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樣的一幕,我不由的微微愣神。
雖然早就聽聞過,一些成了氣候的老畜生會拜月。
它們吸取日精月華,逐漸通靈。
因為是妖物,所以對月華很依賴,就如同我們活人喜歡曬太陽一般。
因此,絕大多數通靈邪祟,特別是畜生都喜歡拜月亮。
但都只是聽說,這一回,卻是第一次見。
而且還是幾十只狐貍一起拜月,“嚶嚶”鳴叫。
只感覺詭異無比……
師父見我瞪大了眼睛,帶著一絲驚訝,便在旁邊道:
“拜月只是初期,剛有了點靈智罷了!
如此看來,這一窩,都是小妖。
今晚沒什么難度了。”
說完,結出劍指,暫停了跳動的黃紙蛤蟆。
同時叼著煙,緩步的往前走去。
一點隱蔽的意思都沒有。
就那么光明正大,閑庭信步,完全沒把這一群狐貍放在眼里。
這種情況,要么是自大找死。
要么,就是絕對的自信。
很明顯,我師父屬于后者,就是絕對的自信。
我則快步跟上,想要看看,師父是如何處理這妖畜的。
我們的靠近,也很快的被為首的那一只黃皮老狐貍發現。
它聽到動靜,猛的一扭頭。
在這月色之下,我只見那半人高的大狐貍,竟沒有臉皮。
血紅色的狐貍臉,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
我看在眼里,微微皺起眉頭。
想到了師父之前說的“生狐臉”,就是一些成了氣候的老狐貍,剝下的臉皮。
我之前一直認為,是剝別的狐貍的臉皮,現在看來這像是把自己的臉皮給剝了下來。
下意識的看了看,我手中的包裹。
難道我手里這張狐貍臉,是這老狐貍的?
我沒說話,繼續跟著師父往前走。
而整個狐群,都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我們。
全都停止了拜月,望向我們。
王大莽也看了過來,但此時的王大莽,脖子和臉上都長出了一些細細的黃色絨毛。
臉上的爛瘡,也已經完全結疤。
要知道,他和我們分開,這前后也才十多分鐘不到。
臉上的爛瘡,康復得也太快了些吧!
師父和我都沒說話。
王大莽卻是一驚,隨即露出兇惡之色,對著身前半人大的老狐貍道:
“狐仙,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你的臉,你的臉也在那小子手里……”
說完,還抬手指著我。
果然,這狐貍面具,是這沒臉皮的老狐貍的。
師父叼著煙,腳步沒停,我也沒停。
而那些小狐貍見我們不斷靠近,紛紛露出兇惡之色,發出“嗚嗚嗚”低吼,全都擋在了沒臉老狐貍和王大莽身前。
低著腦袋,隨時要攻擊我們的架勢。
見師父腳步不停,我直接抽出了魚骨劍,隨時準備戰斗。
而沒臉的老狐貍,這會兒見我們靠近,還不說話。
露出一絲怒意,同時口吐人言,一聲厲喝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見了本座還不快快跪下,還敢靠近?”
話音剛落,那老狐貍渾身上下,突然爆發出一陣綠色妖氣。
妖氣彌漫,伴隨著一陣罡風,一縷一縷的就往我們擴散而來。
四周突然枯葉亂飛,一股壓迫性的氣息,潮水一般洶涌的往我們撲來。
這一剎那,我只感覺一陣妖氣拂面。
心悸、害怕等情緒,莫名的涌上心頭。
甚至伴隨著呼吸急促等感覺,但不夠強烈。
感覺這種壓迫力,與一只中期的黃衣厲鬼差不多,可能還要弱一點。
面對普通人時,肯定會莫名驚恐害怕,不受控制的當場跪下。
但我,卻是能夠完完全全的承受住的。
師父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我感覺對方的妖力壓迫相比在隆山遇到的妖狐,更是沒法比。
當初灰爺帶隊,就能掃平隆山三妖狐。
現在師父在,鏟平這個狐貍窩,肯定是手拿把掐了,毫無問題。
再看師父,就算對方一聲厲喝,妖氣撲面。
師父是表情都沒變一下,雙手插兜,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甚至嘴里叼的煙,煙灰都沒掉。
我則手持魚骨劍,繼續跟在師父身后。
沒臉老狐貍見它這一聲厲喝,對我們毫無影響,眼睛里也露出了一絲驚疑。
可隨即,它嘴里便發出一聲低喝,露出獠牙:
“咬死他們!”
擋在它們身前的那些小狐貍,此刻紛紛發出“嗚嗚嗚”的嚎叫聲,對著我們就撲了過來。
我見幾十只狐貍撲了過來,左手丟掉包裹,直接抽出蛇骨鞭。
“啪啪”就是幾鞭子,當場抽死幾只。
師父更是冷哼一聲,突然加速。
整個人好似炮彈一般,“嗖”的一聲就沖了出去。
那些撲過來的狐貍,別說傷害到師父。
凡是擋在他前面的小狐貍,全部被撞翻在地,口吐血沫。
不遠處的沒臉老狐貍見師父突然沖向它,也是一慌,就想往后退。
可已經晚了,它瞳孔一縮。
就見師父凌空躍起,一只大腳對著這它的老臉踹了過去。
它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只聽“砰”的一聲,一陣罡氣爆發。
師父一腳,就踩在那老狐貍的臉上。
當場將其踩在了地面之上,老狐貍甚至都沒叫出聲,便聽“咔嚓”一聲。
它那顆狐貍腦袋,當場被師父踩得稀碎。
紅白相間的腦漿和血色,濺得到處都是……
見到如此畫面,我瞬間驚呆。
站在旁邊的王大莽,以及周圍準備圍攻我的小狐貍群,全都僵在了原地。
一個個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的看著這個畫面。
好似這一片山林,都在這一剎那陷入了死寂。
就算我已經猜出,這一次除妖難度不會太大。
但也沒想過,簡單到了這種程度。
一只成了精,能夠口吐人言的妖狐。
在師父面前,一個照面就給拿下了?
而且從始至終,師父的雙手,都沒從兜里拿出來。
嘴里的煙,也只是在師父躍起的瞬間,落了點點煙灰。
從出手到結束,師父就只用了一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