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在翻下戰壕的一瞬間,就看到左右兩邊都有一排鬼子,正抱著槍,擠在一起,背靠戰壕在睡覺。
周文腳還未落地,槍里的子彈就射了出去,而且還是連續射擊。
而與他前后腳進入戰壕的張曉平,也幾乎是同時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噗噗噗……”
這種手槍的擊發密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端著沖鋒槍打連發呢。
而這哥倆身后的許大成和紅袖小妮子只是進戰壕晚了1秒多鐘,就見這兩排靠著戰壕睡覺的,大約一個分隊的鬼子,在睡夢中就無聲無息全部嗝屁了。
寒冷的空氣中飄來一股血腥味。
此時的紅袖卻是有些幽怨地看了周文和張曉平兩人一眼,心中嘀咕道:“哼!都不知道讓著人家一點,全被你們兩包了。”
其實雖說是在戰場上,偷襲時機稍縱即逝,但如果周文誠心要給紅袖鍛煉的機會,也不是不能稍稍緩上那么半秒鐘,讓紅袖也有殺敵的機會。
但周文卻是著意不給紅袖開槍的機會,主要是對她的心境進行磨礪,讓她知道自己和頂尖高手還有差距,還有不足。
之前就說過,戰場上,戰壕可不是筆直一條線修筑的,而是每隔十幾二十米就有一個彎道,這既有防炮的作用,還有與敵人爭奪陣地時起到阻擋子彈和偷襲的作用。
所以周文他們干掉一個分隊的鬼子后,并沒有驚動其它方向的鬼子。
但周文卻是并沒有向戰壕的兩邊搜索,而是順著眼前的一道縱向的交通壕,就朝著陣地縱深沖去。
現在就是以快打慢的最好時機,運氣好的話,甚至有可能悄無聲息就將這個陣地拿下。
而就在周文攻進左邊1號陣地的同一時刻,趙曉金和妙花兩大高手也幾乎同時摸進了右邊的2號陣地。他們后面則是緊緊跟著高小山、體凈,還有李虎、二嘎子和左明清的三個戰術小隊。
按照之前商定好的偷襲計劃,一分隊最強的幾大高手一馬當先的目的并不僅僅是開路和清除陣地里的鬼子,還有就是要乘著鬼子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盡量朝鬼子的縱深突進,一舉打亂鬼子的陣腳,使其無法組織有效抵抗。
這種戰術模式其實就是借鑒了裝甲集群的突擊戰術,坦克群從中央直沖而入,敵人左右的兵力交給后續部隊,突擊群就盡量向敵人縱深突進。
利用裝甲部隊的高機動性,將敵人分割再分割,最后圍而殲之。
現在,在這種規模較小的戰場上,周文他們幾大高手就相當于是坦克集群,只管一路朝著鬼子縱深突進就是,陣地的清理則是交給幾個戰術小隊來完成。
時間過去了僅僅一分多鐘,直到1、2號陣地大半都已經完全控制后,在2號陣地上才響起了槍聲和鬼子的驚叫。
這倒不是說戰術小隊哪個兄弟手藝差驚動了鬼子。
要知道這兩個陣地分別駐守著一個中隊的鬼子,一個陣地就有近2百人,總有些不是意外的意外會發生。
這種偷襲戰術本身就不可能長時間不驚動鬼子。
所以槍聲響起的時候,周文心中古井不波,而他此時已經越過了1號陣地,快要接近之前丟失的第二道防線了。
是的,就是一分多鐘的時間,周文帶著張曉平他們幾人就急速通過了1號陣地,短短時間內一陣沖刺就越過了數道被日軍修繕過的交通壕,來到了距離第二道防線不到200米處。
此時后面陣地上開始爆響起的各種機槍和索米沖鋒槍的槍聲劃破夜空,這是兄弟們在知道驚動了鬼子后,開始放手大干了。
而周文則是借著偽裝和夜色,又一次朝著鬼子陣地匍匐前進。
管谷拓少佐是日軍第9師團步兵18旅團第9聯隊第2大隊的大隊長。正在帳篷中熟睡的他被槍聲驚醒后,開始時并沒有覺得什么。
這幾天的攻擊雖然還算順利,但是對面的直拿部隊也比較頑強,經常會組織敢死隊進行夜襲。這次想來也不例外,也許很快就會接到前沿陣地擊退敵人的報告。
所以他只是打了一個哈欠,嘴里咒罵了幾聲打擾他瞌睡的直拿人,然后準備繼續睡覺。
只是,聽到遠處密集的槍聲,他突然察覺到,好像熟悉的三八步槍和歪把子機槍的槍聲不多,反而是沖鋒槍的槍聲占據了大半。
他馬上就意識到不好,一頭就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
這時,大隊副官牛尾啟介中尉走了進來,有些緊張地報告到:“大隊長閣下,剛才接到2號陣地的電話,說是他們遭到了直拿軍的偷襲,但是電話隨后斷了,看樣子2號陣地情況不妙。”
管谷拓一邊扣著自己軍裝的紐扣一邊問道:“有沒有說直拿人有多少?”
“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1,2號陣地都有大量的沖鋒槍聲,恐怕直拿人派出的兵力不少。”
迅速著裝完畢的管谷拓走出帳篷,對副官說道:“你守在指揮部,接到任何消息馬上向我匯報,我去陣地上看看。”
“嗨咦!”
管谷拓吩咐完就帶著守在帳篷外的幾個警衛,就向著前方的陣地快步走去。
通過交通壕,他很快就來到第二道防線的前沿陣地上。
此時,遠處的槍聲竟然漸漸停息了下來。
他手下的第4中隊中隊長急匆匆跑來匯報:“大隊長閣下,前方的1,2號陣地情況不明,電話斷了,也沒有人回來報信,是不是派出一個小隊去查看情況?”
管谷拓拿起望遠鏡看了看,發現前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就點頭道:“馬上派出一個小隊,沿著交通壕去偵察。要交代他們,不要貿然跟直拿人交戰,遇到小股敵人就吃掉,要抓個活口回來問問。”
“嗨咦!”
中隊轉身去下命令了。
管谷拓又命令身邊的傳令兵:“你去傳令,命令炮兵分隊朝前方打幾發照明彈。”
看著傳令兵急速跑去,管谷拓再次趴在戰壕邊沿,端起望遠鏡朝著前方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