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
第二天,楊浩宇沒跟著常宏一起晨練,倒不是熬夜看書太晚起不來,而是去那話劇團一起訓練了,兩者內容都差不多,但在話劇團有利于拉近同事之間的關系。
晨練結束,給楊蓉尋呼機留言,問她現在在哪,前幾天聯系是在東方明珠附近演都市劇,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結果到中午才回過來電話,魔都的戲份不多,在恒店又混了個幫助主母欺負不受寵姨太太的惡奴角色。
聽楊蓉說穿著厚衣服拍冬天的戲份,常宏看了眼外面,空氣似乎都被太陽烤扭曲了,特虛幻。
“衣服得一天一換吧。”他問道。
“半天一換都差點倒騰不過來,戲服一解開,我的短袖都能擰出水了。”電話里傳來咕嘟咕嘟的喝水聲,隨即還有長舒一口氣的痛快感。
“半天一換?夏天的衣服到是好洗,就是不好干。”
“恒店這有洗衣房啊,付錢就行。”
聽到洗衣房,常宏莫明的想起來洗衣機,進而想到那天的推論。
然后,
然后腦子似乎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問了句:“探班歡迎不?”
接著電話里就是長長的沉默,連呼吸聲都沒有。
啥子情況。
“早干嘛了,我今天殺青。”
“不是欺負姨太太么,這么快就折磨完了?”
“她兒子考上狀元,讓皇帝把我給處死了。”
好么,還是個奮斗爽劇,雖然常宏沒聽對方介紹整體劇情,但大概能猜出來主線是個啥樣的,無非是不受寵的姨太太有個很爭氣的兒子,倆人在家里都不太受待見,兇悍善妒小氣的主母,落井下石的惡奴一起欺負弱小的故事。
既然殺青了,楊蓉也沒讓他往恒店跑,下午的火車,到時候在火車站接人就成。
晚上7點多,常宏接到胳膊比半個月前白了好些的楊蓉,硬生生給焐白的。
“你不是站票么,還能補妝?”
“方法總比困難多。”臉是精致的,胳膊是沒勁的,楊蓉直接把行李包遞給常宏。
“挺沉啊,都啥東西。”他接過包,手往下沉了下,20斤是有的。
“臟衣服、干凈衣服、化妝品。”
倆人坐著車回到學校,常宏提出來要把她臟衣服拿回宿舍扔洗衣機里,還被拒絕了,美其名曰站了一路火車,回去洗衣服活動活動。
好吧,嘴硬。
接下來的日子就很平常了,楊蓉在學校休息一周又跑到近處的影視基地找機會,常宏跟去年這時候差不多,看書、看劇本、彈吉他,順帶還花了很大價錢找專業錄音棚錄了首曲子,純音樂,沒歌詞,也不怎么高亢,但聽過后的所有人都覺得充滿希望。
《溫柔》的后勁還在繼續,雖然沒有磁帶和dvd的分成收入,但商演邀請依然還有。
接到本地的就去唱首歌,外地的少去,去的都是魔都企業在那里有分公司,信譽比較好的那種。
另外他還發現本地的商演邀請漸漸變少,外地的漸漸多了起來,京城都有人打電話邀請。
8月份,布局許久的國際游資終于在香江動手了,做空港幣,港股,連帶著樓市也涼了很多。
如果成功,港幣會大規模貶值,一眾港股會先被打壓,然后被國際游資拿著匯率上撈取的錢低價買到優質資產,就如同幾年前他們在東南亞那邊做的一樣。
“常先生,您真厲害。”
常宏是在8月2號上午11點半接到的苗小珍電話,當時正在上戲餐廳跟楊蓉一塊吃蔥油拌面。
“你又干什么了?這女的誰啊,為什么要夸你厲害。”這年頭電話隔音效果一般,沒開公放離得近的還是能聽到。
如果是楊浩宇、馮威他們在這問為什么一個女的要夸你厲害,常宏肯定直接來句自己想。
可這是楊蓉,還是個未成年,不知道懂不懂,常宏默認她不懂,就說道:“這是證券公司的客戶經理,前段時間我買股票估計掙了點錢。”
“證券客戶經理,《大時代》里面穿紅馬甲的那幫人?”
“嗯。”
接下來楊蓉就沒在說話,呼扇著長睫毛看著常宏,感覺有些神秘。
“苗經理,你興致不高啊,賠錢了?”常宏問道。
“沒有,交易市場很活躍,我這個月的傭金要翻倍了。”
“那還不好?”
“國際游資在東南亞那邊的操作聽說過沒”
“只知道大概。”
“時間有限等下次你再來港我給你細聊,現在那邊的經濟很不好。”
“然后?”
“現在他們來港島了,我掙的再多也是小錢,港島賠的再少那也是大錢。”
“苗經理,看不出來你很有家國情懷。”
聽到苗小珍的話,常宏很感慨,如今的香江年輕人不錯啊,怎么20多年后會出那么一檔子事。
估計是常宏評價把兩人的對話拉了一個高度,苗小珍“哪有”了半天,最后撂了一句,就是怕她家的千尺豪宅市價大跌。
雙方都笑了一陣,常宏交代對方股指期貨平倉就掛掉電話。
“你什么時候去的香江?”本來楊蓉是不準備問的,她以為常宏是在魔都這邊炒股,沒想到電話里頻繁出現了“港島“,就沒壓住好奇心。
“上個月,去聽了場學友的演唱會。”
“噢。”
楊蓉把臉埋在碗里,小口喝著餐廳送的面條原湯,她的已經涼了,對面那碗還冒著熱氣,是她剛才到窗口給添的。
坐飛機飛來飛去,想去聽張學有的演唱會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去了香江,機票、門票、食宿,估計快1萬塊了,壓根不擔心錢的方面。
好有錢啊。
好瀟灑啊。
努力去追,卻發現離得更遠了。
楊蓉把頭埋的更深,還沒看清湯里映出來的倒影,腦袋就被推開,碗也被奪走了。
“你干嘛!”
“我的忒燙,喝不成。”
楊蓉看著常宏單手握著碗吞著自己的面湯,順帶還把他那碗給推過來,似乎發現自己表情不太對,他又猛喝兩口,說道:
“我不嫌你臟。”
“我嫌你臟!”
“嫌我還喝我的干嘛,不嫌燙嘴啊,你再去要一碗溫的。”
“不想動。”
“那我去。”
“隨便。”
她小口抿著他的面湯,看著他拿著自己的空碗走遠又走近放下一個滿的,沒有回到對面,一屁股坐到身邊。
“謝謝。”很敷衍。
“咱倆誰跟誰。”很真誠。
“我跟你唄。”
她拿回自己的碗,吹著熱氣偷瞄著他,正在很沒有風度的把短袖撩上去擦汗,
似乎不遠啊。