬手示意道:
“小姜,你現在別開口。
師父先緩一緩,緩一緩……”
說完,師父直接靠在座椅上。
而后面卻響起了“嘟嘟嘟”的喇叭聲,一會兒,一輛車停在了我們旁邊,對著駕駛室的師父就是破口大罵。
“你特么找死啊!把車停在路中間……”
換作平日,師父絕對能懟回去。
可師父就和沒聽見一樣,只是靠在桌椅上吸了兩口氣,然后再次啟動車輛,緩慢的開到了路邊。
我依舊能夠感覺到,師父波動的情緒。
我還發現,他的手在抖……
我就在副駕駛靜靜的看著師父。
師父停好車后,抖動的拿出一根煙點上,吸了好幾口后,才開口道:
“逍遙樓,極樂之地。
夜夜笙歌,永不歇業。
每晚,都會升起一張嶄新的人皮……”
師父相對平緩的說出了這些話,但帶著惆悵。
我不免一驚,師父還真知道一些內情:
“升起的人皮?”
聳人聽聞,每天都是一張嶄新的人皮。
那一年下來不得有三百多個人被剝了皮啊?
這特么到底是個什么地方,這么恐怖?
就算九尸樓,也不過外溢出邪氣。
偶爾污染周圍的活人,一年下來最多不過幾個人被邪氣侵染而死。
這逍遙樓,如此驚悚邪異的嗎?
師父點點頭:
“對,每天都升起人皮。
能去到逍遙樓的唯一條件,就是得到逍遙樓發放的請柬。
也就是你得到的這個東西!”
師父拿在手里,雙眸深邃。
目光始終不離開這個請柬……
這一刻,我能感覺到。
師父心里有事,這個事很大,而且帶著仇恨,極深的仇恨……
我依舊沒作聲,在旁邊靜靜的聽著。
直到師父抽完半根煙,他才再次說道:
“四十三年前,我們剛從南洋回來。
在偶然之下,我和你余叔,得到過兩塊。”
“師父,那你和余叔,去過那里?”
我驚訝再問。
師父微微點頭可又搖頭:
“去過,但也不算去過。
你師爺為了救我和余龍……
回來時,身負重傷,道行十去七八。
師父的死,也與這才傷重有關……”
說到這里,師父聲音突然哽咽。
那赤紅的眼眶里,已經有了晶瑩。
兩行熱淚,順著眼眶就流了下來……
我第一次見到師父哭,那種發自他內心的懺悔和痛苦。
讓他勾起了,埋藏在內心最為深處的記憶。
我聽到這里,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師父在師父和余叔的口中,功參造化,道行已至化境。
師爺這種恐怖的存在,去一趟那樓,都直接被打成重傷。
還沒滅了那樓?
那地方,到底是何種詭異之地?
坐鎮樓里的,又是什么存在?
這種每天都升人皮,每天都殺人的地方,保密局都對付不了嗎?
還是說,這里面還牽扯到了別的什么原因?
白霧山一樣,難尋其蹤跡?
一時間,很多問題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很想知道接下來的內容。
可師父說到這里,卻又閉口不言了。
而是露出一臉假笑的扭頭看向我,故意做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哎呀!
剛才煙把為師眼睛熏了,看把我眼淚都熏出來了。
不過沒事的。
血仇,終會報!
如今這樓,又露出了尾巴。
血債,終需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