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深水區,不斷游過來許多綠眼睛老鰱魚,我不敢有一丁點大意。
快速往前,一把抓住了正在下沉的年輕男子。
同時握緊了魚骨劍,俯身就刺向了咬住年輕男子腳踝的大鰱魚。
我不知道那大鰱魚是不知道我這魚骨劍的厲害,還是說傻。
它根本就不躲,我這一劍下去,直接就刺在了它的魚背之上。
猩紅的鮮血,隨之從它的背部流了出來。
直到這時,它才松開了嘴。
我則趁著這個機會,拽住年輕男子的衣領,瘋狂的往水面游去。
同時間,深水區游過來的大鰱魚,也到了我們之前的位置。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老鰱的出現,帶來了更重的陰氣。
那些老鰱個頭很大,聞到血腥氣息,紛紛張口咬向了受傷的大鰱魚。
“卡帕卡帕”的咬合聲在水里響起。
在十幾條老鰱的圍攻下,那一條被我刺傷的大鰱魚,很快的就被撕成了碎片,被生生吞噬。
我帶著年輕男子,已經在水面露頭。
“起來了起來……”
“兄弟這邊,加把勁!”
“兄弟,拉住木棍。”
雖然沒有人下水,但這會兒還是有人愿意站在岸邊,拉我一把。
我快速往前游了一點,抓住了一條伸下來的木棍。
眾人往岸邊一拉,將我和那個年輕男子,直接給扯到了岸邊。
我上岸的一瞬間,眾人紛紛驚呼。
“上來了上來了!”
年輕女子也來到我們身前,搖晃著已經昏迷,肚子和皮球差不多大的男子:
“大強,大強……”
我先回頭看了一眼河邊,河水翻涌,隱隱能在河水下,看到一條條大鰱魚游動。
但很快的,這些鰱魚就消失了……
隨著這些鰱魚的離開,剛才感覺到了陰寒氣,也迅速的褪去。
“這是什么鯰魚?怎么還自帶陰氣的?難道和鬼在一起待久了?沾染的?”
我心中想道。
但被女子的一聲聲哭啼,給拉回到了現實。
掃了一眼年輕男子,三火雖有減小,但還是比較穩定。
他死不了,也不需要施展定魂術,穩住魂魄。
用常規的心肺復蘇術,就能讓他快些蘇醒。
“都讓讓,我來,我是醫生……”
說完,我快速的掰開男子嘴巴,拉出他的舌頭。
開始給這個年輕男子做心肺復蘇術……
因為對方三魂七魄都在,陽火也足夠旺盛。
我只按壓了半分鐘不到,對方嘴里嗆出一口水,便蘇醒了過來。
見到此處,周圍人紛紛歡呼。
女子也是一把撲到了男子懷里“嗚嗚嗚”的開始哭:
“都說了,不要去不要去。你為了捉條魚,差點就死了、死了……”
年輕男子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
“對、對不起小美。下次不會了。”
我出了口氣,再次看向河水。
河水又恢復到了很平靜的狀態,可我清楚,平靜的水面下,依舊暗藏洶涌和危險。
二人相擁后,在旁人的提醒下,這才扭頭向我道謝。
我擰著衣服上的水漬,問了一句:
“你是去捉魚?”
年輕男子摸了摸腦袋:
“剛才,剛才我看到岸邊有條大鰱魚,看著明明很淺。
結果剛一靠近,一腳就踩空掉了下去。
謝謝你了哥。
下次看到岸邊有很大的魚,說什么也不去撈了。”
他話音剛落,旁邊就有個老人,操著很重的方言口音:
“小伙子,你怕是遭霉到了喲!”
“對頭,上個月這邊就死了三個初中生。會不會是初中生找替身喲?”
“我絕對有可能,算了我們別露營了,快點回去算了。”
結果就這么幾句,嚇得年輕情侶懾懾發抖,臉色一變再變。
到了最后,露營的幾戶人也沒了心情,紛紛收拾帳篷開車離開。
落水的年輕男子,對我也是一謝再謝。
還提出要請我去吃夜宵,還問我單位在哪里,要給我送錦旗。
但被我婉拒了,完全沒必要。
只是讓他們早些離開,同時又嚇唬了他們一句。
說我救他的時候,在水里看到個人影子。
此言一出,年輕男子人都麻了。
也不再糾纏我,連連道謝之后,與他女朋友快速離開了這里。
我則分析著,剛才在水下的遭遇。
一大群綠豆眼睛的老鰱魚,帶著陣陣陰氣會咬人腳踝,往深水區拖拽。
而且還能佯裝在淺灘擱淺,騙人上鉤。
這種種舉動表明,這些老鰱魚都有水鬼的特性。
可我在水里刺傷那條鰱魚時,它的的確確就是一條鰱魚而已,并不是陰祟。
莫非,這水里的老鬼,能夠控制鰱魚?
還是這群老鰱,已經活出了靈性。
有了自主意識,知道如何去害人了?
我在河邊觀察了一會兒,除了剛才這么一個插曲,也沒遇到別的事。
同時間,電話響了。
拿起一看,是毛敬打過來的。
直接接通了電話:
“到了,你在哪兒?”
是毛敬那高冷的聲音。
“在河邊,馬上就上來……”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給我掛了。
我則離開了河邊,往上方的馬路走。
沒一會兒,我便遠遠的瞧見了毛敬和潘玲。
潘玲拿著個星盤,正在數星星。
毛敬則用紙巾,不斷擦拭著他的摩托車反光鏡,擦幾下還會哈口氣。
這是毛敬唯一的愛好,機車。
“毛敬、潘玲……”
我遠遠的招呼了一聲。
二人聽我聲音,紛紛抬起頭看來。
“姜大哥!去哪兒了?怎么渾身都濕漉漉的?”
“下河去了?”
我帶著苦笑:
“你還真猜對了,剛下河救了個人。
但那人,是被一條老鯰魚給騙下水的。”
“老鰱魚?水鬼變的?”
潘玲第一時間詢問,水鬼變魚,誘騙活人好像都是常規操作了。
可我卻搖頭:
“不是水鬼,就是鰱魚。
只是那鰱魚有些不對勁,帶著很重的陰邪氣。
會咬人腳踝,且有針對性的往深水區拖拽,很邪性。
我懷疑,可能和這段江里的老水鬼有關系。”
毛敬面色不改,繼續問道:
“那我們今晚要對付的,就是河里的老水鬼嗎?”
我直接搖頭,并指向了公路另外一邊的筒子樓道:
“不是,今晚我們要對付的。
是那棟冥樓里的三兇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